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芬嫂子,忙着呢?”
“春花,你怎么回了?”
“我听说念辛摔坏了脑子,啥事儿都不记得了,是真的吗?”
“只是暂时认不全人,可能之后恢复了,就又记得了。”
在李晓芬这得到证实,刘春花有些兴奋,脑中也冒出了一些别的想法。
连人都不认识,还能记住事?
“嫂子,念辛是在屋里吧?”
“没在她自已房间,在我公婆房间休息。”
“你继续忙,我去看看她。”
刘春花轻车熟路的进了周父周母的房间,看到头上包着纱布正躺床上休息的闻念辛,露出一个笑脸关切的问道:“念辛,你还好吧?身体有没有大碍?”
“你是?”
闻念辛看着对方的脸,有些不解,队上还有对原主这么谄媚的人?
这可是她从卫生院回来,第一个上门来看她的人。
“我是春花啊,你真不记得了?”
听到名字,闻念辛将其和书中一个人物对上了号。
刘春花可是原主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两人之所以能够玩到一块去,纯属臭味相投。
刘春花原是她们富一生产队的队员,没结婚之前,特别喜欢到知青院找知青玩,但是其他女知青都不太爱搭理她。
后来她挑中了原主,帮原主干了几天农活,成功成为了原主的“好朋友兼狗腿子”。
去年刘春花嫁到了隔壁生产队,可惜结婚没多久,她丈夫就因大半夜出去喝多了酒摔在雪地里,等第二天被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冻僵了。
“找我干嘛?”
“我这不是听说你受伤了,作为你的好朋友,特意过来看看你吗。”
“我以前好像没少接济你吧,我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空手而来就是你探望病人的态度?”
这个刘春花以前可没少从原主手里薅到好处,无论原主对她如何嫌弃辱骂,她都跟块狗皮膏药一样,赶都赶不走。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的钱都在我婆婆手里攥着。
我能过来看你,还是因为我跟她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她才同意。
以咱们俩这么好的关系,一点东西而已,我相信你一个这么大方的城里人,肯定不会介意的。”
“哦,既然看过了,没其它事就走吧。”
她现在是真的没有闲心跟她唠嗑打屁,而且她也不想跟刘春花这种人脸皮贼厚的人接触。
“念辛,你还别说,我找你还真的有点事。”
闻念辛斜睨了她一眼,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她敢肯定,绝对没什么好事。
“你之前借了我...借了...二...不,借了三十块钱,你看能不能现在还我?我有点急用。”
“我借你的?”
“是啊,你年前说自已的棉袄又薄又旧,想置办一个新的,但是钱不够,所以问我借了三十块钱。
那件棉袄,应该现在在你房间的衣柜里放着,不信你可以去看。”
闻念辛嗤笑了一下,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要不是书中有提过刘春花这个人,提到过她们家的情况,她都快要信了。
“我看起来像傻瓜吗?”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闻念辛,你可别脑子摔坏了,仗着自已不记事就借钱不认账啊!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就去找你公公婆婆要。”
“去呗,随你。”
“去就去!”
刘春花气愤的摔门出了房间,在厨房找到了周母,跟她说了闻念辛借钱不还一事。
“春花,此事当真?”
“周婶,千真万确,我还能骗你不成?”
“你先别急,我去问一下念辛。”
周母也不是那种只听信一面之词的人,擦干手上的水就去了房间。
“念辛,春花说你借了她三十块钱,有这事吗?”
“没有。”
“闻念辛,亏我之前那么信任你,把自已的私房钱掏干了借给你,结果你现在翻脸不认账!”
“你有我签字的借条吗?有人证明我借了你的钱吗?如果没有那就是没欠!”
“你既然这样的话,就别怪我不讲以前的情面了!
我非得让整个大队的人都出来给我评评理不可!”
刘春花恼怒的从房间跑出去,一屁股坐在周家门口的地上就开始拍着大腿高声哭诉。
“哎哟,大家都来看看啊,快点来给我评评理!
老周家的三媳妇借钱不还...一个个都欺负我这个死了男人的寡妇,哎哟,这日子没法过了...”
现下正值化雪农闲之时,队上的人大多无所事事,在家闲的发慌。听到哭喊声,周家相邻的几户人家,都从屋子里跑出来看热闹。
“春花,你干嘛呢?”
“王婶,你快来给我评评理哟,之前我借给了闻念辛三十块钱,我现在手头有些吃紧,想找她要回来,结果她翻脸不认人,说自已没借,哎哟,我的天爷呀,这不是要把我这个寡妇往死路上逼吗!
哎哟喂,老天爷呀,福贵啊,你死的好惨啊!
你这个短命鬼怎么死的这么早哦,你看看你媳妇儿如今都被人欺负成啥样了,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躺在床上的闻念辛,现在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本来就头晕,现下更晕了。
“妈,你扶我出去吧。”
“念辛,你要是真的借了她钱,就还给她吧,手上要是没有这么多,妈可以先给你垫着。”
“妈,我是摔不记事了,不是摔成了傻子。
就算我想借,她刘春花也得先拿的出三十块钱吧,要说两块五块还有可能。”
周母想想也是,这年代家家户户口袋里都不富裕,队上能一次性拿出三十块钱的人家少之又少。
刘春花的娘家是她们富一生产队能排上号的穷苦人家,一家子都是好吃懒做偷奸耍滑的人。
嫁去隔壁队上之后,她婆婆特别厉害,要是手里真的有三十块钱,肯定不可能装她兜里。
“周三媳妇,春花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你要是真的借了她钱,就赶紧还给她吧,不能因为她男人不在了,就这么欺负她一个寡妇啊。”
“是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哪能说赖就赖呢。”
来看热闹的邻居,心都不由自主的偏向了刘春花那一边,虽然以前她们也不待见刘春花,但是二者相比,大家觉得闻念辛赖钱的可能性更大。
“我说了,她说我借了她钱,要我还钱也不是不行。
只要她能拿出我签字的借条,或者有人能证明我借了她钱,那我肯定还。
现在什么都没有,空口就说我欠了她三十,谁信?
这不摆明了看我受伤不记事,上赶着来敲诈一波吗。
那我上次还看到她刘春花跟她们队上的二流子钻苞米地呢,至于去里面干了什么,这我就不知道了,你们问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