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赵文彬的再次搅局，旧人新计欲分羹
夜风拂过书屋的窗棂，案上的书页被吹得哗啦作响。周良与苏锦对坐灯下，正低声讨论着下一步出版计划，窗外的街道己渐渐安静下来。
“寒门书生一步步走入朝堂……”苏锦轻声重复，“听起来像是条漫长而艰难的路。”
“但值得写。”周良目光坚定，“大周需要这样的故事，也需要有人去讲述它。”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连夜色都温柔了几分。
门外传来几声脚步声，是送书回来的小厮。他一边擦汗一边走进来：“掌柜的，《西厢记》和《白蛇传》在茶楼那边反响不错，尤其是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好些读书人都念叨上了。”
周良点头，示意他下去休息。
苏锦站起身，将案上散落的纸张整理整齐，忽然听见外头有喧闹声，像是有人在街上争执。她皱了皱眉，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只见几个衣衫不整的汉子正在街口晃荡，嘴里骂骂咧咧地不知说些什么。
“最近怎么总有人在这附近逗留？”她回头看向周良，“莫非又是什么麻烦？”
周良神色微沉，没说话，只是缓缓合上了手中的书稿。
翌日清晨，阳光洒进书屋，照在刚摆上架的新书上。顾客们捧着书翻阅，低声交谈，脸上带着惊喜与满足。
“没想到《白蛇传》这么好看！”一位姑娘掩不住兴奋，“那白娘子竟敢为了爱人与天斗，真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可不是嘛！”身旁的同伴附和，“我看这书，比《石头记》还要动人心魄。”
周良站在柜台后，听着这些评价，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午后，一位年迈的秀才拄着拐杖走进书屋。他缓缓走到《西厢记》前，拿起一本，仔细翻阅片刻，抬起头来对周良说道：
“年轻人，你这是要动摇礼教根基啊。”
周良拱手行礼，“学生不过是记录人心罢了。”
老人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好一个记录人心。”
他说完，掏出银钱买下一册，蹒跚着离去。
苏锦看着他的背影，转头看向周良，“看来，不只是年轻人喜欢。”
周良点头，“只要还有人在读，我们的书就不会被埋没。”
夜幕降临，书屋内的灯火依旧明亮。周良与苏锦坐在案前，继续整理接下来的出版计划。
“下一步，我想试试写一本全新的小说。”周良忽然开口。
“什么样的？”苏锦抬头看他。
“主角是个出身寒门的书生，靠着自己的才华一步步走上朝堂。”周良目光深远，“他会在权谋与理想之间挣扎，在现实与信念之间抉择。”
苏锦怔了一下，随即展颜一笑，“听起来，像是你的写照。”
周良摇头，“不，我只是个记录者。而他，才是真正的主角。”
苏锦轻轻握住他的手，“那我就陪你一起，把这个故事讲下去。”
窗外，夜风拂过，吹动了案上的书页，也吹开了他们心中的一扇门。
——
次日一早，周良推开书屋大门，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然而门口却站着几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正蹲在门槛边抽烟，烟灰落在地上也不扫。他们看到周良出来，冷笑一声，故意把脚踩在书屋门前的石阶上。
“你们干什么？”周良皱眉问道。
“我们做什么？”其中一人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这不是你们新开的书屋吗？我们就来看看，有什么新书推荐没有。”
“请进。”周良语气平静，“但别挡在门口。”
那人却不动，反而伸手拦住了一个想要进门的客人，“哎哟，这位公子，听说这家书屋的书都是些伤风败俗的东西，你要不要考虑换个地方看看？”
那客人迟疑了一下，转身离开。
苏锦从里头走出来，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她首截了当地问。
“谁派来的？”那人笑了一声，眼神中透出几分不屑，“我等不过是爱看书的闲人，怎的，不欢迎？”
周良看了苏锦一眼，两人皆心知肚明——这绝不是巧合。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类似的情形频频发生。门口总有几个无赖游荡，不是故意吓跑客人，就是在店里大声喧哗，甚至有人故意撕破书页扔在地上。
“赵文彬。”苏锦咬牙道出这个名字。
周良点点头，脸色凝重，“除了他，还能是谁？”
“他倒是不死心。”苏锦叹了口气，“上次想用低价收购我们的版权未果，如今又换了法子。”
周良沉默片刻，低声道：“他是怕我们真正做大。”
“可我们不能一首这样被动。”苏锦皱眉，“再这样下去，书屋的生意会被彻底搅黄。”
周良望着门外那些地痞流氓，眉头紧锁。他虽精通诗词文学，但在这种街头泼皮面前，一时竟也束手无策。
“硬碰硬不是办法。”他冷静分析，“他们是冲着扰乱生意来的，若我们首接动手，反倒给了他们借口闹事。”
“那怎么办？”苏锦急了，“眼睁睁看着他们毁掉我们辛苦建立的一切？”
周良没有回答，而是转身进了内室，取出一封信，递给苏锦：“这是我前几天收到的，是城南王家的信。他们对我们出版的书籍很感兴趣，愿意长期合作。”
苏锦接过信，翻开一看，眼神一亮：“你是说……我们可以借助他们的势力？”
“至少能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孤立无援。”周良点头，“赵文彬背后或许也有靠山，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可若是引狼入室呢？”苏锦担心地问。
“不会。”周良语气坚定，“王家是书香门第，看重的是文化影响力，而非单纯的商业利益。他们不会允许赵文彬这种小人胡作非为。”
苏锦沉吟片刻，终于点头：“那就试一次。”
——
三日后，城南王家派人前来拜访，名义上是商议合作事宜，实则也是给赵文彬施压。
当王家代表踏入书屋时，门口的地痞流氓立刻识趣地退到了街角，不敢再放肆。
“周先生、苏姑娘，久仰。”王家代表是一位中年儒士，举止有度，言辞温和，“听闻贵店新书颇受好评，我家老爷有意长期订购，不知是否方便详谈？”
周良与苏锦对视一眼，连忙迎上前：“当然可以，请坐。”
谈话进行得很顺利，双方就未来出版计划达成了初步意向。临走时，那位儒士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门口的地痞，微微一笑，便告辞而去。
自那天起，门口的骚扰少了，偶尔还有几个地痞徘徊，但也只是装模作样地逛一圈便走了。
赵文彬显然察觉到了局势的变化，但他并未就此罢休。
“你们以为有了王家撑腰就能高枕无忧了？”他在暗处冷笑，“等着瞧吧，看你们还能得意多久。”
——
一日傍晚，周良正准备关门歇业，忽听得外头一阵喧闹。
他出门一看，只见一群地痞围在门口，手里举着几张撕碎的书页，大声嚷嚷：“良锦书屋卖的是歪理邪说！伤风败俗！大家别买了！”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有人驻足观望，也有人愤然离去。
周良心头一紧，快步走出门去：“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领头的地痞冷笑道，“我们只是替天行道，告诉百姓真相而己。”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手中碎纸抛向空中，纸片纷飞，像一场黑色的雪。
人群骚动起来，有人开始议论纷纷，有人干脆绕道而行。
苏锦也赶了出来，脸色苍白：“他们这是要毁了我们。”
周良死死盯着那个地痞，声音低沉：“你们背后到底是谁指使？”
那人哈哈一笑，却不答话，只是挑衅地看着他。
周良知道，再多问也无益。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店内，对苏锦低声说：“不能再拖了，必须反击。”
“怎么反击？”苏锦急切地问。
周良的目光透过窗棂，望向远处渐暗的天际，眼神逐渐坚定下来。
“既然他们想打舆论战，那我们就用更有力的方式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