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啥？找你爹还是找你姘头？”
李翠花一句话像鞭子一样抽出去，周围人顿时一静，紧接着哄堂大笑，笑声中透着寒气与鄙夷。
“你说她敢不敢去找姘头告状？”
“怕是姘头都不认她了！”
“你瞅她这德行，哭得像只掉毛的公鸡，哪还有点脸面？”
汤素兰却像被踩了尾巴，尖声叫着就要朝李翠花扑上去：“你胡说！你放屁！我没有！你再胡说我撕烂你嘴！”
“啪！”
李翠花手起一巴掌扇过去，打得她整张脸偏向一边。
“还想咬人？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今天我替你妈教教你规矩！”
“翠花！”
纪云舟一声冷喝，李翠花立马收了手，退了两步，但脸上怒火未消。
“纪哥，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她背地里编排你，说你穷疯了才看上林老师，晚上还到处传闲话，说你给林老师送腊肉图人身子！”
“她说的！”葛老三一杵拐杖，“我亲耳听见的！我这耳朵虽然老，可不聋！”
“纪哥，这事儿你不能忍！”赵金来也是一声吼，“你要是不带头治她，明儿她就能编排到你娘头上去！”
“我、我没说……你们冤枉我……”汤素兰又哭了，鼻涕和鸡蛋混在一块儿，脸都糊得不像样，嘴里还想狡辩。
“冤枉你？”
民兵甲冷笑，“你不是说你是知青吗？那我问你，知青证拿出来！”
“……我，我证丢了……”
“证丢了？”
民兵乙一把拽住她衣领，“好巧，你偷肉不认、动手打人不认，证也刚好丢了？是不是还想说你肚子疼，没空交代问题？”
“啪！”
话音刚落，牛志全那根牛筋皮鞭子又抽了下去，这次抽在她屁股上，隔着棉裤都能听见啪啪两声脆响，打得汤素兰哀嚎着趴地上首打滚。
“别装了！”
赵金来一把抓起她后领把她从地上拎起来，“你昨晚是不是你翻的灶屋墙？”
“不是我……”
“啪！”又是一巴掌。
“是不是你掀的烟囱盖？”
“不是我……”
“啪！”
“是不是你打的纪云舟？！”
“我、我没碰他……”
“啪！”
“你是不是昨天白天就看上那桶腊肉，半夜就爬进去偷？”
“我、我不敢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汤素兰终于跪地求饶，脸埋雪里，哭得像断了气似的，嗓子都喊哑了。
“错了？错哪了？”
“我……我不该听王伟华的话，他说……说带我去见大领导，吃香的喝辣的……我就信了……他说偷点肉算啥，反正村里人多不会发现……”
“狗东西！”
葛老三一跺拐杖，“你们这都是什么路数？投机倒把、偷鸡摸狗，还想着上头捞好处？这就是你们知青来的初衷？”
“知青里也有好的！”李翠花喊了一声，“林老师不就是知青？她教娃子，帮村里记账，从不伸手占一分便宜，你凭什么在她背后泼脏水？！”
“我、我嫉妒……”汤素兰哭着，“我长得不丑，为什么没人看我？”
“没人看你是因为你骚！”
这话一出口，院子里轰地一笑。
“够了！”
纪云舟这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从今天起，这俩人暂停一切知青待遇，交给革委会集中学习整顿，晚上派人盯着，不许擅自离开知青点。”
“对！”牛志全点头，“从今晚起，民兵队轮班看守，谁敢放走，连夜送上队部审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