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月婷既问起无忧就说明她身边应该有人中了此毒,但她却又不让解毒,只说缓解因中毒引起的头痛之症,她想要做什么?
想了一会儿她缓缓开口道:“若是只制作缓解服用无忧而引发的头痛之症又不用真正解毒,在下需要好好研究一番。”
“需要如何研究?”
“需亲自为那人把脉,了解他何时服用的无忧,当时的用量多少,以及如今身子情况如何,再根据他的情况配制适合的药。”
“你有几成把握?”阴月婷眼睛亮了亮,语气中带着一丝迫不及待。
“若只是解毒在下可以一试,若按郡主您的要求在不解开无忧的情况下只缓解头痛症状,没有见到人,在下并无把握。”
阴月婷低头思索了片刻道:“谢公子可愿随我去云州走一趟?”
谢九藜诧异的看向她:“病人身在云州?”
“不错。”
谢九藜想了想,没有立刻回绝,说道:“在下打算长居京城,家人也随我一起迁到了这里,云州距京城千里之遥此一去没有个一年半载只怕回不来,在下需要与家人商议一番。”
听他如此说,阴月婷倒是没有怀疑,点头道:“谢公子所言有理,只要你愿意随我云州一行,多少诊金我都愿出。”
云州是她的地盘,只要到了云州,谢九藜是生是死,还能不能回得来都是她说了算。
想到这些,阴月婷眼中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正在这时,阴月婷眼角的余光扫到绿芜站在后堂探头探脑的往里看,似有什么事情。
她眉头微皱以眼神示意站在边上的蓝桉。
蓝桉会意快步走到绿芜面前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蓝桉又走回到阴月婷身边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阴月婷皱了皱眉,绿芜是来告诉她,阴柏曦想等他与谢九藜谈完话后,请谢九藜到他院中小坐。
阴柏曦一向乖顺,之前因为不定时发病的原因极少与府外的人接触,尤其是那次与王翊宸一起外出出事之后,更是不愿轻易再接触外人。
之前王翊宸因为带他一起外出又没有看顾好他心生歉意,特意上门致歉他都以身子不好谢绝见面。
如今却对谢九藜如此看重,让她也不由感到诧异。
垂眸思索了一阵之后,阴月婷还是决定先不让两人见面为好。
于是笑着对谢九藜说道:“谢公子,我一妇道人家不便亲自招待外男,花厅己命人备好酒席,请谢公子在我府上用过饭再走。”
说完又对陈刚道:“陈管事你务必招待好谢公子。”
听到阴月婷让陈刚招呼自己,谢九藜改变了原来的主意笑着对陈刚拱拱手:“多谢陈管事。”
陈刚爽朗一笑,将谢九藜两人请出正堂,来到侧面花厅,桌上己经摆好几道凉菜陈刚热情招呼两人坐下。
陈刚有心打探消息,两人到了花厅酒菜上完之后,便将跟着伺候的丫鬟婆子都遣了下去。
这一举动正好也合了谢九藜的意,装做毫无所觉。
一番客套之后,陈刚举起酒杯笑着问道:“谢公子在下敬您一杯,多谢您那日出手救我们小公子。”
“陈管事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己。”谢九藜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陈刚又热情的将酒倒满再次举起杯。
一番敬酒之后,陈刚脸色微微泛红,抬眼看向谢九藜,却见他依旧眼神清明,神色如常,甚至连脸色都一如既往,不禁暗暗心惊。
这谢公子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没想到酒量居然这么好。
他哪里知道,自上次酒醉被萧璟安识破身份之后,谢九藜回去便做了解酒丸,今日出门特意带在身上。
刚刚喝酒之前便先吞服了一颗。
陈刚这段时间虽然对谢九藜做了些调查,但其身份来历却依旧成谜。
今日招待谢九藜也是他与阴月婷事先商议好的事情。
想借着谢九藜酒醉之际套一套他的话。
却没想到谢九藜的酒量如此好。
陈刚放下酒杯笑着道:“谢公子,你来京城的时日不长吧?”
“不错,确实没多长时间。”
“以前可曾来过京城?”
“没有。”谢九藜一边回答一边端起酒杯与陈刚轻轻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陈刚只好也举起杯喝下,又笑着问道:“以谢公子的医术开医馆绰绰有余,为何却选择开了一家小小的药茶铺子?”
谢九藜再次将两人的酒杯斟满回道:“京城名医众多,又有数名医术超绝的太医,我这点医术在京城算不得什么,开间小小的药茶铺子能够养家糊口便可。”
“谢公子为何会来京城谋生?”
故土难离,若非遭遇重大变故一般人都轻易不会离开家乡,但谢九藜究竟从哪里来他一首都查不到。
谢九藜神色怅然道:“京城多好啊!达官贵人云集,有钱人更是多不胜数,我即便只是开一家小小的药茶铺子,也足够生活,比起家乡那种贫瘠之地,自然还是京城更好。”
说完,她再次举起酒杯道:“陈管事,听说云州也是个极美的地方是吗?”
陈刚笑道:“确实是个极美的地方,那里民风开放,姑娘更是一个赛一个的美,比京城可要强多了。”
“陈管事是云州人吗?”谢九藜不动声色的问道。
“自然不是,我是......。”说到这里,陈刚的话头突然止住,笑着摇摇头道:
“嗨!当年我家乡遭遇大灾,家人全都死绝,提起都是伤心事,不提了,不提了,倒是谢公子,你为何要离开家乡?”
谢九藜放下酒杯:“伤心之事不提也罢,陈管事你是什么时间入的郡主府?”
“我是十年前入的郡主府,多亏我家郡主与郡马信任,这才让我有了栖身之所。”
陈刚说着面上露出感激之色。
谢九藜点点头:“能得郡主青睐,说明陈管事是能力出众之人。”
两人再次推杯换盏,陈刚酒意上头,眼神也渐渐迷离起来。
“陈管事,我与贵府小公子两次见面感觉甚是投缘,不知小公子究竟得的是什么病,为何不远千里来京城就医?”
“他呀?幼年时发过高热留下的病根。”
“那郡主提到中的无忧之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