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查下去也很难查出什么了,”老夫人轻轻的开口:“不过,我会注意的,若是有什么蛛丝马迹我一定会追查到底的!”
七娘回去之后,就大病了一场。
昏昏沉沉的烧了两天,云夫人给她请了大夫,然后就让她在房中静养,幸亏还派了陈姨娘照顾着。
云夫人也没有让五娘前去探望,说是怕过了病气。
之前云铮还经常在陈姨娘房中留宿,侯夫人死后,竟再也没有踏入陈姨娘的屋子,陈姨娘也乐的轻松,索性就宿在七娘房中,专心照顾她。
昏昏沉沉的烧了两天,七娘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她看到董卿音含笑坐在窗前给孩子做衣服,还将衣服拿给她看,让她指点针法!
又看到她坐在自己面前,语重心长的说:“七娘,我虽自私的为孩子打算,可是我也是为你想过了的,你若能嫁到侯府,也能算得上是最好的出路了!”
恍惚间,又好像听到了孩子的哭声,看到董卿音抱着孩子轻声诱哄。
就这么昏沉了两天,终于在第三天的中午,她睁开了迷茫的双眼。
陈姨娘看到她睁开眼睛,立刻趴在床前,轻声的说:“七小姐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眼神中布满了担忧,隐约还有泪花闪现。
立冬和白露也赶紧上前来:“小姐,你可算是醒了!”
七娘看着担忧的三人,扯扯嘴角:“我睡了几日了?”
声音很是沙哑。
“小姐,你昏睡了两日了,现下总算是退烧了。”白露说着就要抹眼泪,这两日可把她们吓坏了。
立冬端来了一杯温水:“小姐,先喝两口水润润嗓子吧。”
陈姨娘坐在窗前,扶起七娘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七娘就这样喝了两口水,感觉嗓子终于舒服一些了。
“小姐,你两日没吃东西了,要不要喝些米粥?”
七娘缓缓摇摇头,她刚刚醒,并不想吃东西。
“七小姐可是醒了?”门口传来姚妈妈的声音。
立冬赶紧应答:“姚妈妈,小姐刚醒。”
姚妈妈走了进来,看了看七娘的脸色,笑着开口:“七小姐醒了就好,夫人日日挂念着小姐的身体,现在小姐醒了就好,夫人也可以安心了。”
七娘轻轻开口:“有劳母亲挂心了。”
“我看七小姐还有些精神不济,就不在这里打扰七小姐休息了,我先回去禀报夫人,让她也安心一些。”
姚妈妈笑着告辞。
立冬将她送了出去。
白露在一旁不满的开口:“说什么挂心不挂心,小姐高烧不退也不见来看一眼,就连五小姐也没来,只每日遣了丫鬟来问……”
“白露,好了,我病着,要是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七娘淡淡的开口,她并不在意这些,董卿音没了,她现下对云家也没什么用处了。
“这样看来,五小姐还不如二少爷和三少爷,两位少爷倒是时时关心着小姐,虽不方便来探望,也是每日来询问,二少爷更是吩咐我们要时刻警醒。”白露仍旧嘀嘀咕咕,更多的是对五娘的不满,之前姐妹情深,现在云夫人交代她不要过了病气,竟然一面也没来探望!
七娘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立冬轻轻碰了碰她,小姐刚醒,你说这些做什么?
白露这才闭上了嘴巴。
七娘醒了,身子逐渐好转,她现在变得更加沉默了,在云府就像一个透明人一样。
五娘也对她不太上心了,只一心在云夫人面前讨巧卖乖,每日里逗得云夫人眉开眼笑。
对于现下的遭遇,七娘并不感觉难受,本来嘛,之前也不过是借着董姐姐的光才得了一丝重视罢了。
倒是云荀和云灿,对她很是上心,两人知道因为侯夫人的死,她有些深受打击,平日里虽不能开导她,也经常带一些小玩意儿来哄她开心。
不过两人极有分寸,每个礼物都是两份的,并没有少了五娘的。
七娘对此也是铭记在心的。
她有心想去看看董卿音的女儿,可是老夫人并没有给她下过帖子,像是避嫌一样,只偶尔让人偷偷带封信给她,告诉她孩子的近况,得知孩子平安,她也就放心了。
现下她每日里除了去向云夫人请安。就待在自己的房间里,要么发呆,要么绣花,日子过的倒是也平静的很。
日子一晃而过,很快一年的时间就过去了。
五娘己经满15岁了,七娘也满14了,云夫人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灵儿,你两个妹妹的亲事,你也帮着多打探一二,她们两个也都不小了,也该说亲了。”
这日云灵来云府,云夫人关上门来,跟她说起了体己话。
“母亲,我正是要跟你说起这事,我婆婆说亭远伯家的庶长子到了议亲的年纪,让我来问问你有没有意向呢。”
云灵也正是为此事而来。
“亭远伯?”云夫人眯着眼睛想着京中的这号人物。
“亭远伯没有什么实权,只有一个伯爵的空架子,不过有爵位在,也算是有些家底,只是那庶长子现下并没有什么功名或差事。”云灵其实对这个人并不满意,只是她们云家也只是五品官员,妹妹们又都是庶女,若能嫁到伯爵府上都能说的上是高嫁了!
“那他现在做什么?”云夫人也拧眉,没有功名,也没有差事,莫非只在家中招猫遛狗?
云灵顿了顿,开口回道:“只在府里管理一些庶务。”
云夫人眉头皱的更深了,那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若是给两人说这样的亲事,怕云铮那里都不好交代吧,既对云家无益,又落得一个攀附权贵的名声!
“恐怕你父亲那里就不会同意的。”云夫人坦言。
“母亲,那亭远伯虽没有实权,不过这京中的大小生意可是不少,若是能得他相助……”
云夫人现在有心在京城做些生意,要不然只凭云铮的月俸,怕是一家人都要饿死了!
听到这话,云夫人果然动心了,没有人不对钱财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