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璋垂眸低笑:“我不过是借了古人医案的冒牌郎中,这里藏着个话痨老头儿,总念叨‘君臣佐使’。”
苏令仪灼灼望着他:“你有时像变了个人,满口文言文……”
“是中医传承系统。”沈怀璋舔了舔唇,“古代名医们的意识封存在系统里,选我做载体,想让中医在这时代扎根。义诊的方子是张仲景开的,糖尿病足的外科手术是陈实功做的,最后狂飙文言文“用爱感化”的是叶天士,他们能够夺舍我——也就是控制我的身体。”
“所以你是承载中医魂的容器?”
“别用‘容器’这么冷的词。老张他们说我悟性差,得手把手教。”
“为何选全系倒数第一的你?”
沈怀璋目光飘向树影:“因为……”
沈怀璋两眼一翻。
苏令仪能感觉到一股不一样的气息瞬间铺展开来。
“小姑娘还真是眼尖啊。”
苏令仪眉头微皱,有些警惕的看着沈怀璋——她知道这个人己经不是沈怀璋了。
“姓张,名机,字仲景,建安三神医之首,后人多称之为医圣。”
苏令仪惊的说不出话。
“选他是因为他是张白纸——中医式微,因太多人被“科学”或者“不科学”的格子束缚住了,这些先入为主的观点为局限住一个人的发展,而他是张白纸,可以任意泼墨挥毫。”
苏令仪想起他的轻狂话,此刻品出孤勇:“为何不选能背典籍的刘铭文?”
“典籍是死的,人是活的。很多东西靠的不是记忆力——”他指了指心口,“是这里有团火。他明知校委会打压仍摆摊‘免费辨证’,这股‘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傻气,才真正是中医传承的火种。”
顿了顿,又道:“他并非全靠我们,治疗你湿疹的方子、听证会反击、截胡专家组,都是他自己的主意。这小子看着平庸,实则大智若愚,有独立之精神,这才是最难得的。”
苏令仪有些惊讶:“您的意思是说,他给我试了湿疹的那个方子是他自己开的?”
“没错啊,当时给你开方子的时候,他说“你老实待着,我没喊你别出来”,我就知道这小子将来肯定有出息。”
苏令仪笑了,这小子居然还挺硬气的。“那你怎么就怎么肯定他将来会有出息呢?”
他负手而立,望向星空:“这个很简单,张仲景也好,陈实功也罢,还是未来小沈可能解锁的其他医家………
我们只是个磨刀石,我们是用来磨刀子的,但我们本身不是刀子。”
“所以您只是充当了磨刀石的作用,而沈怀璋才是那个即将出鞘的刀?”
“对,而且这把刀将会比古代所有医家加起来还要更锋利。”
话音未落,沈怀璋忽然发出一声闷哼,身子重重栽倒。
苏令仪慌忙抱住他,触到他后颈处异常的灼热,沈怀璋额头上密布着一层细汗,只听见他迷迷糊糊地嘟囔:“老张……说过……秘密不能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