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五斗米
秦淮河的画舫飘着焦糊味,慕容昭指尖捻起洒落的米粒。
水晶镜片下,《太平经》“苍天己死”的刻痕清晰可见。
舫舱暗格里,二十袋赈灾米堆成祭坛状。
米袋夹层渗出靛蓝汁液,正是天师道祭旗用的法水。
“米粒浸过磁粉。”她将磁勺探入米堆,铁屑吸附的颗粒在案几拼出北斗星图。
船尾突然传来落水声,漕工从河底捞出青竹筒。
筒内密信写着“子时三刻,雷火焚仓”。
竹片浸入米浆时,夹层浮出带血的指痕,那是失踪刺史的指纹。
子时暴雨如注,慕容昭潜入官仓。
药囊撒出的白蚁蛀穿米袋,霉米中滚出淬毒铁蒺藜。
她劈开仓柱,中空的柱芯塞满铜钱串成的“厌胜钱阵”。
每枚钱孔穿着,写有流民生辰的符纸。
当铜钱遇潮发热,仓顶突然传来导火索的嘶响。
五更鸡鸣,慕容昭用米浆拓印厌胜钱。
拓本在药水中显形,竟是建康城地下水脉图。
图中朱砂标记处,三艘满载火药的漕船正泊在朱雀桥下。
第二幕: 雷火劫
祭天台上的青铜鼎,沸反盈天。
庾冰将五石散撒入烈火,青烟中隐现“天诛冉闵”的符咒。
慕容昭的白狐裘拂过祭器,袖中磁勺突然吸附鼎耳,鼎内竟熔着铁粉。
“刺史好手段。”她冷笑掷出药囊,硫磺粉在雷云下爆燃。
第一道霹雳击中铜鼎时,庾冰的金丝道袍泛起电弧,内衬的金箔救了他性命。
当飞溅的铜汁点燃法幡,火舌沿着浸透火油的经幡窜向官仓。
爆炸震塌半座城墙时,慕容昭正解剖雷击而亡的祭童。
孩童胃囊里未化的药丸裹着铅粉,脊椎处插着三寸银针。
她刮取骨灰化验,铅汞含量远超常值:“原来所谓仙童,是长期服毒的活引雷针!”
雨夜验尸,慕容昭用磁石吸附残肢中的铁屑。
铁屑在城防图拼出“琅琊”字样,而尸骨焦黑的手掌紧攥半枚倭国甲片。
当甲片浸入骨灰水,浮现的海图首指会稽私港。
第三幕: 青词局
天师道祭坛的青词玉版裂痕遍布,慕容昭将磁粉撒入裂纹。
铁屑组成鲜卑文字:“借雷灭晋”。
她刮取玉版金泥化验,硝石混合倭岛硫磺的配比暴露无遗。
“听音辨文。”她轻叩玉板,空腔回响竟成《胡笳十八拍》的旋律。
音律在铜盆水面震出波纹,慕容昭以金针定波。
涟漪间浮现密语:“辰时三刻,雷击太极殿”。
庾冰书房暗格里的青词卷轴,浸满了药水。
慕容昭用墨鱼汁涂满纸背,遇显影液浮出双重密文。
朱砂写就的祭天祝词下,墨鱼汁勾勒出倭寇战舰图样。
当她将卷轴铺在月光下,蚕丝纸脉中的金线竟拼出士族通敌名单。
子夜焚卷,青词在火焰中蜷曲成倭国文字。
慕容昭抢救出半片残纸,硝制过的纸纤维里嵌着微型海螺。
螺壳贴近耳际,潮声里混着倭语:“火炮藏于钟山溶洞”。
第西幕: 断发盟
流民妇女的剪刀绞断青丝时,发丝在雨中自动拧成股绳。
慕容昭将药粉撒入染缸,三千束发辫浸染后坚韧如铁索。
当士族私兵冲入难民营,发索缠住马腿的瞬间骤然收缩,马骨碎裂声混着哀嚎刺破雨幕。
“发为血之余。”慕容昭割破指尖将血抹在发梢。
血珠沿发丝滚动成密语:“戌时焚仓”。
老妪将染血发辫抛入秦淮河,下游洗衣妇捞起发辫。
发梢系着的铜铃铛里,藏着火药配方。
战争夜,慕容昭登钟鼓楼奏《霹雳引》。
音波震断发索机关,百斤火药沿发索滑入倭寇战舰。
爆炸映红江面时,流民妇女以断发为笔。
蘸着敌人鲜血在城墙书写:“宁断头颅,不剃毛发”。
暴雨冲刷血字,墨迹渗入砖缝长成苔藓图腾。
多年后,苔痕每逢雷雨便显现“民怒天诛”西字,士族称其为“建康鬼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