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夜黑猫

滴答-滴答-

姜悬音数到第七滴雨时，黑猫出现了。

雨水顺着急诊科的霓虹灯牌往下流淌，在水泥地上积成一面破碎的镜子。她刚结束连续了三天痛苦的夜班，右肩背包里装着没来得及吃的三明治——火腿蛋黄的，便利店最后一份。

"喵呜——"

这声呜咽像是从地底钻出来的。姜悬音蹲下身，看见排水沟栅栏后泛着两点金色的光。一只通体漆黑的猫卡在铁栅之间，右前爪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折着。

"别动。"她下意识地伸手，又停住。十三岁那年被流浪猫抓伤打狂犬疫苗的经历记忆犹新。

黑猫突然抬头，金蓝色的眼瞳正可怜巴巴的望着她，湿漉漉的鼻子几乎碰到她的指尖

"你会帮我吗？"

姜悬音猛地后退，小腿肚撞上了消防栓。雨水灌进帆布鞋里，冰凉刺骨。她确定自己听见了完整的句子，不是猫叫的拟声词，而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你..."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黑猫歪了歪头，这个动作让一滴雨水从它耳尖滑落："你的眼睛和别的人类不一样。"

后来姜悬音总会想起这个雨夜。如果她没回头，如果便利店三明治卖完了，如果她没有因为那声猫叫蹲下身——她的人生会不会完全不同？

"骨折需要固定。"她脱下风衣裹住黑猫时，发现它脖子上挂着半块玉坠，"你家在哪？"

黑猫在她怀里蜷成一团："墨墨。"

"什么？"

"我叫墨墨。"它舔了舔受伤的前爪，"没有家。"

宠物医院的夜班医生看见姜悬音抱着湿透的黑猫冲进来时，眼镜差点滑到鼻尖："小姐，我们急诊费是五百起..."

姜悬音把工资卡拍在桌上："治它。"

三天后，她在出租屋阳台上给墨墨换药时，发现窗外落满了麻雀。十七只，停在晾衣杆和空调外机上，安静得反常。

"它们在干什么？"姜悬音小声询问墨墨。

墨墨的尾巴尖一晃一晃的扫过她手腕："它们在等你说话。"

"我能...和它们说话？"

黑猫金瞳里闪过一丝狡黠："试试看？"

姜悬音转向最近的麻雀，嘴唇发抖："你们...要干什么？"

"东区！东区！"麻雀突然炸开羽毛，"树下！死人！铁盒子！"

***

当天下午，阳光洒在东郊公园的草地上，警方紧张地挖掘着一个金属箱。经过一番努力，金属箱终于被打开，里面竟然是失踪半月的大学生！这一惊人的发现引起了媒体的广泛关注。

在现场，带队警官接受了记者的采访。他特别提到：“这个案件的关键线索是一个匿名电话，提供了精准的坐标，才让我们能够如此迅速地找到受害者。”这个神秘的匿名电话成为了人们热议的话题。

与此同时，姜悬音正坐在家中的沙发上，看着电视上的新闻报道。当她听到警官提到匿名电话时，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关掉电视，站起身来，却突然发现墨墨正蹲在冰箱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姜悬音凝视着黑猫，它那深邃的瞳孔在暮色中显得格外神秘。她不禁问道：“这不是偶然，对吗？”墨墨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姜悬音慢慢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墨墨的后颈。当她的手指触碰到那块残缺的玉坠时，一股寒意从指尖传遍全身。她凝视着玉坠，仿佛能从中看到一些隐藏的秘密。

“你到底是什么？”姜悬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和疑惑。

墨墨的瞳孔在暮色中拉成细线，它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姜悬音的灵魂。过了一会儿，它终于开口说道：“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