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千灯缚
三千盏狼形灯悬浮夜空,羊肠灯笼罩着汉民头颅骨。
石虎的龙辇碾过朱雀街时,冉闵的链锤正绞碎最后一盏人皮灯笼。
灯油混着脑浆滴落,他突然嗅到一丝硝石味,彩灯竹骨中竟填着火药!
"将军可知'天灯祭'?"慕容昭的声音从波斯舞姬群中飘来。
她赤足踏过灯影,足铃响处,灯笼的狼眼次第亮起红光。
"灯油燃尽时,邺城十二坊会化作火凤凰。"
冉闵的陌刀劈向舞姬鼓阵,铜鼓裂开的瞬间,二十名死士从鼓中跃出!
他们的弯刀刻着慕容部图腾,刀锋却淬着羯赵禁军特有的"见血疯"剧毒。
"杀你?"慕容昭的银丝缠住冉闵手腕,"我要这满城灯火为你陪葬!"
链锤砸碎地砖时,朱雀街地底传来机械轰鸣。
冉闵猛然想起三日前失踪的汉人工匠,他们竟在邺城地下,挖出纵横交错的火油渠!
子时更鼓响起,第一盏狼灯坠入永巷酒肆。
第二幕:骨烬明
石虎的黄金甲映着火光,他正将汉人童男的心脏投入青铜鼎。
鼎中浮出星图,慕容昭突然指向紫微星:"荧惑犯舆鬼,需以火克金。"
"好!"石虎挥刀斩断鼎足,"传令焚城!"
慕容昭的指尖在袖中掐算,她早将星图方位倒置。
真正的荧惑守心兆示的,是帝星陨落。
朱雀街己间炼狱,冉闵劈开火油渠闸门,却见渠中漂满汉女尸体。
她们的腹腔被掏空填入火药,慕容昭的银铃在火海中清响:"将军可听过'尸烛阵'?"
链锤呼啸着砸向她的面门,却击碎了一盏琉璃灯。
灯中飘落的羊皮卷上,标注着羯赵武库的暗道。
冉闵瞳孔骤缩,这正是三年前爆炸案中缺失的布防图!
"你要毁邺城,还是要救它?"慕容昭的白衣掠过火墙,袖中抖出七十二枚冰针。
冰针封住火油管道的刹那,她咳出的血染红了面纱。
第三幕:修罗绘
汉奴的锁链贯穿着琵琶骨,他们正将硫磺填入陶罐。
冉闵的陌刀斩断铁索时,监工的胡兵突然自爆,体内竟塞满火药!
慕容昭的金针封住冉闵气海:"别运功,你己中'千机引'!"
她撕开胡兵后背,露出鲜卑狼头刺青,"有人要我们同葬于此。"
爆炸震塌甬道,两人坠入暗河,慕容昭的素纱襦裙缠住了冉闵脖颈。
黑暗中她的泪痣泛着幽光:"火油渠首通石虎寝宫,将军敢弑君吗?"
冉闵掐住她咽喉按在石壁上:"你为慕容部,为东晋,还是为自己?"
"为这乱世点一盏长明灯。"她将药囊塞进他甲胄。
"解药在丑时三刻前服下,否则经脉尽断。"
当夜,邺宫天降流火,石虎的黄金榻被地火掀翻。
慕容昭站在观星台边缘,手中银丝连着三十六盏孔明灯。
灯上绘满符咒,正是冉闵生母生前最爱的敦煌飞天图。
第西幕:烬余温
冉闵从灰烬中扒出半截玉镯,这是昨夜大火中唯一完好的物件。
慕容昭正在焦土上撒药粉,新生的草芽穿透人骨疯长。
"你烧了武库,却留下粮仓。"
她踩碎一块带血的琉璃瓦,"好让饥民暴动时,有米可抢?"
链锤突然缠住她脚踝:"昨日火油渠的机关,需要邺宫密道图才能启动。"
冉闵扯开她衣襟,露出肩头未愈的烙伤,正是密道图的轮廓!
慕容昭的银针刺入自己心口,逼出毒血。
"将军不妨猜猜,烙铁是石邃的,还是慕容恪的?"
旭日初升时,一队胡商从尸堆爬出。
他们扒下汉民衣衫伪装成流民,包袱里却掉出慕容部的鹰笛。
冉闵的陌刀刚要落下,慕容昭的药粉己迷晕众人:"这些是宇文部的探子,留活口。"
她掰开首领口腔,舌下赫然刻着突厥文"甲午年,取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