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拜的夜空被哈利法塔的激光秀点亮,我们乘坐的货机却降落在城市边缘的一个私人机场。Mark早己安排好一切——两辆不起眼的丰田越野车等候在跑道尽头。
程刚被立即送往一个隐蔽的私人诊所。他脑部的出血需要手术,但拒绝全身麻醉:"会模糊思维...必须保持清醒..."
我和林小满、Mark在诊所的简陋会议室里制定计划。Mark调出平板电脑上的资料:"波叔后天中午在帆船酒店会见买家,这是我们的唯一机会。"
屏幕上显示着波叔的行程表:48小时后,他将与三位代表不同势力的买家会面,展示"红宝石2.0"的成果并完成交易。
"什么级别的买家?"我问。
Mark推了推眼镜:"中东亲王、俄罗斯寡头和某国情报部长...每人出价不低于五亿美元。"
林小满倒吸一口冷气:"他们要买什么?具体技术还是..."
"活体样本,"Mark冷酷地说,"就是你。你是唯一成功的940号实验体,你的基因序列价值连城。"
林小满的脸色瞬间惨白。我握住她颤抖的手:"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计划呢?"我问Mark。
他调出帆船酒店的立体结构图:"波叔包下了整个顶层。常规强攻不可能,我们需要内部突破。"他指向一个服务电梯,"这里是盲点,保安每30分钟巡查一次。"
"我们怎么混进去?"我审视着严密的安保方案,"他们肯定有面部识别系统。"
Mark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所以我们要光明正大地进去。"他打开一个视频——我和林小满在万象法国大使馆换装的画面被清晰地记录下来。
"你监视我们?"我猛地站起来。
"必要措施,"Mark不为所动,"但重点是这个。"他放大画面一角,一个戴鸭舌帽的男子也在监视大使馆,"波叔的人己经知道你们与法国政府合作了。"
"所以?"
"所以我们要将计就计。"Mark调出一份伪造的法国外交部文件,"你们将成为法国派来谈判的特使,要求分一杯羹。"
这个计划大胆到近乎疯狂。林小满皱眉:"波叔会相信吗?"
"不会,"Mark坦然承认,"但他会好奇你们知道多少,想套话...这就给了我们操作空间。"
手术后的程刚被推了进来,头上缠着绷带,左眼暂时失明,但意识清醒。听完计划,他虚弱地摇头:"太危险...波叔会首接杀了你们..."
"我有保险,"Mark拿出一支装有蓝色液体的小瓶,"林小满母亲的最后发明——能暂时增强基因改造者能力的药剂。"
林小满震惊地盯着那支药剂:"你怎么会有这个?"
"你母亲死前交给我的,"Mark的声音罕见地柔和下来,"我是她在波叔集团的唯一内应。"
这个重磅消息让房间陷入沉默。林小满的母亲与Mark?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Mark似乎看穿了我的疑虑,但拒绝进一步解释。
程刚挣扎着坐起来:"就算计划成功...怎么撤离?帆船酒店西面环海..."
"水上飞机己经安排好,"Mark指向图表上的一个出口,"关键在于获取波叔的全球账户密码和客户名单。没有这些,就算杀了他,生意还会继续。"
林小满突然问:"药剂有什么副作用?"
Mark沉默了几秒:"可能加速脑细胞衰竭...你母亲没来得及完善配方就..."
"我用。"林小满毫不犹豫。
我激烈反对,但她异常坚定:"这是我存在的意义...结束他创造的一切。"
会议持续到凌晨。最终计划确定:我和林小满假扮法国特使正面接触波叔;Mark安插的内应会关闭部分安保系统;程刚负责远程技术支持,尽管他的状况令人担忧。
黎明时分,Mark带我们去"换装"。迪拜购物中心的世界顶级专卖店里,他像变魔术般掏出几张黑卡:"波叔的钱,不用白不用。"
三小时后,我们脱胎换骨——我穿着量身定制的Brioni西装,林小满则是一身利落的Saint Laurent裤装,外加足以乱真的外交证件。
"最后一步,"Mark递给我们两个微型耳机,"最新骨传导技术,不会被金属探测器发现。程刚会通过这个指导你们。"
回到临时基地,程刚己经架起了简易工作站。尽管脸色苍白,他的手指在键盘上依然灵活:"黑进了酒店系统...监控己经替换..."
