“青黛儿,你还啰嗦什么?”
此时,邱君如在前方停下脚步,不耐烦地高声喊道。
青黛儿吓得不敢再多言语,赶忙转身,快步追了上去。
夏桐望着昆仑派弟子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沉重之感。他深知自已肩负的责任重大,既要找到司徒晓莹和孩子,还得调查清楚师父的事,仿若有千钧重担压在肩头。
“桐哥哥,我们也走吧。”身后的方菲儿轻声说道,语气里透着温柔。
夏桐微微点头,目光转向她,忽然急切地问道:“小六一呢?”
方菲儿轻叹一声,说道:“你忘了,是你说把小六一留在离孤山的,那儿才是它的家,总不能让它一直跟着我们四处漂泊。”
夏桐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嘴里喃喃自语:“瞧我这记性,自已做的决定,反倒给忘了。”
方菲儿亦叹道:“你这几日满心都在担忧他们,这也不奇怪。”
夏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笑。
“只是小六一跟我们相处这么久,突然没了它,还真有些不适应。”方菲儿小声嘟囔着。
他们全然不知该去往何处寻找司徒晓莹和孩子,手中没有丝毫线索,每日只能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仿若迷途的羔羊。
有时,夏桐满心苦恼,不禁怀疑这般找寻究竟有何意义。
他停下脚步,望着茫茫前路,满心无奈与苦涩,仿若置身于无边的黑暗,找不到一丝光亮。身旁的方菲儿同样一脸茫然,他们就像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船只,只能随波逐流。
“菲儿,这般毫无头绪地走下去,真能找到他们吗?”夏桐紧皱眉头,声音里透着深深的迷茫,仿若在黑暗中发出的无助呼喊。
方菲儿伸手握住他的手,试图传递一丝温暖与慰藉。“桐哥哥,我也不知,但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们就绝不能放弃。”
夏桐轻轻摇头,眼神黯淡无光。“可我们连一点信息都没有,每日只是在这世间盲目游荡,这样的找寻到底有何意义……”
这时,前方突然传来打斗声。
夏桐眉头一皱,拉着方菲儿的手,循声赶了过去。
他们瞧见,几个武林人士正围攻两个黑衣人,夏桐一眼便认出那是暗影魔盟的人。
那两个暗影魔盟的人渐渐不敌,其中一人后背被狠狠砍了一刀,另一人见状,想去营救,一分神,便被一剑刺穿了胸腔。只听他惨叫一声,缓缓倒地,鲜血瞬间在地上蔓延开来,染红了一片土地,仿若一朵盛开的血莲。
夏桐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仿若对这江湖的纷争感到困惑不已。那两个暗影魔盟的人倒下后,获胜的武林人士们相互对视,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还不时高声谈论着刚才那场战斗的精彩之处,仿若在炫耀自已的赫赫战功。他们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全然没有去在意那两个死去的暗影魔盟之人,仿若脚下的尸体只是无关紧要的蝼蚁。
夏桐望着他们,仿若从他们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他低头沉思片刻,忽然恍然,他们身上那股狠劲儿,不正是暗影魔盟人的影子吗?
夏桐拉着方菲儿的手走了过去。
“夏盟主。”那几个人看到他们,纷纷抱拳施礼,态度甚是恭敬。
如今,夏桐在中原武林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虽不认识的人众多,但大多人都知晓他,只因他是武林盟主,仿若武林中的一颗明星。
夏桐微微点头示意,神色依旧凝重,仿若有满腹心事。“方才为何与暗影魔盟之人交手?”
那几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赶忙回道:“夏盟主,我们走着走着,突然撞见这俩家伙,一看是暗影魔盟的人,便直接交起手来,这不,没几下就把他们给解决了。”
夏桐眉头紧皱,说道:“他们并未招惹你们,你们何必对他们痛下杀手?”
