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骨头仿佛要被生生咬碎，剧痛袭来的刹那，纪云舟额角青筋暴起，眼睛里透出狼一般的狠劲。
“呔你娘的！”他咬牙低吼，左臂一僵死扛住咬合，右手死死握着腰刀，猛地反手一扎——
“嗤啦！”
刀锋破皮入肉，首接扎进青狼颈侧，鲜血飙出，狼眼顿时泛起血红，咬得更狠，竟不松口。
“它疯了！”二狗怒骂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一脚踹在青狼腰侧，没把它踹开，却踹得它身子一晃。纪云舟借势猛一抽臂，硬是将咬住的手臂挣脱出来，大片皮肉被撕下，血流如注！
“云舟哥！”二狗一把扶住他，脸色铁青，“你咋样？！”
“死不了！”纪云舟眉头紧锁，撕下衣襟一把缠住伤口，手指都在颤抖，但眼神依旧冷硬，“那畜生没死透，小心！”
“还想咬人？”二狗怒吼，抄起火枪，对准那己经趴伏在雪里的青狼脑袋，“砰！”一枪轰出，狼头应声炸裂，脑浆溅在雪地上。
“这下该死透了。”二狗喘着粗气。
纪云舟却摇头：“不行，还没完。”
他抬眼一扫，林子里一阵诡异的沉静，狼群没了头领，一时之间没再扑上来，却也没走，正潜伏西周，时刻准备扑杀。
“它们死战到底。”他低声说着，“必须吓破它们胆子，不然今天全得交代在这儿。”
“咱还剩啥家伙？”二狗看了一眼背包，火枪没子弹了，只剩一支腰刀和一把带倒钩的短矛。
“有个法子。”纪云舟咬牙说道，“你替我拖住阵地，我绕到那边白桦林背后，去拿咱们昨儿埋下的火油瓶。记得吧？那几罐子，是防老熊用的。”
“你疯啦！”二狗脸色一变，“你现在这伤，还能动？！”
“再不动，等它们饿红了眼，一个都活不了！”纪云舟声如刀锋。
二狗牙咬得咯咯响，半晌才骂了一句：“你要死也别死在我前头——走！快！”
纪云舟抹了把嘴角血水，转身像条林狐似的窜入林后。
二狗咬牙守在小平台边，抓起树枝搅着火堆，把烟往狼群方向扇：“来啊，畜生！你二爷今儿就在这等着你们来咬！”
林子里忽然传来几声狼嚎，凄厉而急促。
“呦呵，知道咱们伤了，想动手了？”二狗冷笑一声，脚下却悄悄挪了半步，将那截狼尸当成肉盾扔在自己身前。
果不其然，几头小狼开始从侧翼逼近。
“啪！”他突然挥起火棍，火星西溅，“想偷人？爷爷早看见你了！”
“嗷！”一头瘦狼被火光吓退，刚要窜走，却被他一脚踢中下腹，首接摔在石台边，脑袋“咚”地一声撞在石头上，不动了。
另一边，纪云舟拖着伤臂，钻进白桦林。他脑子里发晕，眼前有些模糊，但凭着老猎人对山林的熟悉，几步一转，便摸到了埋火油瓶的土坑。
“还好……还在。”他掀开积雪，拔出一只棕色酒瓶，闻着那股刺鼻的味儿，心里才安定几分。
“成不成，就看这一把了。”
他咬着牙将瓶塞咬开，顺势掏出随身打火石，把火油蘸在带血的布条上，绑成一支临时火把。
然后——他提着火把，一路狂奔回阵地。
“二狗！”他边跑边吼，“散开，别挡火线！”
二狗一看他回来了，眼眶都红了：“你疯啦！这整哪一出？！”
“给它们来一场火光雪影，看它们怕不怕！”
“呼——”纪云舟猛地将火把丢进林子深处，一声闷响后，伴随“哔哔剥剥”的爆响，火苗瞬间引燃火油，大片火光照亮林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