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别墅,江桑瑶就先回了房间。
关戈就这样目送江桑瑶回了房间,平时她是不会这么做。
只是刚才江桑瑶进门前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引起了她的好奇,但江桑瑶并没有说什么,她也只能暂时放下这份好奇。
但很快,一件事情的发生让她知道为什么江桑瑶会用那种眼神看着她了。
关戈站在别墅门口看着眼前如同孔雀开屏的男人,一脸不解。
“你谁?”
关戈早就忘记了眼前的人是谁了,就差把离我远点西个字写在脸上了。
她可没兴趣跟一个不认识的男人靠这么近。
张牧刚想要说什么,被关戈的话噎住了,他原本以为关戈至少会对他有印象,没想到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关戈看着不说话呆愣着的男人,只觉得莫名其妙,正想关上门,却被张牧下意识伸手扣住门框。
檀木与金属相撞发出闷响,关戈关门用的力气很大,差点夹到张牧。
“等等!”
张牧扯出个僵硬的笑,目光在少女冷冽的眉眼间游移。
“我是张牧,你的未婚夫,你真不记得了?”
看着冷漠的关戈,张牧突然想起之前那记实打实的勾拳仿佛还在颧骨处发烫发痛。
当时的关戈眼神凶得像头小豹子,哪有半分联姻对象该有的温婉。
此刻看着她攥紧的拳头,张牧后知后觉地咽了咽口水,早知道做足准备再来,独自来触这个霉头不是找死吗?
“未婚夫?”关戈猛地转身,靴子在地面碾出刺耳声响。
她逼近时身上淡淡的咸味扑面而来,比刘青蔓那些昂贵香水更呛人。
“张家的人来我的地盘撒野,是嫌上次打得不够狠吗?!”
关戈指尖关节发出清脆的咔咔声,吓得张牧本能地往后缩了半步,后背重重撞在门上。
“我是来道歉的!不是闹事!绝对不是!!”
张牧连忙举起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脸上挤出一个讨好的笑。
“上次是我考虑不周,只要你肯给机会......”
话音未落,关戈己经揪住他的领带,两人鼻尖几乎相抵。
张牧望着她眼底翻涌的怒意,突然觉得比起这个随时能揍人的未婚妻,商场上那些老狐狸倒显得可爱多了。
关戈骨节泛白的拳头停在张牧鼻尖三寸处,好像下一秒就会打过去。
张牧仰着脖子,喉结不安地滚动,突然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我爸妈说了,你如果不原谅我,我就只能睡桥洞了......”
“我真的是没办法才过来的!还请你可怜可怜我……!”
“你只要跟我吃顿饭就好了,吃饭后我马上消失,再也不会出现!!”
张牧可怜兮兮的垂下眼睑,刻意让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活像只被雨淋湿的流浪犬。
事实上,张家书房里父亲拍着桌子怒吼别脏了张家的门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但此刻望着关戈攥紧又松开的拳头,张牧咬了咬牙,只要能让这个野丫头卸下心防,装几天丧家犬又何妨?
关戈眯起眼睛,像审视案板上的鱼肉一样看着张牧,把张牧看的都快心虚了。
“陪你吃顿饭,然后你就滚蛋?”
她松开揪住张牧领带的手,真丝面料上赫然留着几道褶皱。
张牧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门,鎏金摆件被震得叮当作响。
他扶着大口喘气,额角不知何时沁出冷汗,刚才那股森冷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可怕了。
“一定一定!我真的不想来打扰你!”
张牧扯松歪斜的领带,眼底闪过算计的光。
关戈看着张牧的眼神全是不信任,她也不想跟张牧吃饭,但如果这是真的,那她还是愿意帮一下。
当然,有些还是要拿的,比如钱。
“那你事成之后给我五百万,不然我就过去闹!看你一次打你一次!”
关戈拳头放在张牧面前晃了晃,好像他不同意这件事情就根本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看在你现在没钱的份上,我可以让你先结一半。”
关戈上下扫视了张牧一眼,虽然张牧可能是被赶出家门,但很明显身上穿的东西都不是什么便宜货。
所以如果拿不出一半的钱,那就自生自灭吧!
张牧的瞳孔剧烈收缩,他盯着关戈掌心晃悠的两百五十万手势,仿佛那不是数字,而是烧红的烙铁。
他听到了什么?关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他都说的那么惨了!
关戈第一想法居然是问他要钱,而且还是五百万!
“先、先不付行不行?”
他刻意让声音发颤,垂头时发丝挡住了眼底翻涌的阴鸷。
“我身上真的……只剩吃顿饭的钱了。”
该死的小贱人!居然一点同情他的心理都没有!
但是没关系,现在的挫折代表不了什么!
他要忍!
指尖在西装内袋轻轻着黑卡边缘,张牧咬着后槽牙咽下冷笑。
这乡巴佬也配拿他的钱?等把她哄到手,定要让她跪着求饶,把这些屈辱全怼回去!
但此刻的他只能攥住关戈的手腕,装出一副没办法的可怜模样。
“求你行行好,就当可怜我……求你了……”
张牧可怜兮兮的看着关戈,想在她脸上看出一丝怜悯。
“松开。”
关戈手腕轻转,卸力的同时猛地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