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琛做通了赵雨霖的工作。
当然,主要的原因是,病人找到了赵雨霖,坚决要求做手术,愿意立生死状,是好是坏都不找医院麻烦。
赵雨霖也不是一个古板的人,见病人求生心切,加上他隐约感到陈恪琛有可能行,于是就同意了陈恪琛在急诊科帮病人做肝癌手术。
陈恪琛不是想着出风头,而是见病人可怜,他如果不帮他做手术,真的就没有人帮他了。
此刻,肝癌病人的治疗,大部分都是采取姑息治疗,少数会用一些化疗药,更少的才会动手术。
动手术必须有这几个先决条件:早期,肝功能还可以,医院愿意做。
而到了后来,陈恪琛的前世,那就完全不同了,80%以上的病人都做手术,手术后的5年存活率也相当的高。
所以,陈恪琛非常愿意帮病人手术治疗,这也是病人唯一的希望,哪怕是10%的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了很多。
在陈恪琛眼里,肝癌己经不是癌王了,癌王是胰腺癌。
决定了做手术,那么,助手呢?
在急诊科里找,只有两个人,周医生和邱医生。
但是,他们做肝癌手术的助手,这不能开玩笑,他们只配拉钩,陈恪琛看中了一个人,外科的肖医生。
外科的肖医生今年33岁了,毕业己经10年了,虽然只是工农兵大学生,但己经有实打实的十年的临床经验,做助手应该没有关系。
有了他,再加上周秋生和邱明礼,手术班子的搭建就完成了。
可是,问题是,他会答应吗?
肖医生答应做陈恪琛的助手,在急诊科做肝癌手术?
这个想法真的是太天真了!
肖医生从资历上讲,可以做陈恪琛的老师。
医院是讲究论资排辈的,现在陈恪琛做肖医生的助手,人家还会考虑一下你能不能做得了。
上次郝劭文的手术,肖医生也在场,虽然他并没有发现陈恪琛哪里干扰了郝劭文教授,但他还是坚信,陈恪琛犯了低级错误,导致郝劭文割断了动脉血管。
因为,对郝劭文,不存在怀疑的,人家大牌教授,全国有名,他不可能冤枉一个小医生。
现在,一个才出了大事的陈恪琛,请他做助手,并且还是做极为高难手术,想都不要想,肖医生肯定会一口拒绝。
陈恪琛的估计没错。
当陈恪琛请肖医生吃饭,谈到正题的时候,肖医生惊得差点碗都掉下了。
他真的被吓着了。
并且吓得不轻。
看到肖医生吓成这个样子,陈恪琛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肖医生不解地问。
“我笑你被吓成这个样子。你难道没有注意,上次你们做不下的那台手术,是我帮助你们解决了问题吗?我说,上次那台手术要是给我主刀,病人根本不会出现后面的问题。”
陈恪琛不想再谦虚了,他主动进攻。
“你?”
肖医生是见证了那台手术的,他全程都看到了,确实是陈恪琛拯救了那台手术,病人现在也好了,但是,手术并不是陈恪琛做的,并且,陈恪琛仅仅是指出了那里是胆总管,也许,他是碰巧呢!
“你不认可?”
“你是碰巧说对了。”
“那你们,包括符文铭主任,为什么不能碰巧?”
“我们比较谨慎。不敢。”
“呵呵,肖医生啊,成见真的是一座大山啊。那请你解释一下,我最近做了几例断肢再植病人手术,你不会说我碰巧做的吧?”
“这……”
陈恪琛微微一笑,说:“肖医生,其实,你跟我做肝癌根治术,你没有注意到,这是你成名的捷径吗?符文铭说10年内没有谁超过他,我可以带你超越他。难道,你也没兴趣?”
肖医生眼睛里有种渴望,但随即又消失了,他说:“陈恪琛,关键是我怎么能够相信你能做肝癌根治术呢?我没有办法啊!即便是我强迫自己相信你,但我内心不安那!”
陈恪琛示意,继续吃饭,一边吃饭,一边聊。
陈恪琛不急,他做不通工作,还有人会帮他做的,今天,他只有一个目的,表示他有这个意思,请肖医生帮忙。
首到吃完了饭,肖医生借故要离开,陈恪琛才再次对他说:“你回去考虑一下,我很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两个合作,在安泰医院是可以掀起一番惊涛骇浪的,你肖医生至少可以提前5年接任符文铭主任的班。”
说得有些露骨,一点也不含蓄,连肖医生听了都有几分反感。
看着匆匆忙忙逃离的肖医生的背影,陈恪琛笑了。
他也回到了急诊科,对病人说:“手术时间不变,每天上午10点。”
然后,把周医生,邱医生叫过来,他们进行了一次术前讨论。
术前讨论是规定的,特别是这种大手术,肯定需要术前讨论。
其实,陈恪琛和他们讨论手术是为了帮助他们了解手术的过程,有利于明天手术时候,他们知道一个大致的手术过程,好配合。
讨论其实是陈恪琛讲,他把整个手术过程都详详细细讲了一遍,重要地方还重复了一两次。
“你真的会做这种大手术?”邱明礼医生到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你以为我胡闹啊?”陈恪琛有些哭笑不得。
“你知道得这么详细,手术哪里还会有问题?有信心了,完全有信心了!”邱明礼医生喜笑颜开。
周医生鄙夷地看着邱明礼,说:“你这德行,你难道以为我们准备拿病人做实验?陈恪琛当然是有百分百的把握才会同意做啊!”
“可是,你不是说肖医生还没答应吗?我们三个人应该做不了吧?”
邱明礼的担忧是很实在的,这种手术,拉钩的都要两个人,所以,至少也不能少于4个助手,即便是赵雨霖也上,人,还是少了。
关键是,他们几个,还算不得是真正的助手。
没有肖医生,或者和他水平差不多的人加入,这台手术还是做不了。
陈恪琛抬起手,看了看手表,“该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