下午,我们进行了最后一次演练。Mark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回来后脸色阴沉:"计划有变。波叔提前一天到达迪拜,现在就住在帆船酒店。"
"陷阱?"我立刻警觉起来。
"不确定,"Mark检查着手枪弹匣,"但机会难得。今晚就行动。"
程刚反对这个仓促决定,但Mark坚持认为延迟更危险。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加快准备。Mark分发武器时,林小满突然问:"你认识我母亲多久了?"
Mark的手停顿了一下:"十五年。她是我的博士生导师...后来我们一起被波叔招募。"他罕见地摘掉眼镜,揉了揉鼻梁,"她发现计划真相后,本想销毁所有研究...但为了保护你,她选择了逃亡。"
"为什么是你?"林小满追问,"她为什么信任你?"
Mark的眼神飘向远处:"因为我妹妹也是早期实验体之一...编号317。"
这个答案让林小满沉默。我注意到Mark提到妹妹时,左手无意识地着皮带扣——那里刻着"317"的数字。
日落时分,我们分头出发。程刚留在基地做后勤支援;Mark先去安排撤离路线;我和林小满则乘坐豪华轿车前往帆船酒店。
车窗外的迪拜如同科幻电影——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金光闪闪的购物中心,街道上行驶着全球最昂贵的跑车。而在这奢华的表面之下,隐藏着世界上最黑暗的人口贩卖网络。
"记住,"耳机里传来程刚的声音,"波叔身高178cm,左腿微跛,说话时有揉右手中指的习惯...那是他当年亲手处决第一个叛徒时留下的伤。"
林小满紧握我的手,掌心全是冷汗。我轻抚她后颈的伤疤:"紧张吗?"
"害怕,"她老实承认,"但不是怕死...是怕见到他...我父亲。"
轿车驶入帆船酒店的长车道。这座闻名世界的七星级酒店形似迎风鼓起的帆船,在夕阳下熠熠生辉。门童恭敬地拉开车门,我强迫自己露出傲慢的神情,像真正的官僚那样昂首挺胸走进大堂。
大堂金碧辉煌,水晶吊灯足有十米高。我们刚走到前台,西个穿西装的安保人员就围了上来:"先生女士,请随我们来。"
计划比预想的顺利——波叔己经得知"法国特使"的到来,并"邀请"我们上去谈话。电梯首达顶层,透过玻璃幕墙,整个迪拜尽收眼底。
套房门口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卫,搜走了我们身上的所有金属物品(幸好耳机未被发现)。厚重的雕花门打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背对着我们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灯火。
"法国代表?"他没有转身,声音低沉沙哑,"我很好奇马卡龙总统想要什么。"
按照剧本,我用法语口音的英语回答:"技术共享和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分成。"
波叔突然大笑,缓缓转过身来。我终于看清了这个恶魔的真容——方脸,浓眉,眼神锐利如鹰,右眉骨上一道狰狞的疤痕破坏了原本英俊的面容。最令人不寒而栗的是,他看林小满的眼神根本不是父亲看女儿,而是科学家看实验品的冷酷评估。
"有趣,"他走近林小满,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尤其是你还带着我的小叛徒一起来。"
计划暴露了!我下意识想拔枪,却发现警卫的枪己经顶在我后脑勺上。林小满却出奇地冷静:"父亲,好久不见。"
这个称呼让波叔挑了挑眉:"我以为阿芳己经把你教得恨我入骨。"
"她教了我很多,"林小满的声音像冰,"比如怎么识别谎言...和背叛。"
波叔突然扇了她一记耳光,力道大得让她踉跄几步:"你母亲偷走了我十五年的研究成果!"他转向我,"而你,程默,你哥哥的记忆帮我们找到了三个国际刑警的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