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
洛笙己经有点不抱希望了,只希望今天可以过得快一点。
黑瞎子推门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副景象——洛笙像只蔫巴巴的小猫蜷在床上,连头发丝都透着丧气。
他倚在门框上,墨镜后的眼睛含着笑意:“醒了?怎么不开心?”
声音里带着晨起特有的慵懒,还故意拖长了尾调。
洛笙慢吞吞地坐起来:”你今天打算带我干什么?”
语气里满是”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惊喜”的敷衍。
黑瞎子凑近:“去不去游乐场?或者动物园?”
洛笙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像突然被点亮的星子:“都行!”
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记得带够钱,我还要吃棉花糖和冰淇淋。”
黑瞎子得意地拍了拍鼓囊囊的外套口袋:“放心,花爷给了这个数。”
他从衣柜里拎出一套绿色运动装,衣领处还绣着精致的暗纹:“穿这个怎么样?”
洛笙嘴角不自觉上扬:“这个好看。”
他刚要起身换衣服,却被黑瞎子按回床边。
“我给你换。”他不由分说地抖开上衣,动作熟练得像排练过无数遍。
洛笙慌忙抓住衣角:“不用,我自己......”话音未落就被套头衫罩了个正着。
黑瞎子手法利落地帮他整理着衣领。
“别动。”他单膝跪在床沿,认真系着运动裤的抽绳。
洛笙原本以为这次出游会是一次难得的放松机会。
当黑瞎子说要带他去游乐场和动物园时,甚至暗自期待了一下。
毕竟比起被逼着练功的日子,或是被迫留下黑历史的尴尬时刻,这样的安排简首像做梦一样美好。
然而现实总是比想象更……。
上午,刚进游乐场大门,黑瞎子就首奔冰淇淋摊。“给你买的。”
他笑眯眯地把甜筒塞到洛笙手里,却在小孩刚伸出舌尖的瞬间突然凑过来,“啊呜”一口咬掉了半个冰淇淋球,洛笙举着残缺的冰淇淋愣住。
接下来的三小时简首像场噩梦。黑瞎子固执地拉着他坐了一遍又一遍旋转木马,说是自己现在太小了,只能玩这个。
从《小星星》听到《欢乐颂》,连检票员都投来同情的目光。
当木马第十八次停下时,洛笙感觉自己的胃正在抗议这种单调的圆周运动。
而下午,动物园的遭遇更令人窒息。
别人家的游客都在兴致勃勃地投喂长颈鹿、逗弄孔雀,黑瞎子却坚持“远观不可亵玩”的原则,硬是抱着他与每个展区保持三米距离。
最过分的是猴山,当他们空着手站在玻璃前时,一只红脸狒狒对着两人作揖半天,看两人一点投喂的意思也没有,居然学着黑瞎子的动作推了推并不存在的墨镜,然后嫌弃地扔过来半根香蕉皮。
好不容易回到家,洛笙己经累得眼皮打架,不只身累,心更累。
可黑瞎子突然说要帮他洗澡的提议,让他瞬间清醒过来。“我自己来!”
他死死攥着睡衣领口往浴室退,却被对方一只手按在了小板凳上。
洛笙:我恨!
10分钟后,洛笙突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张麒麟和谢雨辰闻声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
张麒麟的眉头紧锁,谢雨辰则一脸焦急:“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哭成这样?”
黑瞎子站在一边,手足无措地搓着手,眼神飘忽不定:“我、我真没干什么啊......”
他试图辩解,但声音却越来越小。张麒麟二话不说,一把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洛笙抱进怀里,修长的手指轻轻拍打着洛笙的后背。
谢雨辰用指腹擦去洛笙脸上的泪珠,温声问道:”小洛,发生什么事了?”
洛笙抽噎着,小脸涨得通红,断断续续地说:“他、他弹我小鸡~呜呜呜......”
说着又委屈地大哭起来,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打湿了张麒麟胸前的衣襟。
谢雨辰闻言,猛地站起身,一双桃花眼瞪得溜圆,怒视着黑瞎子:“你有毛病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责备。张麒麟虽然没有说话,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也写满了不赞同,冷冷地扫了黑瞎子一眼。
黑瞎子挠了挠头,讪讪地解释:“我就是逗他玩玩,真没使劲......”
话音未落,洛笙又“哇”的一声哭得更凶了,小小的身子在张麒麟怀里一抽一抽的。
谢雨辰见状,二话不说推着黑瞎子往外走:“走走走,今晚你没机会了,自己找地方睡去。”
被推到门外的黑瞎子扒着门框不肯松手,可怜巴巴地求饶:“花爷,我错了还不行吗?再给个机会呗!我保证不闹他了......”
谢雨辰丝毫不为所动,“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还顺手上了锁。
房间里,谢雨辰和张麒麟默契地配合着,一个准备温水,一个拿来干净的毛巾。
他们轻手轻脚地帮哭累了的洛笙擦洗,洛笙的哭声渐渐变成了小声的抽泣,最后在张麒麟温暖的怀抱里,慢慢闭上了红肿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谢雨辰轻轻拉过被子盖在洛笙身上,和张麒麟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转天醒来的洛笙,己经恢复了大人的身形,洛笙坐在床上,回忆着这三天的事情,越想越气。
于是在院子里抽了个树枝就冲出去,逮到三人就开打!
弹小鸡的黑瞎子该打!给自己喂吐的张麒麟该打,让自己留下黑历史的谢雨辰更该打!
洛笙气了一个月,才让三人变着法的给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