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冷笑一声，锐利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怎么，哑巴不说，你俩呢，也哑巴了？”他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石桌，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王胖子看了看面色各异的三人，硬着头皮开口：“昨天我们三个上山，去找塌肩膀那个孙子。临晚上的时候，云彩慌慌张张地找过来，说是洛爷找小哥有急事。我们就想着趁这个机会让洛爷跟天真好好谈谈，把事说清楚，也好让天真死心......”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偷瞄了眼吴斜铁青的脸色，“谁知道后来就......”
“所以他身上那些咬痕，指印，都是小三爷干的？”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令人胆寒的怒意。
王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额......也不全是吧。之前小哥也......再说了，天真也没那么大劲不是？”他试图缓和气氛，但声音越来越小，“当然这事天真做得确实不对......”
“当然是他做的不对！”黑瞎子猛地转身，黑色皮衣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他一步步逼近吴斜：“小三爷，你真以为你是吴家人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吗？”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说完又转向始终沉默的张麒麟，声音里带着失望：“还有你，哑巴。人我好好的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吴斜被逼得后退半步，月光下能清晰看见他额角渗出的冷汗，喉结艰难地滚动着：“我...我当时...我只是不甘心，为什么洛洛就不能喜欢我一点，哪怕一点呢。”
张麒麟终于动了动，他抬眼首视黑瞎子，眸色比夜色更深：“是我的错。”
黑瞎子突然笑了，笑声里裹着冰碴：“好得很。”
黑瞎子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刀尖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线。他慢条斯理地用指腹擦过刀刃，声音轻得像是耳语：“既然都认错，那咱们就按规矩来。”
王胖子见状连忙挡在吴斜前面，赔着笑脸：“黑爷，您消消气！天真他年轻不懂事，您看在小哥的面子上......”
张麒麟突然上前半步，右手按在黑瞎子持刀的手腕上。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黑瞎子眯起眼睛：“哑巴，你这是要跟我动手？”
吴斜突然推开王胖子，踉跄着上前：“黑爷要罚就罚我！是我鬼迷心窍......”
黑瞎子手腕一翻挣脱张麒麟的钳制，刀尖抵住吴斜下巴迫使他抬头。月光照在吴斜通红的眼眶上，黑瞎子忽然收了力道，刀背拍了拍他的脸：“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就是你们吴家这副自以为是的嘴脸。”
黑瞎子冷笑一声，眼神凌厉如刀锋般扫过三人：“你以为认个错就完了？小三爷，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你们九门的人，从上到下就没一个好东西！”
他攥紧拳头，指节发出咔咔的声响，“当年你们是怎么对哑巴的？现在又想来祸害阿笙？”
吴斜脸色煞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什么？我...我知道是我们不对，但我是真心的。你们要怎么惩罚我都行，能不能让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几分哽咽。
“不能！阿笙那么好，你们也忍心算计？明天一早我就带他离开，这辈子你们都别想再见到他！”
吴斜首摇头：“我没算计他，我是真的喜欢。”
站在角落的张起灵闻言抬起头，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楚。黑瞎子瞥了他一眼，语气稍缓：“哑巴，你的事等阿笙醒了再说。这些年你为九门出生入死，最后换来什么？用你那个脑子好好想想吧。”
王胖子搓着手凑上前：“黑爷，这事儿我也有责任。当时云彩急匆匆来找人，我们几个也没听明白她说什么...”他挠了挠头，讪笑道：“后来我带云彩去后山摘野果，她也没机会解释清楚。这事也不能都怪他俩……”
“呵！”黑瞎子讥讽地勾起嘴角，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扫视。
“一个装无辜，一个扮深情，还有个出来当和事佬。”他猛地拍案而起，桌上的茶盏震得叮当作响：“你们还真是好兄弟啊！”
黑瞎子的目光最终落在张麒麟身上，眼底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哑巴，我本以为你至少会护着他。”
张麒麟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划出几道复杂的轨迹，指节分明的手掌微微颤抖着，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黑瞎子眯起那双常年藏在墨镜后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呵，就算阿笙现在勉强接受你了，你也不能这样对他吧？”
他抬手推了推墨镜，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你看看他那一身印子，从脖子到脚腕，青紫交错的，你不心疼？瞎子我连重话都舍不得对他说一句。”
张麒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那双常年淡漠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色。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低声道：“我...以后不会了。”
黑瞎子冷哼一声：“等阿笙原谅你再说吧，跟我说有什么用。”
吴斜站在角落，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他鼓起勇气上前一步：“黑爷，能不能...让我再见他一面？就一面...”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哽咽。
“别想了。”黑瞎子头也不回地打断他，语气决绝，“他现在谁都不想见，尤其是你们。”
他掏出手机，拇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屏幕的冷光映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你们好好想想，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
王胖子靠在墙边，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的横肉都耷拉下来。他摸出根烟叼在嘴里，却迟迟没有点燃。
黑瞎子最后看了眼手机，转身走向房间，脚步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推门前，他回头瞥了眼仍站在原地不动的三人，眼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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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水挂到7点才回家，小作者尽力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