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骨笛咒
苍梧郡的竹楼爬满白蛆,慕容昭削开病死者的脚踝,三只带翼血蝉破皮而出。
翅膜震动的频率刺痛耳膜: “不是瘟疫,是虫笛召来的食尸蛊。”
她劈开村口古榕,树心蛀洞内嵌着人筋骨磨制的虫笛,笛孔沾满蜂蜜与尸蜡。
“夜半笛声起,七日人化蛹。”峒主颤抖着递来染血的《溪峒志》。
慕容昭将书卷浸入药汤,浮起的夹页记载着“骨笛控蛊术”。
落款竟是,前任刺史的獠文花押。
当她吹响仿制骨笛,林中血蝉群聚成箭矢状,首指云雾山炼蛊窟。
子时探窟,慕容昭以磁粉铺路。铁屑在洞壁拼出人体经络图,标示着蛊虫孵化点。
暗河漂来新尸,她剖开腹腔取出血蝉蛹,蛹壳在硝石液中爆裂。
显影的绢片标记着士族别院位置,正是虫笛蜜源的供应地。
五更蛊潮,慕容昭奏雷音鼓反制,声波震碎洞顶钟乳石。
坠石封住育蛊池的刹那,尸蜡封存的母巢轰然炸裂。
飞溅的蛊虫尸骸中,半枚鎏金符节闪着幽光,与建康雷案的火炮烙印同源。
第二幕: 瘴母局
白雾锁山的矿场飘来甜腥气,慕容昭的银针探入溪水,针尾瞬间乌黑。
“硃砂混雄黄,遇湿蒸为毒瘴。”
她掷出磁勺,勺柄吸附溪底沉积的矿砂,在罗盘拼出“谢氏私矿”字样。
中蛊矿工指甲脱落处,慕容昭敷上石胆药膏。
溃烂皮肤下浮现蓝紫色矿脉图,与磁勺显形的位置完全重合。
峒主突然惊呼:“雾里有彩瘴!”只见七彩雾团,裹着枯骨飘来。
慕容昭撒出硝粉,爆燃的火光映出雾中细密的铜丝网,网眼悬挂着浸毒骷髅。
“虹吸瘴母。”她砍断古藤插入矿洞,藤芯滴出的毒液在铜盆凝成赤珠。
当赤珠滚过《禹贡》残页,灼穿的孔洞连成桂州二十处私矿坐标。
刺史带兵封山时,慕容昭劈开拦路碑。
碑心铁匣内的账册记载着“岁贡毒瘴三千斛,换海盐引万石”。
朔月当空,慕容昭引山泉入矿坑。
水流冲刷出的青黑淤泥中,成堆的锡汞药罐刻着琅琊王氏徽记。
第三幕: 蛇药盟
药师峒的蛇神祭坛,沸腾着百毒汤。
慕容昭割腕滴血入鼎,血液在药汤中凝成丝络状。
“汉女血可融百毒!”獠医惊呼中,她己跃入毒池。
当七色毒蛇缠身噬咬时,皮肤浮现的银鳞纹路惊得獠医跪拜。
那竟是失传的《神农蛇经》密文。
“以毒攻毒不是戏言。”她抓起箭毒木汁注入伤者静脉。
对方抽搐间吐出蛊虫,虫尸遇风化为粉末,显影出士族运毒路线图。
汉越医者纷纷割血入池,交融的血浆在鼎壁凝成太极图。
图中浮动的蛊虫尸骸,拼出“合浦港”三字。
子夜药成,慕容昭以蛇蜕为纸。
药血写就的《解毒方》在月光下流转银纹,细看竟是海船构造图。
当她将药方浸入蛇血,显微的鳞片间隙浮现倭国文字:“唐船载毒,换铁炮”。
五更蛇啸,慕容昭率众医突袭合浦港。
斩断蛊船缆绳时,甲板翻落的锡桶滚出未化的冰尸,正是被伪称“南迁病殁”的流民。
第西幕: 焚蛊鼎
祭天台上的青铜蛊鼎刻满魑魅纹,慕容昭倒入硝石粉。
鼎腹的蛊虫浮雕遇热泛出靛蓝,那是掺了南海钴矿的毒釉。
“熔了!”冉闵的陌刀劈断鼎耳,铜汁浇入陶范时,她将蛇药盟血书掷入炉火。
蛊鼎熔液在犁铧范模中奔涌,当赤红铁犁凝形,表面浮现《禹贡》山川纹。
犁尖“民天”二字,正是蛇药血书的结晶。
老獠医捧来祖传蛊种:“请以此祭犁!”
慕容昭却将蛊种撒入盐泉,沸腾的泉水冲出地下暗河,毒蛊在卤水中化为青灰。
“灰撒新田。”她扬手将蛊灰抛向焦土。
混着骨灰的毒尘落地生根,瞬间催生耐毒稻苗。
士族私兵冲撞田埂时,稻穗突然爆出毒刺,沾者浑身溃烂。
盟约刻碑日,慕容昭引盐泉灌入焚坑。
卤水冲刷着熔鼎残渣,析出的铜盐结晶在坑底拼成太极图。
当朝阳穿透水雾,焦土盛开的花海摇曳如蛊虫舞蹈,每一片花瓣都闪着盐晶之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