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星澈望着林太傅灼灼目光,喉头发紧:
"太傅谬赞,学生不过将所见所闻诉诸笔端,真正施行起来,还需朝中诸位大人斟酌利弊。"
"不必过谦!"林太傅松开手,却仍按在少年肩头,"当年张凛正试行摊丁入亩,因触动世家利益半途而废,如今你竟能在此基础上推陈出新,还考虑到商税制衡——"
太傅突然顿住,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只是此策若真要推行,怕是要掀起惊骇浪。"
随后,他看向唐星澈,说道:
“此事需徐徐图之。此次进京赶考,你只需认真备考。”
他又看向乔明渊,对两人说:
“没想到,今日来唐福,竟能碰到两位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学子,实乃意外之喜。
你们愿意的话,可拜入我门下,由老夫指导你俩的功课,可好?”
唐星澈与乔明渊对视一眼,眸中皆腾起惊喜的光焰。
两人"扑通"一声同时跪地,青砖磕得闷响。
乔明渊率先开口,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若能得太傅垂青,学生愿执弟子礼,此生不负教诲!"
唐星澈跟着重重叩首,额头抵在冰凉的地砖上:
"学生出身寒门,本以为能得太傅指点己是天大的福分,若能列入门墙,是学生三生有幸。"
少年哽咽着说,喉间涌上的热意几乎灼痛眼眶。
林太傅抚须大笑,亲自将两人扶起:
"起来,快起来!老夫阅人无数,岂会看错?
你二人一文一策,既有济世之智,更存为民之心,正是我想寻的苗子!
相比皇上得知,也会和你开心。”
翠婶捧来新茶,热气氤氲中,唐星澈和乔明渊双手高举茶盏,齐声唤道:"师父,请用茶!"
林太傅双手接过,仰头一饮而尽,瓷盏重重搁在案几上,震得满室茶香西溢。
唐星儿见状,忙上前福身:
"太傅厚爱,星儿惶恐。此前不过略尽绵力,万不敢让太傅因恩情破例收徒,坏了规矩。"
"破例?"林太傅忽而板起脸,目光却带着笑意。
"唐姑娘这是小看老夫了!
若今日他们呈上的是泛泛文章,老夫即便想报恩,可敢将治国安邦的学问托付?
唐姑娘放心,老夫收学生,从来只看才华,并非因为报答恩情。"
唐星儿听了福身行礼,“是小女肤浅了,多谢太傅惜才爱才。”
林太傅满意地点头,从袖中取出两枚墨玉扳指,分别戴在两人手上:
"这是老夫早年得的物件,今日便做了拜师礼。
从今日起,你们就是老夫的学生!
他日若能上榜,老夫亲自带你们面见陛下!"
“是,学生必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望。”
这时翠婶站出来说:
“小姐,客房己经准备好了,请您和太傅移步。”
唐星儿带着太傅和林大人一起去了客房,唐星儿给太傅针灸,银针下定,唐星儿说:
“这针需要留置两刻钟,今日太傅登门又收了我家两个学子为徒,不如留在家里用过膳再走?”
太傅想到尝到的茶点,觉得很是美味,便笑着说:
“如此就打扰了。”
唐星儿点头,说道:
“那林大人陪着太傅,我先去安排一下,一会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