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别墅时，伊洛在电脑前放松手指，屏幕还停留在云澈学校的论坛上——她刚黑进论坛把蓝潇野的帖子删干净，萧燃在给骆翼泡咖啡，赵乐天和陈勿瘫在沙发上打游戏。
云澈一进门就宣布："兄弟们！我爸同意我继续住这儿了！"
众人抬头，还没来得及欢呼，云澈又补了一句："但条件是——我得保持年级前三，拿奖学金，参加比赛，还得拿奖项。"
赵乐天手里的游戏机"啪"地掉在地上："……啥？"
陈勿首接从沙发上滚下来："医学竞赛？！那不是要人命吗？！"
骆翼推了推眼镜，冷静分析："根据往年数据，医学院竞赛获奖率仅为18.7%，且——"
"停停停！"云澈打断他，"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他咧嘴一笑，指向蓝潇野："让蓝哥去给我当外援！唱歌比赛！"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蓝潇野。
伊洛“啪”的一声合上电脑："可以。"
萧燃点头："他唱歌确实好听。"
骆翼："数据支持，蓝潇野的声线频率在最佳听觉舒适区。"
赵乐天首接扑过去抱蓝潇野大腿："蓝哥！救救孩子吧！"
蓝潇野面无表情地拎开他："不去。"
云澈哀嚎："为什么啊？！"
蓝潇野："你干脆去参加机器人比赛得了。"
云澈："……可我不会编程啊！"
蓝潇野："伊洛会。"
云澈："？？？"
无视云澈的崩溃，蓝潇野走到客厅的白板前，敲了敲板面："别闹了，先把目前的线索整理一下。"
众人立刻收敛玩笑，围坐过来。
骆翼调出投影，墙上立刻浮现出他们目前收集到的线索：
1鲛人历史壁画：纯血鲛人锁骨有天生金纹，唯有从厮杀中胜出的族长才能继承“引领者”之位。
2. 蓝沁的禁令：蓝潇野的母亲蓝沁为何不许他回去担任引领者？
3. 鲛人迁移之谜：整个族群消失，去向不明。
4. 钥匙与虎符：他们带回的半块虎符和不知去向的青铜钥匙，究竟有何作用？
5. 蛟龙戒指：精神病院找到的戒指是谁的遗物？
云澈盯着投影，皱眉：“所以……我们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鲛人一族的去向？”
骆翼点头：“如果能弄清楚他们迁移的目的地，或许就能解开蓝沁阻止蓝潇野回去的原因。”
蓝潇野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着茶杯边缘，神色晦暗不明。
伊洛敲了敲桌子：“接下来分头行动。”
陈勿和赵乐天：虎符。
萧燃和蓝潇野：蛟龙戒指。
骆翼和伊洛：查找相关资料与档案。
云澈：好好准备比赛。
云澈：“……我怎么感觉我被排挤了？”
蓝潇野站起身，淡淡道：“你爸的条件别忘了。”
云澈哀嚎一声，瘫回沙发上：“人生好难……”
橘座跳上桌子，一屁股坐在蓝潇野腿上，尾巴摇了摇，仿佛在说——
“你们人类，真麻烦。”
蓝潇野捏着那枚蛟龙戒指，指腹缓缓过内圈那道几乎不可见的刻痕——像是一道极浅的爪印，又像某种古老的符文。
“这个印记……”他皱眉，脑海中闪过零碎的画面——潮湿闷热的雨林，黑拳场铁笼上的斑驳血迹，还有师父那双布满老茧的手。
“萧燃。”他突然开口，“去桑卡瓦。”
萧燃正擦拭着匕首，闻言抬头：“现在？”
“嗯。”蓝潇野站起身，神色冷峻。
伊洛将改装过的通讯器丢给蓝潇野：“信号加密，别被截获。”
云澈扒着车门不死心：“真不带我？我打架也不差啊！”
蓝潇野戴上墨镜：“你留下，应付你的竞赛。”
陈勿往萧燃包里塞了一堆符纸：“保平安的！虽然你可能用不上……”
骆翼发给他们一份报告：“印记风格接近暹罗古巫术。”
蓝潇野点头，引擎轰鸣声中，黑色越野车向机场疾驰而去。
湿热的风裹挟着雨林特有的腥气扑面而来，蓝潇野站在黑拳场锈迹斑斑的铁皮棚外，指尖无意识地着口袋里的蛟龙戒指。十年了，这里几乎没变——斑驳的血迹渗在木地板的缝隙里，铁笼上的抓痕依旧狰狞，就连空气中弥漫的汗臭和廉价烟草味都熟悉得刺鼻。
萧燃在他身侧停下脚步，望着破败的拳场招牌，忽然笑了：“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不到十岁，在这儿给人擦鞋。”
蓝潇野没接话。
“你那会儿刚打完一场，肋骨断了三根，自己咬着绷带往身上缠。”萧燃比划了一下，“那么长的伤口，首接从伤口穿过去缝合——我吓得把擦鞋箱都打翻了。”
记忆翻涌而来。二十多岁的蓝潇野蜷在脏兮兮的角落给自己缝针，那时候他还没有觉醒出鲛人的血脉，伤口不会愈合，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有个瘦小的孩子哆哆嗦嗦递来一块还算干净的布。他当时说了什么？
——“滚远点，别碍事。”
蓝潇野闭了闭眼：“废话真多。”
萧燃不以为意，随手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
帕罗眯起浑浊的眼睛，目光在蓝潇野和萧燃之间来回扫视，突然咧嘴笑了，露出一口被槟榔染红的牙：“你们两个小崽子……什么时候认识的？”
蓝潇野皱眉：“什么？”
萧燃也愣住：“师父，您这话什么意思？” 蓝潇野扭头看他:“你叫他师父？”
帕罗用烟杆敲了敲桌面，笑得咳嗽起来：“你们俩——都是我的徒弟！”
空气凝固了一瞬。
蓝潇野缓缓转头看向萧燃，后者同样一脸错愕。
“不可能！”萧燃脱口而出，“我从小在这儿打杂，从来没见过蓝哥！”
帕罗哼了一声：“你十岁那年，这小子刚被我送去金三角办事。”他指了指蓝潇野，“几年之后他回来，你又跟着骆家那小子跑了。”
蓝潇野：“……”
萧燃：“……”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意识到——他俩一起来的时候都以为自己是在给对方带路。
萧燃抓了抓头发，哭笑不得：“所以……蓝哥是我师兄？”
蓝潇野面无表情：“别叫我师兄。”
帕罗大笑，又灌了一口劣质威士忌：“缘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