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被拍得哐当响时，叶沉舟的战术刀己经抵住了门缝。
他指尖搭在门闩上，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开——生存首觉技能触发，后颈的刺痛像蚂蚁在爬。
"叶沉舟！开门！"第三声喊带着哭腔，是张涛。
刀背磕在门闩上发出轻响，叶沉舟拧开门的瞬间，张涛整个人跌了进来。
他西装前襟沾着泥，眼镜歪在鼻梁上，喉结剧烈滚动着："李明...他翻了黑市的交易记录，查到你上周用变异兽晶核换了定位器！"
叶沉舟后退半步，门框在身后投下阴影。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前世李明也是这样，在议会投票前半小时截获证据，把他的举报信塞进碎纸机。
但这次，他摸了摸怀里发烫的黑色晶体，系统面板上推演值的数字在闪烁：剩余1次。
"具体时间？"他声音平稳得像淬过冰。
张涛抓住他手腕，指甲几乎掐进皮肉："半小时前我看见阿辉带着三个持枪的，往旧仓库方向去了。
他们搬了辆改装卡车，车斗用防水布盖着——"他突然顿住，盯着叶沉舟脚边的喷火器燃料罐，"你早料到了？"
"猜到他会查，但没想到这么快。"叶沉舟抽回手，转身时踢了踢地上的破毯子。
蜷缩在角落的小虎被惊醒，揉着眼睛坐起来，战术弩从怀里滑落在地。
大壮正往刀鞘里收磨了一半的战术刀，火星溅在他手背也不躲，只抬眼问："要打？"
"不，要演。"叶沉舟弯腰捡起弩，顺手帮小虎调整了弩弦，"李明今晚要运一批'捐赠物资'去黑市，实则是用安全区的医疗箱换变异晶核。"他看向老王，后者正给小红系紧护目镜，"张议员说阿辉带队，这老小子贪酒，上个月在赌坊欠了老马二十箱压缩饼干。"
小红突然拽了拽老王衣角："爹，我昨晚整理单据时，看见阿辉的签名和李明的批文日期对不上。"她从裤兜掏出皱巴巴的纸团，"这个是不是能当证据？"
叶沉舟接过纸团展开，烛火在纸背投下阴影——果然，阿辉的签收时间比李明的批文早了三天。
他捏着纸角的手松了松，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因果任务触发【揭露李明物资链漏洞】，完成奖励推演值+1。
"大壮，去把喷火器燃料罐搬到卡车上。"他转向张涛，"议员先生，麻烦你现在去巡逻队驻地，就说听见旧仓库有异响。"张涛愣了愣，推了推眼镜："可我没证据——"
"你有。"叶沉舟指了指他西装内袋，"刚才你跑进来时，口袋里掉了半张提货单，是阿辉的字迹。"张涛摸了摸内袋，脸色骤变——那是他今早趁李明不注意偷拿的。
"小虎，跟我去黑市找小丽。"叶沉舟把战术刀别在腰间，又摸出包压缩饼干塞给小红，"你和老王守仓库，要是有人来问，就说我们去废土打猎了。"小红咬着饼干点头，护目镜后的眼睛亮得像星子。
夜色里的废土区飘着腐锈味，叶沉舟踩着碎玻璃往前疾走，小虎的脚步声在身后发虚："哥，要是阿辉不肯上钩怎么办？"
"他会的。"叶沉舟摸出系统奖励的物资定位卡，卡片在掌心发烫，"小丽说阿辉最近在攒晶核，想换张去穹顶上层的通行证。"他顿了顿，"而我们，刚好有他需要的晶核。"
黑市的霓虹灯在转角亮起时，小丽正蹲在摊位后擦子弹。
她抬头看见叶沉舟，涂着黑甲油的手指敲了敲柜台："要情报？
还是要货？"
"要你帮我递句话给阿辉。"叶沉舟把黑色晶体拍在柜台上，"告诉他，我有颗A级变异兽晶核，换他今晚的运输路线图。"
小丽的瞳孔缩了缩。
A级晶核在黑市能换半座仓库的物资，她指尖划过晶体表面的纹路，突然笑了："你这是要钓大鱼啊。"她扯下脖子上的银哨含进嘴里，哨音尖锐得像刀片划破夜空，"阿辉的手下就在第三排摊位，五分钟后他会来。"
五分钟后，阿辉的皮靴声在摊位前停住。
他叼着雪茄，左脸有道从眉骨到下颌的刀疤："听说你有好东西？"
叶沉舟把晶体推过去，借着火光，阿辉的眼睛瞬间亮了。"路线图。"叶沉舟伸出手，"现在。"
阿辉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拍在柜台上。
叶沉舟扫了眼——旧仓库→黑市后巷→巡逻队盲区。
他把晶体推回："等你运完货，晶核归你。"阿辉的刀疤抽搐了下，刚要发作，小丽的枪口己经抵住他后腰："人家小老板讲信用，你也讲讲。"
旧仓库的铁皮门在午夜十二点被推开时，叶沉舟正蹲在屋顶的通风管道里。
他透过锈蚀的缝隙往下看，阿辉正指挥手下搬箱子，防水布掀开的瞬间，月光照在箱身上——安全区医疗物资的蓝色标识格外刺眼。
"三、二、一。"他对着无线电轻声说。
远处传来老马的喊叫声："抓贼啊！
有人偷晶核！"黑市方向顿时乱作一团，阿辉的手下纷纷探头张望。
叶沉舟摸出战术刀，割断了预先系在警报器上的绳索。
刺耳的蜂鸣声撕裂夜空时，巡逻队的探照灯己经照了过来。
阿辉的脸在灯光下惨白如纸，他转身要跑，却被大壮从背后扑住——这个平时沉默的壮汉，此刻像头被激怒的熊，把阿辉按在医疗箱上，战术刀抵着他后颈："跑啊？
接着跑啊？"
李明是在巡逻队给阿辉戴手铐时冲进来的。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脸上还挂着惯常的温和笑意："这是误会，这些物资是我准备捐赠给——"
"捐赠？"叶沉舟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捏着小红整理的单据，"阿辉签收是15号，您的批文是18号，难不成物资会自己提前三天进仓库？"他又晃了晃从阿辉身上搜出的路线图，"还有，您准备捐赠的物资，为什么要走巡逻队盲区？"
李明的笑容僵在脸上。
巡逻队队长接过单据翻了翻，目光扫过医疗箱上的标识，突然沉下脸："把人全带走。"
叶沉舟看着李明被押上巡逻车，他的西装下摆沾着机油，平时梳得油亮的头发乱成一团。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因果任务完成，推演值+1（当前剩余2次）。
"哥，张议员来了！"小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叶沉舟转身，看见张涛正顺着探照灯的光跑过来，手里举着个银色U盘——那是他今早拜托张涛去查的议员投票记录。
夜风卷着废土的尘沙扑过来，叶沉舟摸了摸怀里的黑色晶体。
它还在发烫，像团越烧越旺的火。
他知道，今晚只是撕开了道口子，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