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今怎么办?”
秦夫子紧张的看着谢九藜,他倒是有心想请谢九藜去秦俏的院子里找一找毒源,可谢九藜是男子,秦俏又是即将出阁的女子,实在不方便进出她的闺房。
秦俏自然也想到了这些,一脸为难的看着秦夫子。
谢九藜垂下眼眸想了一会儿道:“这毒源应该是小姐日日都能接触到的物品,且你中毒一月有余,应该就是从那时才开始接触之物,你仔细想想,会有什么物什。”
秦俏皱着眉,认真思索。
她即将出嫁,日日都在自己院中备嫁,极少外出,每日能接触到的东西,都是她平素里用惯了的物什,可房里东西那么多,究竟是什么让她中了毒?
她越想越是心急,额头不由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此时天气炎热,她不由轻轻挥着手中的湘竹美人扇,香风徐徐撩起额间的细发。
谢九藜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美人扇上,鼻翼轻轻动了动说道:“秦小姐,你的扇子可否借我一看。”
秦俏一怔,犹豫了一下,将手中的扇子递了过去。
谢九藜接过扇子,细细打量了一番,又让凌风取过一柄小刀,在手柄处轻轻剐下一些一层粉末,又将扇柄放在鼻尖闻了闻,说道:“就是它。”
秦俏顿时脸色一白,不可置信的盯着谢九藜手中的扇子:“是它?”
“不错。”谢九藜点点头。
“这下毒之人的心思很是精巧,将扇柄浸泡在药水之中,浸透扇柄,等药水干透之后,小姐日日拿在手中,不知不觉便中了毒。
秦夫子脸色也变的极为难看,转头看着秦俏问道:“俏儿,这扇子你从哪里来的?”
秦俏满脸不可置信的摇着头,眼泪一滴滴自眼眶滑落,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么会,怎么会?”
看到秦俏如此模样,秦夫子没有再问,只站起身对着谢九藜深深一揖:“谢公子大恩,老朽在此谢过。”
谢九藜起身还礼:“秦夫子不必客气,如今己找到毒源,秦小姐只要按在下的方子用上七日,等体内毒素尽除就能恢复正常。”
送走秦夫子与秦俏二人,谢九藜三人也再次开始忙碌。
清楼就是一座青楼。
此时清楼最豪华的房间中,花魁柳媚正恭敬的跪在男子面前:“参见尊上。”
上首一身红衣的男子,正斜靠在软榻上,手持折扇轻轻摇动。
男子长眉入鬓,一双凤眼微微上挑,高耸的鼻梁,薄薄的红唇,惊心动魄俊美脸庞上着些许邪气,比之正跪在下方的清楼第一花魁柳媚还要美上几分。
“过来。”
“是。”
柳媚站起身,扭动着腰肢走到男子身边,伸手轻轻帮他按着双肩。
看着男子俊美无俦的脸,柳媚目中尽是迷离之色。
“尊上,您可是好久都没来看奴了。”
柳媚的红唇凑到男子耳边轻声呢喃。
男子抬起折扇轻轻挑起柳媚的下颌,唇角挑起一挑坏笑:“媚儿想我了?”
“尊上,奴家可是日日都想着您呢!”
“真的?”
“自然是真的,奴心中只有尊上一人,您若不信奴可以把心拨出来给您看看。”
男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不用媚儿动手,我自己来。”
说着伸手探向柳媚的衣襟。
“尊上......。”
柳媚轻呼一声,娇躯朝着男子软软贴了上去。
一番云雨之后,柳媚一脸餍足的靠在男子身侧轻声问道:“尊上此次来京可是有事?”
男子的手在柳媚胸前的柔软上轻轻捏了两把,语带慵懒的回道:“是有点事,我要见沈鹤昀,你把他弄来。”
柳媚微微一怔,沈鹤昀她自然知道是谁,只是他们暗影与知微阁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尊上突然提出要见沈鹤昀,让她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不行?”
“不,尊上要见他,奴自然会想办法把他请来,只是,尊上,您是想要向知微阁打探什么消息吗?”
柳媚试探着问道。
男子轻轻斜她一眼:“我做事还需要向你汇报?”
柳媚一惊,立刻首起身子,跪在床上柔声道:“不,奴不是这个意思,奴是想说,若尊上想要向知微阁打探什么消息,奴可以安排人去一趟松雪听风楼。”
知微阁并非一般的江湖组织,柳媚只是觉得若非必要,实在不必与他们交恶。
“先礼后兵,他若愿意来见我,自然什么都好说,他若不愿,我们暗影也不是吃素的,明白?”
“属下明白。”
“行了,下去安排吧。”男子伸手又在柳媚光洁的后背上轻轻抚摸了两下吩咐道。
“是。”
柳媚站起身,将散落一地的衣服穿好,恭敬的退出房门。
沈鹤昀刚刚回到松风听雪楼,裘忠便快步迎了上来。
“少阁主,今日收到了一份请柬。”
裘忠说着,将请柬双手递上。
沈鹤昀接过,顺手打开:“清楼,柳媚?”
裘忠偷偷瞄了他一眼回答:“正是。”
少阁主什么时候认识的柳媚?
难不成他什么时候偷偷去逛青楼了?
这事要不要告诉阁主?
似乎是裘忠眼中探询的意味太过明显,沈鹤昀一眼便看出他的意思,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看什么看?我可没去逛过青楼,少去我爹面前胡说。”
“那这请柬......。”裘忠指指他手里的请柬。
“不去,我又不认识她,凭什么她一请我就去。”
沈鹤昀说着,随手把请柬甩回裘忠的怀里。
裘忠嘿嘿一笑,把请柬重新揣到怀里说道:“少阁主放心,这事我一准不告诉阁主。”
沈鹤昀白他一眼,问道:“云州的消息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正要去回禀少阁主您呢,您这不正巧回来了嘛。”
“走,过去看看。”
沈鹤昀说着,快步朝里走去。
清楼
男子目光阴鸷的盯着跪在下方的柳媚。
“他不来?”
“是,奴以自己的名义请他来清楼一见,他回绝了。”
男子挑唇一笑:“看来,你这清楼第一花魁的名头,人家没放在眼里啊!也是,一个妓子,人家怎么能看得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