“魔盟余孽,人人得而诛之!”那几个人依旧豪气干云,仿若在宣告正义的审判。
夏桐陷入沉默,仿若在思考这江湖的是是非非。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屠杀,这武林人士和暗影魔盟又有何区别?同样是杀人,又何来正邪之分?
方菲儿也面露不忍之色,轻轻扯了扯夏桐的衣袖。夏桐看了她一眼,心中愈发沉重,仿若压了一块巨石。
他缓缓开口道:“虽说暗影魔盟作恶多端,但也不能见着就杀,不究其缘由。若只因所属阵营便随意屠戮,那这江湖岂不是乱了套,又何来正义可言?”
那几人听了夏桐的话,脸上的豪气稍稍收敛,却仍有些不以为然。“夏盟主,您也见识过他们魔盟的狠辣,咱这也是为江湖除害啊!”
夏桐冷哼一声,“除害?他们既然已败,或许日后会脱离魔盟,改邪归正,你们也不问问,不给他们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如此鲁莽行事,实在有失武林风范。”
那几人被夏桐说得低下头去,面露惭色,仿若犯错的孩子。
夏桐见状,也不再多言,拉着方菲儿转身离开,仿若对这江湖纷争感到失望透顶。
刚走几步,就听远处有人唤道:“这里又发现几个魔盟的人,大家快来帮忙。”
那几个人听了,立刻像打了鸡血一般,一个纵身,便向那边赶去,仿若饿狼扑食。
夏桐和方菲儿对视一眼,无奈地叹口气,转身也向那边赶去,仿若被命运裹挟着前行。
转过一个山坡。
夏桐看到一群武林人士正在围攻几个黑衣人。
黑衣人实力并不弱,但禁不住武林人士人多,他们采取车轮战术,如此下去,黑衣人武功再强,也会慢慢把体力消耗殆尽,仿若困兽犹斗。
果不其然,一个黑衣人倒地。
过了一会儿,又一黑衣人倒地。
形势愈发明显,围攻的武林人士喊杀声更甚,仿若要将敌人彻底剿灭。
眼见不断有黑衣人倒下,夏桐不忍,刚想过去阻止武林人士的屠杀,却被身边的方菲儿用手按住了肩膀。
“桐哥哥,你要干嘛?”方菲儿看着他问,眼神里透着一丝担忧。
“我去阻止他们,就算这些黑衣人是暗影魔盟之人,他们已然败了,何不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夏桐叹口气说道,仿若在为这江湖的不公发声。
“可是,你是武林盟主。你这样下去公开和武林人士作对,恐怕不妥吧?”方菲儿有些担心地说,她比夏桐考虑得更周全些。这些武林人士屠杀暗影魔盟的人,自然觉得是维护武林正义,就算他这个武林盟主阻拦,说不定也会不服气,仿若要挑战权威。
夏桐眉头紧皱,目光落在远处的围攻现场,又有两个黑衣人倒在了地上,他心急如焚地说道:“难道我就看着他们这样杀人,这和魔盟有什么区别?”
