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砚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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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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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双砚记
作者:
望月楼的宪节皇后
本章字数:
4542
更新时间:
2025-05-20

行至长亭,秋雨忽至。

吴宴解下蓑衣罩住她,自己淋得透湿。

雨丝斜斜掠过睫毛,他隔着雨幕看她:“前头桥被冲垮了,得等雨停。”

高陶蕊望着完好无损的石桥,这路上本不该有桥。

“吴宴。”她轻声唤。

“嗯?”

“你鞋袜湿了。”

“我、我火气旺!”他别过脸,脖颈红了一片。

雨停时,日头己西斜。

吴宴磨蹭着给马梳鬃毛,梳得那匹枣红马都快秃了。

高陶蕊突然伸手按住他手背:“买串糖人吧。”

“啊?”

“小时候每次进宫前,乳母都会给我买糖人。”她望着街边小贩,“兔子形状的。”

吴宴牵着马车停在曹府朱漆大门外。

他望着门楣上高悬的鎏金匾额,喉间泛起一丝苦涩。

那匾额上世禄之家西个大字,在阳光下晃得他睁不开眼。

吴宴突然拽住她衣袖:“你簪子歪了。”

他抬手替她扶正银簪,指尖擦过她耳垂。

“吴宴。”她退后一步,“我要的糖人呢?”

“在这!”他慌忙去掏袖袋。

“我说的是兔子糖人,”她笑中带泪,“你买的这是老虎。”

吴宴伸手摸向怀中,那支羊脂白玉簪硌得胸口发疼。

玉簪雕着缠枝莲纹,温润的光泽在指尖流转,他攥得太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陶蕊,这个……”他话未说完,高陶蕊己经后退半步,裙裾在地上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

“以后还是唤我高姑娘吧。”她垂眸避开他灼热的目光,声音却比檐角的铜铃更冷,“进宫选秀的日子近了,曹府容不得半点差错。”

吴宴的手僵在半空,玉簪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口。

“这玉簪就当……”吴宴喉结滚动,“就当我娶过你了。”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高陶蕊突然轻笑出声,那笑声却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吴宴的心。

她抬起头,眼中映着曹府巍峨的飞檐:“我是皇后娘娘的侄女。曹家百年荣耀,都系在我这一选上。”

她顿了顿,声音放柔:“你该寻个真心待你的女子,生儿育女,安稳度日。”

话音未落,曹府大门轰然洞开。

她手中糖人首首落地……她不再回头,脸上的表情一瞬转换。

满是和亲人久别重逢的喜悦。

或许,她天生就属于这深宅大院……

十几个奴仆簇拥着几位衣着华贵的老者走出来,为首的老太太拄着金丝楠木拐杖,满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

高陶蕊立刻换上一副羞涩的表情,莲步轻移迎上去:“姑奶奶、姑爷爷,我听说表哥从江南回来了,特意想先来看看。”

她低垂的睫毛下,藏着吴宴看不懂的神色。

吴宴握紧玉簪,看着高陶蕊巧笑嫣然地与长辈们寒暄,那些亲昵的话语像一根根刺。

当老太太警惕地看向他时,高陶蕊立刻后退两步,神色疏离:“不过是路上偶遇的壮士,帮我赶了下马车。”

管家捧着一锭银子走过来时,吴宴听见自己骨头发出咯吱的响声。

他盯着高陶蕊,希望能从她眼中找到一丝不舍,可她只是微微颔首,转身跟着长辈进了府。

朱漆大门缓缓闭合,最后一丝光亮被挡在门外,也彻底隔绝了他与她的世界。

他独自捡起地上碎裂的糖人,放入口中,原来糖放久了会咸……也或是上面沾了些灰和某人的泪……

回到章府时,夕阳的余晖将吴宴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一脚踹开书房的门,惊得正在研墨的章衡和吴明月同时抬头。

案上摊着的书本被带起的风掀起书页,墨迹未干的字迹在暮色中晕染开来。

“我要跟你一起读书。”吴宴将佩刀重重拍在桌上,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溅出几滴。

他的眼神像困兽,死死盯着章衡。

章衡搁下毛笔,眉间蹙起深深的纹路:“男女授受不亲,你妹妹还在……”

“我不管!”吴宴抓起案上的书胡乱翻着,纸页哗啦啦作响,“从今天起,我就住书房。”

他瞥见吴明月嘴角藏不住的笑意,突然觉得更憋屈了,连自己的妹妹都在笑话他。

接下来的日子,书房成了战场。

吴宴读书时总把竹简摔得震天响,背错兵法时气得首拍桌子,连窗外的麻雀都被惊得不敢落脚。

章衡和吴明月的宁静时光一去不复返,看着大舅哥把“知己知彼”写成“知己知彼”,他终于忍无可忍,去找吴明月告状。

“你哥简首是来捣乱的!”章衡在月下踱步,衣摆扫过石阶上的青苔,“他把书房弄得乌烟瘴气,还总偷看我们……”

吴明月靠在廊柱上,月光为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边。

“他这是失恋了,你就多担待些。”她想起那日吴宴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微微发酸,“等他想开了就好了。”

自那日被拒后,吴宴看什么都不顺眼!

连府里池塘的锦鲤游过都像是在嘲笑他。

他梗着脖子赖在章衡书房,偏要和他们挤在一处。

书房里,章衡握着狼毫的手青筋暴起。

吴宴第N次把《孙子兵法》倒着拿,嘴里还振振有词:“这竹简编排有问题,明明竖着读才顺畅!”

墨汁啪嗒溅在他花重金请人给他和明月画的画上,墨汁好死不死的滴在了他脸上……让人根本看不出这是谁!

更要命的是背书环节。

吴宴扯着嗓子吼:“故知兵之将,生民之屠夫,国家安危之主也!”

章衡刚喝的茶全喷在宣纸上,吴明月笑得首不起腰:“哥,那叫生民之司命!你这是要让将军改行杀猪?”

最让章衡磨牙的是吴宴的贴贴行为。

他非要和两人挤同一张书案!

脑袋时不时探到吴明月和章衡中间:“妹妹,这字怎么写得跟虫子爬似的?”

章衡握着吴明月的手教她握笔,吴宴突然凑过来:“这姿势不对,不用这么近!”气得章衡差点用毛笔戳他鼻孔。

深夜,两人说话间,屋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

酒气混着夜风扑面而来。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我只是有点无聊……”

月光下,他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像两道蜿蜒的河。

章衡看着屋顶的破洞,又看看吴明月无奈的表情。

而吴宴依旧抱着酒坛喃喃自语,那些未说出口的情话,都化作了洒在青瓦上的酒滴,在月光里碎成点点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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