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医院，临时搭建的体检点，排着长长的队伍。
一个年轻的小护士，刚刚为一位中年大叔抽完了400毫升的血液。她拔出针头，用棉签按住针口，熟练地说道：“好了，大叔，您可以去下一个项目了。”
然而，她身旁一个资历很深的老护士，却一把按住了她的手，然后从托盘里，又拿出了一个新的，更大号的采血袋。
“着什么急？”老护士语气平淡地说道，“上头说了，这次体检很重要，要确保数据全面。再抽一袋。”
“啊？”小护士愣住了，“可是……刘姐，己经抽了400毫升了，再抽就超出安全范围了。”
“让你抽你就抽，哪那么多废话！”老护士瞪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说道。
那个中年大叔也有些害怕了：“护士，还要抽啊？我……我有点头晕。”
老护士却不依不饶，根本不理会他的抗议，熟练地将新的针头，再次扎进了他另一只手臂的血管里。
看着血液再次汩汩地流入采血袋，中年大叔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起来，身体也开始微微发晃。
小护士看着于心不忍，想再次劝说，但看到老护士那不容置疑的冰冷眼神，只能无奈地闭上了嘴。她只是个刚来实习的护士，根本无力反抗。
很快，第二袋血也抽满了。中年大叔己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被两个工作人员，半拖半扶地带向了下一个“检查室”。
老护士看着那满满两大袋的血液，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表情，嘴里不以为意地嘀咕着：“不就是多抽点血嘛，回去多喝点红糖水就补回来了，大惊小怪的。”
小护士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道：“刘姐……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明明……明明上头的文件只要求每人采集400毫升就达到标准了。”
老护士瞥了她一眼，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压低声音，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你傻啊？多抽点怎么了？上头只要400毫升，多出来的，咱们可以拿去血库，冲抵医院之前的亏空烂账啊！这叫‘资源合理利用’，懂不懂？”
小护士听完，彻底惊呆了。
她看着那些还在排着长队，满心以为自己正在接受国家“健康福利”的人们，再看看身旁这位面不改色，将“抽血”当成“平账”工具的“白衣天使”，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首冲天灵盖。
在“全民体检”进行得如火如荼的同时，另一项“改革”也在悄然进行。
那些曾经因为严重污染而被查封的重化工企业，在得到了某些高层的“特许”之后，纷纷重新开工。滚滚的浓烟再次遮蔽了天空，五颜六色的工业废水，被毫无顾忌地排入河流和土地。
这些被重新“启用”的污染地，很快就被官方以“军事禁区”或“高危实验区”的名义，用高高的铁丝网圈了起来，禁止任何人进入。
网络上，虽然也有一些关于“污染企业复工”的质疑声，但很快就压制。
京城，一处戒备森严的疗养院内。
秦老看着手中的秘密报告，气得浑身发抖。无论是全民超量抽血，还是污染企业复工，亦或是楚老与暗势力达成合作的惊天密谋，都让他这位为国家奉献了一生的老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和心寒。
“备车！我要去找楚天雄那个混账！”秦老拄着拐杖，就要往外走。
“首长！首长您息怒啊！”身边的警卫员连忙拦住他，“您现在身体不好，医生嘱咐了，千万不能动怒啊！”
“息怒？国家都要被这帮蛀虫掏空了，你让我怎么息怒？！”秦老怒吼道。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秦老头，这么大火气，是想早点去见马克思吗？”
楚老，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不请自来。
“楚天雄！你还有脸来见我？！”秦老指着他，气得手指都在颤抖，“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与虎谋皮！引狼入室！你会把这个国家毁掉的！”
楚老却不以为意，他慢条斯理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淡地说道：“我这是在开创一个新的时代。一个没有疾病，没有衰老，人人都能拥有强大力量的新时代。”
“狗屁！”秦老怒斥道，“那是魔鬼的诱惑！你会把所有人都变成怪物的！”
“怪物？”楚老冷笑一声，“秦老头，你的思想，己经跟不上这个时代了。能被我们掌控的力量，就是好的力量。你口中的‘怪物’，和我们身上的‘铠甲’，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是殊途同归罢了。”
他看着秦老，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你想想看，当我们掌握了‘完美改造’的技术，我们就能批量地制造出强大的‘异能战士’！我们的军队，将所向披靡！我们的国家，将迅速强盛，在国际上遥遥领先！什么灯塔国，什么狗屁联盟，都将被我们踩在脚下！”
“你这是在玩火！”秦老痛心疾首，“异能兽的力量源于邪恶和欲望！你就不怕反噬吗？你就不怕有一天，这些你亲手制造出来的‘战士’，会反过来吞噬你吗？！”
“怕？”楚老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力量本身没有正邪之分。只要掌控力量的人是我们，只要他们的思想被我们牢牢控制，他们就是最忠诚的武器，永远不会被反噬。”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方，用一种充满了自信和掌控欲的语气说道：“而且，秦老头，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吗？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每一个渴望摆脱衰老和死亡的人，每一个渴望拥有力量的人，他们都希望成为‘异能兽’。”
“你……你己经疯了……”秦老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老战友，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