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哑巴了?
啊,对了,听说你好像把脑子摔坏了,连人都认不清,不会话也说不全乎了吧?
是不是以后骂不了人,都只能阿巴阿巴?”
“你她娘的出门的时候是吃了屎吗?怎么嘴这么臭?还是你其实是从哪个茅坑里爬出来的蛆,逮到谁就黏上去恶心谁?
要是来探病就赶紧滚出去,老娘不需要你来看这么一眼。
如果是脑子有毛病,出门右转,医生在那边,自已去找!
别在我面前跟疯狗一样四处乱咬人,我骂不了人,但是骂你这条狗还是绰绰有余。
你要是再敢给老娘我多说一个字,等我好了,我蹲供销社门口骂你个三天三夜不带歇的,不把你恶心死,老娘就不叫闻念辛!”
“你!”
“你什么你!滚!”
本来就因为摔破了脑袋,头晕恶心,躺在床上哪哪都不舒服,还给她闹这么一出。
她比原主脾气好一点,稍微文明一点,但不代表她能无动于衷受着别人的辱骂。
让她不爽的,她照样会当场怼回去。
她可不是那种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人。
忍多了只会乳腺增生,退让多了只会得子宫肌瘤和甲状腺结节,为了自已的身体健康,她忍个毛线!
郑亚雯见她受伤了,嘴皮子还这么利索,愤恨的剜了闻念辛一眼:“你给我等着!”
说完,气鼓鼓的扭着腰肢离开了病房。
闻念辛朝着她的方向呸了一口,她上小学的时候就不放这种幼稚的狠话了。
一个不爽,抄块搬砖直接开干!
“念辛,你还好吧?
你别听你二嫂的话,她就是...”
待郑亚雯一走,大嫂李晓芬小心翼翼的重新坐回了病床边上。
“就是什么?”
“就是...额...反正你别理她就是。”
在二弟妹过来之前,李晓芬不仅没听到三弟妹开口骂人,待人也比以前礼貌了不少,她还天真的以为闻念辛转性了,看来是她想多了。
“这可是她自已上赶着来找骂, 怪不得我!
真不知道是哪个疯人院放出来的神经病!”
她当时听书的时候就非常不喜欢郑亚雯这个女主,感觉她有人格分裂一样。
和别人相处的时候还算正常,只要一碰上原主,就跟个火药桶似的,比原主还爱发病乱咬人。
对于郑亚雯,她有一个非常没有理解的点。
她是镇上的人,爸爸是供销社主任,哥哥嫂子都是罐头厂的正式员工,家境不错的郑亚雯其实非常看不起像周家这种村里人,觉得自已高他们一等。
可她后来竟然不顾家里人反对,拒绝了门当户对的相看对象,选择了嫁给二哥周朗。
她明明就不喜欢周朗!
闻念辛记得书中有提到过郑亚雯其实有一个暗恋了很久的人,但是她并不知道对方是谁,因为她没有听完整本书就穿越过来了。
......
在卫生院住了三天,闻念辛坐在板车上被拉回了老周家。
在回家的路上,有队上的人迎面过来,都只是跟周母和大嫂打招呼,没有一个人敢跟她对视,更别说主动说话,大家都生怕一开口就被她赖上。
对此,闻念辛心里颇多无奈。
她以前怎么说也能算是一个五好青年,如今却沦落到了狗见嫌的地步,也是没谁了。
等她把伤养好,一定要转变大家对她闻念辛的印象。
不说与全生产队的人都友好相处,至少像队长这种身份的人,总得和人家搞好关系,指不定未来的某天会需要人家的帮忙。
多维系一条人脉多条路,这可是她以前的生存法则。
“念辛,要不你这段时间先在我跟你爸的房间休息吧,让你爸去老二家他们那边住几晚。”
“不用了妈,我一个人住惯了,身边有人我不习惯。”
在原主跟周湛结婚请人吃饭的当天,二嫂郑亚雯就闹着要分家,甚至不惜以和二哥周朗离婚作为要挟。
周父周母劝慰过后,实在没辙,总不能老三娶了媳妇儿,让老二恢复单身。
只好趁着周湛在家,匆忙把家给分了。
钱票分成了四份,原本的屋子也一分为四。
以堂屋为界,右边四间屋子,周父周母占两间,原主和周湛占两间,左边四间则是大哥和二哥分,厨房这些都是共用。
二哥他们一家如今都不住在家里,在和郑亚雯结婚之后,周朗从罐头厂的临时工,转正成为了正式工,在郑家的帮助下,还顺利分到了房子。
他们一家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来,其它时候都住在镇上罐头厂的家属房。
“念辛,你出院的时候,李医生特意交代了,要你在环境稍微好一点的地方休养,这样好的快一些。”
“我的房间环境不好吗?”
“额...也不是,就是几天没住了,可能落了些灰。”
周母尽量把话说的稍微委婉一点,以免惹她不快。
虽然在卫生院的这三天,周母觉得闻念辛改变不小,不仅没有给她摆脸色,也没从她嘴里听到任何一句骂人的脏话,但三年的相处下来,周母对于这个儿媳妇,仍旧心存忌惮。
她骂起人来可是非常难听的,专挑下三路,屎尿屁这种难听的话来骂。
她不要脸,她吴春梅还是要的。
“不碍事,我擦...”
打开原主的房门,我擦一下的后面两个字还没说出口,闻念辛捂着鼻子惊恐的退了出来。
她差点没被屋内难闻的味道给熏死!
亲娘呀,原主以前就是住在这种环境里吗?
她该用猪窝还是垃圾堆来形容她刚才眼睛里看到的情况?
目光所及之处,垃圾扔的遍地都是,桌子上的灰估计一摸一个手印,床上的被褥更是已经脏到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妈,我突然觉得您刚才的提议非常不错,我还是先睡您和爸的房间吧,这样更加有利于我的身心健康。”
她不敢再打开原主的房门,嗖的一下,躲进了公公婆婆的房间,脚步快到她都差点忘记了自已还是个受伤未痊愈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