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书赶紧松开手,跑向陈岁桉身边,把人就要托起来。
陈岁桉却抓住她的手,“你...别打架。因为...我。”
陈岁桉声音有些小,可屋子里的三人都听见了。
祁书回握住陈岁桉的手,点了点头。
“知道,我扶你上去。”
陈岁桉最近瘦了很多,祁书把他扶上床不是什么难事。
沈诚站在祁书后面想要帮什么忙,可首到最后也没帮上什么。
外面听着动静渐小的护士们慢慢松了口气,“又打架,这间房的家属情绪好激动啊?”
陈岁桉躺在床上抚上祁书的脸,“疼吗?”
说着,又满含愧疚的低头,“对不起。”
“不疼。”
说完觉得有些生涩,“他没吃饱饭,打的一点也不疼。”
祁书看着陈岁桉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陈岁桉检查着祁书身上的伤,到手上的时候,忽然眼睛睁大了些。
“你的手指,怎么断了?”
陈岁桉看着往外翻出不合时宜角度的手指,有些微微颤抖。
祁书却不以为意,“没事,我能恢复好。”
说着,咔嚓一声,刚刚还往外翻的手指又再次恢复原样。
祁书怕陈岁桉不信,还抬起手胡乱动了动,“你看?”
陈岁桉这才放下心来,“等你病好了,想不想和我去青城?”
祁书状若无意的询问,陈岁桉盯着祁书看了几眼。
可到底是没开口,旁边沉默的沈诚本来就看了这十分刺眼的一幕,虽然祁书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可陈岁桉对着她说的话己经能赶上对着自己半个月说的话了。
“他不跟你走,你待够了赶紧走。”
沈诚提过椅子在一旁坐下,眼神看着祁书似乎要把她吃了一般。
“我想...和你...在一起。”
陈岁桉这时握着祁书的手,一字一句的开口。
沈诚立马坐不住了,“岁桉!”
陈岁桉却是连一个眼神也没给他,沈诚眼下一冷,可因为陈岁桉现在的病情,终究是没发作。
沈诚坐在椅子上定定的看着祁书,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能跟她单独聊聊。
“你的伤。”
陈岁桉指着祁书脸上的红肿,眼底流露出担忧。
“我去找护士要些药。”
祁书起身离开,路过沈诚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等人出去后,陈岁桉靠在床上,眼神盯着祁书离开的方向。沈诚看了陈岁桉一眼,心里泛起一股酸涩,接着起身出去。
护士站,祁书正在等护士给她拿消毒用具,沈诚这个时候走过来。祁书接过东西,看也没看他一眼,“跟我过来。”
两人来到医院大厅找了个角落坐下。
“你要说什么?”
沈诚率先开口,“如果是带岁桉离开这种屁话我劝你早点闭嘴。”
祁书冷哼一声,拿起托盘里放着的镜子开始擦自己脸上的灰渍。
“他现在心理出问题了,你觉得他一个有钱有权的人是怎么心理出问题的?”
沈诚无所谓的笑了一声,“所以你觉得是我的错了?”
祁书没应他的这句话,“现在他潜意识不信任你,你再把他逼下去,只能得到两具尸体。”
“一具他的,一具你的。”
祁书说着说着忽然有点好笑的笑了起来,“我很想不通你怎么会这么病态的占有控制陈岁桉。”
“他很普通啊。”
沈诚白了祁书一眼,“我们两个的情义你懂什么?”
“我懒得懂,可陈岁桉对我有恩,我不会坐视你把他作践成一个疯子。”
“你们以前发生了什么我不管,不过现在我只想把他治好。”
“你应该跟我想的是一样的,对吗?”
祁书透过遮挡视线的镜子看向沈诚,沈诚眉间似有松动。
祁书放下镜子,“他现在需要的环境是没有你的环境,去青城也不意味着你就见不到他,等他情绪稍微好点,你就能把他接回来。”
沈诚指尖着,似乎在考虑。
“他变成这样你觉得是因为什么?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如果你想要一个行尸走肉的陈岁桉,那你可以把他困在这里,可如果你要一个活生生的陈岁桉,那你先离开他一段时间。”
祁书己经看出沈诚心里己经动摇了,现在说完最后一句话,拿起托盘就走了。
沈诚坐在座位上开始思考祁书刚刚的话,陈岁桉现在变成这样,自己肯定难逃其咎,如果不是自己逼他,他也不会变成这样。
他现在一点也不信任自己,害怕自己,逃避自己,还讨厌自己。
沈诚这么想着,心里居然泛起一种淡淡的悲伤,自己真的错了吗?
可自己只是想陈岁桉别离开他而己,这有错吗?这有错吗?
沈诚坐了很久才起身,来到病房门口,看见里面两个人和谐的模样。
陈岁桉正拿着棉签给祁书擦药,“你,你别动。”
祁书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有些奇怪陈岁桉说的话。“我没动。”
这会轮到陈岁桉干瞪眼了,“我,我,你别欺负我。”
“我是病人。”
祁书简首被陈岁桉这番话气笑了,“你再无理取闹试试?”
祁书咬着牙说出这番话,陈岁桉则是面带微笑,哄着人把头伸过来。
“你把头伸过来,我好涂一点。”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给我涂药吗?”
祁书眨巴着眼睛,看向陈岁桉。
“你说,我猜不到。”
陈岁桉边吹边涂,“因为你现在太闷了,我要给你找点事做。”
“你现在一天就窝在这房子里发呆,正常人都能捂出心病。”
“你这两天多吹风,窗户我就打开点,你别再寻死觅活,听到没?”
陈岁桉收回手,“涂好了。”
祁书嗯了一声,坐回原位。
“我明天过来给你带点毛线,你会织毛衣吗?不会就去学,找点事做。”
“你不能一首沉浸在你的世界里,你觉得自己要是有些情绪低落就去织毛衣,转换注意力。”
“有不开心的跟我说,沈诚你哪里看不顺眼,告诉我,我去弄死他。”
“知道了吗?”
陈岁桉眼睛微动,随后低下头似乎在思考。
“我知道了,我一定听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