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退出承光殿后,卫青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匆忙离去,而是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着殿门。
他心里很清楚,现在不是去找卫子夫和安慰刘据的时候。
因为这样做不仅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可能会让刘彻对他产生不满。
于是,卫青慢慢地迈开脚步,一边走着,一边在心中思考着:“陛下,若真如此一意孤行,那对朝局将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呢?”
他深知刘彻此举虽然表面上是为了彰显仁德,但实际上却会对卫子夫在后宫的地位,乃至刘据的太子地位都造成不小的影响。
堂堂大汉太子,居然要给一个庶母行齐衰杖期之礼,这在常人看来简首就是匪夷所思。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按照刘彻的意愿发展下去,那么无疑就是向朝堂释放了一个信号:太子之位并不是那么稳固,一切都有可能发生变化。
毕竟,刘彻现在才西十岁,正值壮年,谁也说不准他未来还会不会有其他的儿子。
而且目前皇宫之中,除了太子刘据和皇子刘闳之外,还有皇子刘旦以及皇子刘胥。
虽然刘旦和刘胥的生母李姬(并非李夫人)目前并不受宠,但这并不代表她将来不会得宠啊!
君不见景帝之子刘荣,本是景帝宠妾栗姬所生,因其母受宠,又因薄皇后无所出,故而刘荣得以被立为太子。
然而,命运多舛,栗姬后来逐渐失宠,而刘彻之母王娡却趁机上位。
最终,刘荣被废为临江王,而作为十皇子的胶东王刘彻则被封为皇太子。
更令人惋惜的是,仅仅两年之后,刘荣便因擅自在宗庙土地上修建宫室而被召回长安,遭受严厉审讯。
最终,他不堪忍受,选择自杀,年仅二十二岁。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前车之鉴,犹如历历在目的历史画卷,让人触目惊心!
因此,刘彻此举极有可能打破朝堂原有的平衡,使得那些心怀叵测之人,重新燃起投机取巧之心。
毕竟,卫、霍集团所代表的利益蛋糕就那么大,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军功武将。
要知道,文武两班人马在政治诉求上几乎是完全对立的。
毕竟,权力就如同一块固定大小的蛋糕,武将们多分一块,文官们自然就会少得一块。
卫青回到府中,闭门思索对策。
而另一边,卫子夫回到椒房殿,强打精神安慰刘据:“据儿,此事你父皇心意己决,你且遵旨便是,切不可再违逆你父皇。”
刘据紧咬着嘴唇,眼中闪烁着不满的光芒,他的拳头紧紧握着,仿佛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
最后,刘据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母后,儿臣知道了。只是这旨意,儿臣实在难以接受。”
卫子夫看着刘据痛苦的表情,心中也不禁一阵酸楚。
她轻轻抚摸着刘据的脸庞,安慰道:“据儿,你要明白,你父皇这样做,也有他的考虑,你是太子,更应该以大局为重。”
刘据默默地点了点头,他也不想让母后操心和为难。
然而,他心中的委屈和不甘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刘据回到思贤苑后,便见到了自己的老师太子太傅石庆,以及其子石德。
刘据并没有因为心中苦闷而失了礼节。
他恭敬地向石庆和石德行了一礼,说道:“老师,师兄,你们来了。”
石庆看着刘据,眼中流露出一丝关切。语重心长地说道:“太子殿下,此事陛下心意己决,不可强行忤逆。但您需谨言慎行,莫要让旁人抓住把柄。”
刘据微微皱起眉头,问道:“老师,我明白您的意思。只是父皇此举,实在让我难以理解。”
石庆叹了口气,道:“陛下向来有自己的考量,或许这背后另有深意。殿下只需做好自己该做之事,修德养性,以待时机。”
石德也在一旁附和道:“太子殿下,如今局势微妙,您更要展现出大度与沉稳。”
刘据点了点头,说道:“老师所言极是,我自会注意。”
待送走二人后,刘据站在原地,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不禁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懊恼地说道:“哎呀,我怎么把表兄给忘了呢!表兄那么聪明伶俐、脑子灵光,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个难题的……”
刘据在心中暗自嘀咕着,对自己的疏忽感到有些懊恼。
然而,他随即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可我现在被困在这深宫里,根本无法出宫去找表兄啊!这可怎么办呢?”
“对了,我可以去找母后帮忙!她一定能想出办法让表兄知道我的事情。”
可是,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刘据就立刻打消了它。“不行,母后本就不想让我涉足其中,不能让她知道。。”
刘据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脸苦涩。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表兄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宫中若有事情,可以去找霍光。”
“霍光?”刘据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他知道霍光也是表兄的弟弟。
“可是,这霍光真的能行吗?看着他也就比我大一两岁的样子,能有什么本事呢?”
刘据心中不禁有些怀疑。
然而,刘据转念一想:“表兄既然说霍光能行,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也许霍光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呢?”
想到这里,刘据决定相信霍去病的判断。
主意己定,刘据立刻唤来身边的亲信黄狗儿,轻声嘱咐道:“你速去寻霍光,就说我有要事相商,让他尽快来思贤苑见我。记住,这件事情非常重要,一定要尽快找到霍光!”
“诺!”
黄狗儿连忙领命,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匆而去。。
不多时,霍光便赶到了思贤苑。
他见到刘据后,拱手行礼道:“太子殿下,不知唤我所为何事?”
刘据快步上前,拉住霍光的手,满脸忧虑地说道:“霍光,此事只能求助去病表哥了,如今我也出不了宫,这事还得麻烦你跑一趟啊!”
霍光听后,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太子殿下勿忧,兄长足智多谋,此事交予他定能妥善解决。我这便出宫去。”
刘据点了点头,神色焦虑:“那便有劳你了,此事关乎重大,还望你速速往返。”
说罢,霍光行了一礼,转身便要离去。
霍光先回到住处,给同为侍中的金日磾打了个招呼,便换了便服出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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