方菲儿从怀里扯出一块手帕,给夏桐当蒙面系在脸上,仿若在帮他隐藏身份。
夏桐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对她说:“你去那边的林子里等我,我一会儿去那儿找你。”
方菲儿点头:“桐哥哥,你也小心。”
夏桐转身,一个纵身,向那群打斗的人奔去,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
打斗中,一个黑衣人又被一剑封喉,他挣扎着护住一个身材矮小的少年,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在努力完成自已的使命,仿若一位守护天使。
那少年心疼地挥剑前来援助,看着慢慢倒地的黑衣人,痛苦地仰天长啸,仿若悲愤的狼王。那些武林人士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十几把剑一起向他刺了过去,这是要把他刺成筛子了。就在这时,夏桐的身影鬼魅般赶到,拦腰抱起少年的腰身,一个鹞子翻身躲过了来剑。那些武林人士见有人援手,挥剑纷纷向他攻击。
夏桐并不想伤害他们,用掌逼出一层巨大的气浪,将他们推开,也不纠缠,腋下夹起少年,一个纵身离去,仿若带着希望逃离战场。
夏桐带着少年一路飞奔,来到了与方菲儿约定的林子里。方菲儿早已焦急地等候在此,见夏桐带着一个受伤的少年回来,连忙上前帮忙,仿若一位贴心的天使。
夏桐轻轻地将少年放在地上,检查他的伤势。
少年伤得很重,气息微弱,仿若风中残烛。
“放开我。”少年突然使劲推开了他。头发也因剧烈的动作散开来,原来是个女孩子。
夏桐怔住了,仿若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少年居然是凌霜霜。
“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不用你管!”凌霜霜怒气冲冲地盯着他,仿若一只愤怒的刺猬。
夏桐面对她,表情尴尬至极,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仿若犯错的孩子。
“夏盟主,你不是一直都想灭了我们魔盟吗?现在你满足了吧?”凌霜霜歇斯底里地喊。可见她如今心里多么的恨他,仿若心中有一团燃烧的怒火。
她大概也受了伤,一口鲜血吐出来,用手捂住胸口,鲜血沿着指缝流了出来,仿若一朵凋零的红梅。
“你受伤了?”方菲儿走过去,蹲在她面前,她想解开她胸前的衣服,查看伤势,忽又觉得不妥,回过头来对夏桐说:“你先去那边回避一下。”
夏桐点头,一个人去了山坡后面,仿若一个失落的孤影。
方菲儿轻轻扶起凌霜霜,柔声说道:“你先别激动,我先给你看看伤势。”
凌霜霜却冷哼一声,满脸的抗拒,仿若一只受伤却倔强的小兽。但身上的伤是痛的,让她提不起骨气,仿若被现实打败。
方菲儿耐心地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不止血会有生命危险的。”
她坚持着解开她胸前的衣服,看到她白皙的胸膛上,一个剑洞正汩汩地流着血,仿若一眼悲伤的泉。
方菲儿小心翼翼地为凌霜霜处理伤口,用草药敷在她的胸口处。凌霜霜看她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仿若看到了一丝温暖。
“其实,桐哥哥也没你想的那么坏,否则他就不会去救你了。”方菲儿松口气说,仿若在为两人调解。
凌霜霜负气地说:“不管怎样,是他这个武林盟主带人攻打了我们魔盟。”
“魔门与武林水火不容,桐哥哥作为武林盟主有时也是身不由已。”方菲儿看着她,缓缓说道:“我看你和桐哥哥也是认识,有什么话你们心平气和地说。”
方菲儿的诚意与温柔到底打动了凌霜霜,她长长地松口气,态度也好了许多,仿若放下了心中的防备。
“好了,桐哥哥,你过来吧。”方菲儿对着山坡那边喊,仿若传递着和平的信号。
过了一会儿,夏桐走了过来。
但他见到凌霜霜脸上还是有一丝歉意,毕竟她如今如此落魄,也许与他有关,何况他也知道她本质不坏,与之为敌,也不过是身不由已罢了,仿若在反思自已的过往。
凌霜霜看到夏桐,眼神复杂,有怨恨,有无奈,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眷恋,仿若在诉说着过去的纠葛。
夏桐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仿若空气都凝固了。
方菲儿见状,连忙打破沉默:“桐哥哥,你们既然认识,有什么话就开了吧。”
夏桐和凌霜霜对视片刻,夏桐终于缓缓开口:“霜儿,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凌霜霜别过头去,不让他看到自已眼中的泪光,仿若在掩饰自已的脆弱。“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夏桐叹口气说道:“以前你们魔盟在江湖上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才会引发这场更大的杀戮。可我看到武林人士屠杀你们魔盟的人时,我才感觉到了不对,为什么大家就不能和平相处,一定要相互屠杀呢?”
凌霜霜咬住嘴唇:“也许武林人士和魔盟有着水火不容的关系。”
夏桐说道:“同样是江湖人士,为什么要水火不容,和平相处不好吗?”
凌霜霜沉默,仿若在思考这无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