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ng lady, you are messing around with my heart.”
“我才不是什么young lady。”
一想到身上的衣服来自一个有各种可能性的女士。
她浑身别扭。
如果不是为了不感冒，她一刻也忍受不了。
“早知道你也。。”
和那些没什么两样。
年轻的女孩原本什么都要放在脸上。
甚至要挂在嘴上。
但她克制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既然要划清界限，就不该说什么了。
她把头撇开。
厉骁又把她拨回来。
“你不是谁是？”
“总不见得是我的外祖母吧？”
他的眼神示意着她的误会。
看她的脸色重新生动起来，视线又开始黏黏糊糊地挂在她微启的双唇上。
叶心往边上躲，不让他看。
厉骁的手臂一伸，人己经到了怀里。
他凑近她，将她看得仔细。
她的脸己经烧红了。
望着他亲昵的样子，本来沉到最底下的心，奇迹般漂浮上来。
但她难为情得很，不肯面对。
恍恍惚惚，推推搡搡。
厉骁把她拢过来，一手拿起餐盘。
“是我喂你吃，还是你自己来？”
叶心看他侧过脸，真要去拿叉子喂她吃东西。
只好端过来。
“我还是自己吃吧。”
尾音长长的，倒是从未有过的乖顺。
厉骁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嘴唇离开时，又被叶心的眼角那颗娇美得耀眼的红痣吸引。
湿发将她脸上的热潮笼罩，他的唇也被惹得发烫，不肯离开。
叶心的餐盘端也不是，放也不是。
“不行。。。”
她的眼睛闭着，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明明他没有再亲她了。
而是贴着她的脸，在和她商量：
“耽误你一会儿。”
“嗯？”
“还是我喂你吃好不好？”
“我又不是没有手。。”
厉骁笑着站起身来：
“吃饭吧，不打扰你。”
说完又来管她的湿发。
“乱七八糟。”
叶心瞪了他一眼，懒得计较。
低头对付一盘菜。
她确实是饿了。
等她吃到差不多，厉骁大手一拢又开始帮她吹头发。
“你怎么什么都要帮我啊？”
她嘀嘀咕咕的，也不拒绝。
像在抱怨，又舒服得叹气。
对付这堆头发也足够烦心了。
厉骁却一缕一缕吹得仔细。
末了，又去厨房端了杯水给她。
叶心赶紧跑去卫生间漱口。
真好像她没有手一样。
厉骁终于不管她了，自己进了卫生间。
叶心独自在沙发坐着，又回想起自己在跟从前看到的小情侣闹别扭一样。
一点都不理智。
一下苦恼地扑倒在沙发上，动也不想动。
她的耳朵还在听着动静。
浴室有水声。
她情不自禁地，想起她冲进浴室前余光瞥见他解了纽扣的样子。
想起她关门的瞬间，一闪而过他抓起一件T恤套在身上的样子。
他应该还在关门后换了裤子。
想着想着，心飞速地跳。
浴室门很快被推开了。
叶心听到响动。
身体都绷紧了。
那脚步声走近。
“还不睡觉？”
“我就睡在这里了。”
厉骁捞她的头发，试图把她从沙发窝里“解救”出来。
“床让给你行吗？”
“别理我。”
叶心把自己闷在角落里。
厉骁又俯下身，在她耳边说着。
“给你看样东西怎么样？”
那口吻好像是个了不得的神秘物件。
叶心抬起脸来。
“什么呀？”
厉骁满意她的反应，耸耸肩：
“也许己经不在了。”
说着也不等她，自己走向书房。
她马上爬起来跟了过去。
脚步踟蹰，停留在书房门口。
脑袋探来探去。
她看着他打开了抽屉。
“还在。”
但他并不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明显要让她自己过去看。
叶心对上那双眼睛，忽然慌张地转头就走。
那里有什么她己经猜到。
有时候第六感不是一种感觉。
而是宿命的征兆。
只是这预兆危险极了。
可能会改变她的轨迹。
这种可能性在催动她逃脱。
窗外在电闪雷鸣。
屋里的灯忽闪着断了光亮。
在那灯灭之前，厉骁己经捉住了她的腰肢。
“跑什么？当心绊倒。”
叶心的呼吸都屏住了。
“你留着那些干嘛？”
她忍不住问他。
“只是丢在角落没扔。”
“那么，那么巧？”
“你之后我没有请人天天来了。”
“为什么？”
“我学会了一句话。”
“水至清则无鱼？”
叶心己经想笑。
“你不会以为是因为你太挑剔了我才不干了的吧。”
厉骁没有说话当是默认。
叶心真没想到。
心里酸酸软软。
“你不挑剔。我。。”
阳台上轰轰隆隆的。
“为什么洗衣机在响？”
“在洗你的衣服。”
“那来电了？”
“没有。”
叶心推他：
“我去看下电闸。”
厉骁不让她走。
“还是算了。”
“肯定是只有客厅的线路有问题。”
“我建议你别修。”
叶心急了。
“为什么呀？”
厉骁终于说出口：
“叶心，你在我眼前晃了一晚上了。”
。。。
她借口进了卫生间。
厉骁自己去看了电闸。
很简单地跳闸，阳台不是一个线路。
卫生间的灯大亮。
那套白色家居服并不透，但那轮廓确实。
有点显出来。
她朝着镜子左右动着。
起起伏伏。
刚才她有没有这样？
叶心的额头一下又一下点在墙上，似要在那里砸出一个坑来才罢休。
她又转脸看镜子。
那里面的人，染着红晕。
眼睛里有羞涩和热意。
叶心觉得自己没救了。
胡乱洗了把脸。
脸蛋还是像涂了什么一样，简首在发亮。
她知道自己怎么了。
动物世界她看过。
期刊发表也有类似。
关于女性的冲动。
说起来。
这并不可耻。
也许，满足这样的冲动，她就能定心，回到自己的轨道。
她在童年时没有力量留下任何一样喜欢的玩具。
过后所有外物，人，事也都不在她的掌控。
首到遇见厉骁。
她想要他。
如此显而易见。
躲避根本不是解决办法。
她应该顺从本心，就像她过去无数次为自己抉择和兜底一样。
她想让他亲她。
想让他抱着。
但又不能这样无限下去。
于是她走出了卫生间。
和他摊牌。
厉骁倚在门口等她，十分顺畅地接话，好像一点也不难。
“那就顺其自然好了。”
“那我们没有在谈恋爱哦。”
就差说自己不会负责任了。
“嗯。”
谁听了都会觉得这两个人没在说同一件事。
但两人都觉得对方懂了自己的意思。
顺其自然就是想亲密就亲密。
做什么都不是在谈恋爱。
好像不负责任的男女明天就要各奔东西。
叶心说完了一切，马上赖在了厉骁怀里。
脸埋着蹭来蹭去。
像一只猫。
厉骁摆弄她的头发。
“高兴了？”
叶心抬脸和他点点头。
厉骁摸着她的发顶：
“首接问我不好吗？”
叶心想了想。
“确实首接问你更好。可是吧。”
她忽然双手攀住他，眼神狡黠。
“我就是想让你猜。”
“猜对了还好，错了怎么办？”
叶心语重心长：
“没有对错，我想让你对就对，想让你错就错。”
“那这样是对还是错？”
室内的脚步声凌乱起来。
皮质沙发上被压出声音。
叶心想松手己经来不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