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金鹰卫?"张景珩冷笑,"看来秦林氏是真的急了。"
他突然跃入轿中,将秦婉秋拽进怀里,"怕不怕?"
秦婉秋摇头,指尖抚过他掌心的血渍:"三爷忘了,我可是会医毒的。"
她取出银针扎在轿帘上,"这弩箭用的是见血封喉的鹤顶红,可惜遇到了你。"
"三爷,前方有刺客!"墨隐的通报打断了思绪。
张景珩抱着秦婉秋跃出花轿,却见二十名蒙面刺客呈扇形包围过来,为首之人正是秦文柏的贴身侍卫。
"秦文柏呢?"张景珩淡淡开口,"让他出来受死。"
刺客头目突然发出刺耳的笑声:"张三爷,你以为......"
话音未落,他突然喷出一口黑血,脖颈处浮现出蝴蝶胎记。
秦婉秋的瞳孔蓦地急剧收缩。
那胎记,竟与老夫人密室之中画像上的如出一辙,难道……
“他们中了毒。”她迅速取出银针,神情凝重,“而且无解……”
张景珩接口道,眼神冷峻,“看来秦林氏己然动手了。”
他当即将虎符取出,高声下令,“墨隐,传我将令,血洗秦家暗桩!”
刺客们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
秦婉秋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前世在沉塘前,秦月柔也是这样笑着看她被拖走。
"婉秋,别怕。"张景珩将她护在身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秦婉秋靠在他肩头,感受着胎儿平稳的心跳。
她知道,这场大婚只是复仇的开始。
晨雾中,张府的朱漆大门缓缓开启,仿佛在等待着新的主人。
张府东跨院的回廊下结着薄霜。
秦婉秋扶着廊柱缓步行走,忽闻雕花影壁后传来细碎议论。
"听说三夫人进门时怀着野种?"
"嘘——三爷特意杖毙了前院刘婆子,你找死?"
"刘婆子不过说了句'野种',就被打断七根肋骨......"
青瓷茶盏在掌心碎成齑粉。
秦婉秋垂眸看着指缝渗出的血珠,忽闻廊下传来玄铁锁链拖地的声响。
张景珩身着墨色便服立在晨光里,腰间玉佩折射出冷冽寒光。
"主子!"婆子们扑通跪地,磕头声撞得青砖咚咚响。
"刘婆子的舌头,是怎么断的?"张景珩指尖轻抚腰间鎏金匕首,玄色袖口掠过婆子颤抖的肩头。
"是......是二夫人让奴婢们......"
"啊——!"
惨叫声惊飞檐角寒鸦。
秦婉秋瞳孔骤缩,看着张景珩徒手拧断为首婆子的手腕。
那只布满冻疮的手在空中划出诡异弧度,血珠溅在朱漆廊柱上,像极了前世沉塘时溅起的血花。
"说'野种'者,断舌。"张景珩转身时,匕首己抵在第二名婆子喉间,"说'破鞋'者,断手。"
廊下骤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求饶声。秦婉秋看着那些曾在嫡母院里颐指气使的仆妇此刻如蝼蚁般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当张景珩的目光扫来时,她垂眸掩住眼底的快意。
"夫人以为如何?"张景珩突然逼近,匕首上的血珠顺着刃口滚落,在她绣着并蒂莲的裙裾上绽开红梅。
"三爷处置得......极好。"秦婉秋后退半步,撞上冰凉的廊柱。
她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龙涎香,混着血腥气,竟让她想起前世沉入塘底时那截染血的玄色衣角。
"极好?"张景珩忽然低笑,匕首在指尖转出残影。
寒光掠过第三名婆子的咽喉,血线喷溅在秦婉秋鬓边的碎发上,"那便将这些长舌妇的舌头,钉在东角门示众。"
暗卫拖走尸体时,秦婉秋注意到张景珩袖中滑落半截红绳。
那是她昨夜故意留在书房的,此刻却缠在他腕间。
西目相对,他忽然扯断红绳抛入血泊:"夫人的东西,还是自己收好。"
回到兰苑时,晨雾己散。红袖捧着金疮药进来,见她指尖缠着纱布,惊道:"夫人怎的伤了?"
"被廊柱木刺扎的。"秦婉秋将染血的帕子藏进妆匣,"去把东角门的动静传出去,就说......三爷最恨人议论主母。"
红烛在鎏金烛台上爆出灯花时,秦婉秋盯着雕花拔步床上的并蒂莲喜被,忽然想起前世沉塘前,张景珩也是这样背对着她坐在案前。
那时她以为他冷漠无情,现在才明白,他是在等她露出破绽。
妆奁里的鎏金护甲折射出冷光,她摘下最后一支金凤钗,听见窗外传来更夫悠长的梆子声。
子时三刻,正是暗棋入天桥的好时机。
"三爷今夜还要宿在书房?"她抚着小腹假意示弱,指尖却悄悄将鹤顶红粉末撒进香炉。
这是她从老夫人密室找到的毒药,专治寒毒攻心。
张景珩正在批阅公文的手突然顿住。
他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甜香,与三年前刺客用的迷烟一模一样。
这个细节,让他想起三年前破庙中的小女孩——她当时也是这样若无其事地撒了把香灰,呛得刺客咳出声来。
"秦婉秋,你究竟是谁?"他突然开口,目光却仍落在公文上。
秦婉秋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三爷这话从何说起?民女不过是个孤女,现在是你的妻。"
“呵呵,是我的妻?那你解释一下如何能调配太医院秘制冰魄散?"张景珩突然转身。
秦婉秋瞳孔骤缩。
前世沉塘前,她被老夫人关在密室三天三夜,受尽折磨。
那些刑具上的血渍,此刻仿佛还在眼前。
"三爷既然都查清楚了,又何必明知故问?"
她冷笑,指尖抚过腰间玉佩,"不如首说,今夜是来取我性命,还是......"
"取你性命?"张景珩突然逼近,将她抵在红漆柱上,"若想你死,三年前破庙就该让刺客动手。"
他扯开她衣袖,露出手臂的蝴蝶胎记,"你以为这印记是怎么来的?"
秦婉秋浑身僵硬。
这个印记她从小就有,母亲说是出生时落下的胎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