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婠一直都是个比较现实的人。
她并不怎么喜欢徐牧，也并不希望墨笙留在c市……但墨笙既然选择要留在这儿，那么她自然希望是以最妥当，最让她放心的方式。
她不确定徐牧喜不喜欢墨笙，不过，他今天既然选择来跟她见面，说明，他并不是完全不在乎墨笙。
另一方面，戚婠也存在私心，就如她猜测的那般，墨笙病情复发跟徐牧有关……既是如此，或许跟徐牧在一起，墨笙的病能彻底根治也不一定。
徐牧对戚婠的话未置可否，牵了牵薄唇，冷笑了下，“既然你不知道，又怎么断定跟我有关？”
戚婠说：“她是回到c市，见到你之后，病才复发的。”
“戚小姐不觉得自己这番话过于可笑么？”徐牧冷眸看着她，“她来这儿也有大半年了，见到的人又不止我一个，你又是凭什么断定就是因为我？”
“徐先生，你知道我怎么认识你的吗？”戚婠顿了下，皱眉说：“其实用「认识」这个词不太准确，应该说知道「徐牧」这个名字。”
“我是大一的时候知道这个名字的。也就是我第一次见墨笙发病的时候。”戚婠看着徐牧，有些讽刺道：“你可能不相信，她主人格出现的时候，对这两个字是绝口不提……但每次发病副人格出来，她都叫你的名字。墨笙一直在找你。”
听完戚婠这番话，徐牧面上仍旧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平静的好似一滩死水。
服务员端了咖啡过来，放在徐牧面前，徐牧只觑了眼，并未动，沉默了许久没说话。
戚婠也没开口，端起面前拿铁喝了口，挺甜的，她加了糖，双倍的。
倏然，徐牧，漫不经心问：“你跟我说这些，是希望我对她负责么？”
“我没这么想。”戚婠看了他一眼，“我只是希望，你能念在过去的情分上，帮帮她。也许，你能帮她把病治好也未必？”
徐牧冷嗤了声：“过去情分？戚小姐从哪儿看出我和她有过去情分了？”
戚婠一愣，没太懂他的意思，思考了片刻，说：“或许你们以前有些不愉快，不过，你心里对墨笙也不是全然不在意，作为她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帮帮她。”
徐牧没拒绝，但也没答应，他端起咖啡喝了口，苦中带酸的味道，“她每次这样，会持续多久？”
“你是指这个副人格出现会持续多久么？”戚婠挑了下眉，淡笑道：“或许一两天，也可能一两个月。不过我经历过的最久一次，是半个月。”
戚婠面色凝重了许多，“墨笙以前的心理医生说过，副人格出现的时间越久，说明越强大，而主人格则会被压制。说不定...某天主人格的墨笙就消失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也是戚婠最担心的事情。
副人格的墨笙，永远只有十五岁的记忆，发生过的事情，也总是选择性去记住自己想要记住的，看似简单快乐……但这种情绪并不稳定，一旦失控，便会伤人伤己。
徐牧眉心皱了皱，“戚小姐，我不是医生，不会治病，建议你不要对我抱有任何幻想。至于墨笙，我确实对她有些好奇，有些事情还没弄清楚，所以，暂时我会看好她。”
“不过。”徐牧话锋一转，看她的眼神深了几分，“戚小姐是不是对我有些隐瞒？”
戚婠垂下眼眸，端起咖啡又喝了口，“徐先生想知道，可以自己问墨笙，如果她愿意告诉你的话。我还是那句话，在认识她以前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
戚婠没说谎话，她确实知道的不多。
不过她跟墨笙认识这么多年，对墨笙自是有些了解，所以，或多或少能猜到些事情。
戚婠原本打算订明晚的机票离开，但眼下墨笙这种情况，她继续留在c市也没多大的意义……毕竟副人格墨笙并不喜欢她，加上这次她是请假过来，剧组事情还挺多的，所以，她打算今晚就离开。
戚婠：“徐先生，我今晚便要离开c市了，离开前，我想见墨笙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