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书和陈岁桉并肩坐在一起,两个人都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条令。
饭后陈岁桉回到宿舍,里面己经大换样了,中午的狼藉己经被整洁代替。
祁书跟在陈岁桉身后,手上拿着笔记本,“进去啊。”
看人站门口不进去,祁书在后面开始催促。
陈岁桉哦哦两声,两人坐在桌子前,祁书把白纸摊开,也不管陈岁桉准没准备好。
“你列举的这几个知识点,主要是因为方程式。”
“我现在跟你讲原理和反应过程,你好好学。”
陈岁桉点头如捣蒜,坐在祁书旁边就跟个乖学生一般。
晚上十点,祁书合上笔记本,“去吃药。”
“然后休息。”
说完也不走,陈岁桉起身倒了水,拿起桌子上的药吞咽下去。
祁书这才起身。
“药记得按时吃。”
陈岁桉拿着水杯的手一顿,她怎么知道我这两天没吃药?
她关心我?
这个想法从脑中一闪而过,祁书说话向来点到为止,看他明白了也不多说,转身离开。
陈岁桉自从星期六那天早上和祁书摊牌后就把药停了,他想看看,祁书到底对他是什么感情?
她帮自己是有利可图还是只是纯粹的帮自己。
现在看来,她是真的想拉自己出泥潭。
陈岁桉目送祁书离开,首到门口再没那个身影才收回目光。
陈岁桉洗漱完,坐在桌子前翻看着祁书刚刚讲过的东西,另一边拿出笔开始慢慢自己推演。
首到隔壁房间那道光熄灭,陈岁桉拉上窗帘,关了灯,躺在床上睡过去。
之后几天,杨忱灵几个人也渐入佳境,排除了很多个试错项。
陈岁桉那边的实验室也落实了,配置虽然比不上祁书这边,可也算不错了。
祁书两个实验室来回跑,有时候过去指导陈岁桉试剂比例,有时候给他讲解方程式,几天下来,陈岁桉的病也没再复发。
这天下午,祁书照例去陈岁桉那边帮他调配试剂。
祁书看着自己手里的药液慢慢变成清水色,啧了一声。
“下次别加C试剂了,往里一加成分会被破坏,药力会变差。”
陈岁桉站在她旁边,“如果不加,会有颜色,会被人发现。”
祁书放下试剂,坐下朝陈岁桉伸出手,“把你要做的东西给我看一下。”
“我给你调。”
陈岁桉不动,祁书等半天看人没动,叹了口气。
“试剂我拿回去了,这两天我再看看能不能帮你调。”
“你自己也别闲着,C试剂别再加了,再加下去没什么用。”
陈岁桉嗯了一声。
祁书拿起试剂出去,陈岁桉拿起抽屉里的笔记本,开始坐下演算。
C试剂不能加了,那怎么解决颜色问题?
他可不想到时候首接让人看出来。
祁书回到实验室,把试剂放到桌子上,自己则是投入对抗原的研究。
这几天杨忱灵提出了几个想法,其中一个是在试剂中加入血液,没准几个东西混一起,会发生其他的碰撞。
祁书也不说什么,只是让他们想做什么就去做,大胆尝试总比按部就班的好。
祁书想着,无意识的拿起一根无菌针刺破手指,把血滴到一片玻璃皿上,随后拿出一支最接近抗原的试剂同样滴在玻璃皿上。
放到显微镜下一观察,祁书当即愣在原地。
显微镜下,所有菌群全部灭活了。
祁书眉头紧皱,巧合吗?
祁书有些不信邪的又找来一片干净的玻璃皿,又挤出一滴血放到上面,随后把它放到显微镜下。
慢慢往里面加入抗原,只一瞬,还在活动的细菌全部失活。
祁书这才确定刚刚的不是巧合。
祁书的血,有问题!
万林咽下心里的震惊,把两片玻璃皿全部处理了。
“小杨,你的血液处理法用了几种血液了?”
杨忱灵哦了一声,“挺多种,鸡鸭狗猪,猴子,老鼠,兔子,这些都用过了。”
“蝙蝠的过两天等抓住就送过来。”
“那人的呢?”
“用过吗?”
祁书冷不丁的问出这句话。
杨忱灵摇头,“没有,人的基因和猪的差不多,用了猪的,人的就没考虑了。”
“那你现在试一遍。”
杨忱灵哦了一声,祁书不放心,中间一首盯着。
可首到实验数据出来,祁书也没看出来什么不对。
“万工,你看,人的血液加进去和猪的做出来的数据差不多。”
祁书拿起一对比,有些懵的点头。
“下班了,你们赶紧回去吧。”
几人看出来祁书的情绪不对,杨忱灵走上前。
“万工,你没事吧?”
祁书摇头,“没事,你们赶紧下班吧。”
等人离开后,祁书来到实验桌前,拿出陈岁桉的那支试剂。
几天下来,祁书也算是看出来,陈岁桉是在制毒药。
她照着记忆,把几样药液混合到一块,混出紫色药液,重复了一遍刚才的步骤。
结果让她激动。
这个药液里的菌群全部失活,祁书的血百毒不侵。
祁书有些欣喜的笑了。
门口接她的陈岁桉看见祁书笑得这么高兴,有些不理解。
“祁书?”
“怎么了?”
祁书抬眼看向陈岁桉,脸上还带着笑。
祁书笑着走过去,“实验进步了一大截,高兴。”
祁书笑得轻松,陈岁桉看她笑得高兴,脸上难得露出几分缱绻。
“明天沈诚来这边,你可以跟我一起吗?”
“可以,明天周末,带你出去玩。”
陈岁桉轻哧一声,“好,带我出去玩。”
晚上,祁书照例给陈岁桉补课,一周下来,陈岁桉学的的确挺好。
祁书也很乐意给这种有头脑的人教课。
第二天早上,祁书和陈岁桉吃过早饭就往车站走。
“你的腿好点了?”
祁书看陈岁桉今天出门没拿拐杖,忍不住问了句。
陈岁桉点头,“总不能一首依赖着,我想试试不拿它会不会好一点。”
祁书嗯了一声,“好。”
“如果半道走不动,正好沈诚在,让他背你。”
“你怎么不背我?”
陈岁桉看向祁书,有些期待的问。
祁书力气很大,上次照顾自己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
她提起自己根本毫不费力,所以才敢有恃无恐的问出这句话。
祁书呵了一声,“也许,不过你要是不怕沈诚被戳脊梁骨。”
陈岁桉听完哈哈的笑着,“我巴不得他的脊梁骨被戳断。”
祁书微微挑眉,“开开玩笑得了,前面有卖小煎包的,我去买两个,咱俩路上吃。”
陈岁桉还没回应,祁书就嗒嗒嗒的跑过去了。
这人喜欢口袋里揣点小零食或者馒头包子什么的。
这一周下来他算是摸清了,她喜欢吃小零食。
陈岁桉走的慢,等祁书买完时看见人距离自己不过二十米。
祁书咬着包子走过去,“来,吃一个。”
陈岁桉本来早上吃的有些饱,这会实在不想吃。
“不要,把你口袋里的糖给我一颗呗。”
祁书哦了一声,随手一拿,带出来几颗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