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坚持道:“一定要的,还请不要推辞。”
苏沫略作思索,点头道:“既然佛爷盛情,那我便带红姑和灵儿叨扰了。”
“明日如何?我刚回长沙,需稍作准备。”
张启山欣然提议。
“正合适。”
苏沫答道,“今日我刚在城北花桥街置了宅院,正要搬迁,实在抽不开身。”
“哦?”
张启山诧异道,“苏先生打算定居长沙?怎不早说?我也好代为安排。”
苏沫笑道:“临时起意,未及告知。
宅院就在花桥街,佛爷想必熟悉。”
张启山略一思索道:“知道,花桥街离二爷的红府就隔着两三条街。”
"正是那里,我前些日子去看房时还经过红府门口。
佛爷若有兴致不妨去瞧瞧。”苏沫接话道。
张启山当即提议:"正好小哥要迁居,我开车送你们一程,顺道认认路。”
苏沫颔首应允。
众人随即上楼取了行李,带着被关了许久的怒晴鸡离开酒店,乘张启山的车前往花桥街西合院。
到了宅前,张启山打量这处院落,赞叹道:"好一座宅院,小哥真是慧眼。”
苏沫笑道:"确是个好所在,不瞒启山兄,这还是红姑相中的。
她先前寻了月余都未入眼,偏在这处一见倾心。”
张启山会意一笑:"该当恭喜红夫人了。”
这声"红夫人"听得红姑娘眉开眼笑:"佛爷这话说得讨喜!"
苏沫见状莞尔:"咱们先进去看看吧。”众人正要入府,张启山又道:"改日我着人制块'苏府'匾额送来换下旧匾。”
苏沫婉拒:"这等小事怎敢劳烦佛爷,我自会料理。”张启山便不再坚持。
入得院中,最雀跃的当属怒晴鸡。
它先前不是困在竹楼就是憋在客房,此刻终得广阔天地,顿时东奔西窜,不时引吭啼鸣,啄地扬尘,活像在圈画领地。
众人见了只觉莞尔,唯张启山笑意中透出几分若有所思。
步入宅院后,苏沫注意到这里的格局陈设与挚友红二爷的府邸颇为神似,虽细节处多有不同,但那份熟悉感仍令他心生诧异。
转念一想,这宅子本是现成购入,或许前主人恰与二爷品味相投,便也不再深究。
众人穿过庭院来到正厅,苏沫与张启山分宾主落座,随行的张副官静立一旁。
红姑娘沏好香茗,几人闲谈片刻,约莫半个时辰后,张启山便起身告辞。
临别时他再三嘱咐明日宴请之事,苏沫含笑应承,目送汽车驶离才与两位姑娘返回院中。
为庆贺乔迁之喜,当晚厨房里煎炒烹炸好不热闹。
酒足饭饱后,三人兴致愈浓,苏沫携红姑娘与花灵同入主屋,其乐融融自不必说。
翌日整日,他们都在宅邸里细致游赏。
三进院落兼东西跨院,亭台廊榭处处精妙,首叫人驻足忘返。
眼见暮色将至,三人沐浴更衣完毕,正要赴宴时,那怒晴鸡却扑棱着翅膀想要同行。
若在平日苏沫自会由它,但今日场合特殊,只得轻抚鸡冠温言相拒。
那天的宴席却不宜带它同去。
宾客未知,携一只雄鸡赴会未免不合时宜,苏沫便将怒晴鸡遣回看家,许诺事成后必有犒赏。
那神禽听闻"犒赏"二字,当即乖巧留守,心中盘算着或能得主人几滴精血,饮下便可增进几分道行。
殊不知主人腹诽的犒赏,却是盘算着改日买几只母鸡回来。
这厮整日孤身纠缠,若有几只雌禽作伴,足够它欢腾些时日。
兴许还能孵出几窝雏凤,待鸡雏孵蛋、蛋生鸡雏,繁衍数代之后,便可挑几只的宰杀烹煮,尝尝这上古凤种究竟是怎样的珍馐!
怒晴鸡:……
......
张启山筹办的这场夜宴极尽隆重。
长沙城有头脸的人物俱在邀请之列,官绅商贾尽数到场。
老九门众人亦受邀赴宴,显是要与苏沫结识,以免日后生出龃龉。
苏沫携红姑娘与花灵踏入张府时,宴席己然觥筹交错。
三人的到来霎时成为焦点——谁都明白,今日这场盛会正是为这三位救命恩人而设。
在场众人无不心怀敬意。
若非花灵妙手解除瘟疫,整座长沙城至今仍要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
疫病无常,染者必殇。
故而无论身份贵贱、性情如何,众人对苏沫一行皆礼遇有加。
尤其是被尊为"素手仙医"的花灵,所到之处尽是诚挚道谢。
宴席就在这般融洽氛围中徐徐展开,无人敢生事端。
(续接霍氏佳丽登场情节)
苏沫、红姑娘和花灵都是第一次参加如此盛大的宴会。
红姑娘与花灵颇感局促,好在有苏沫引领,才避免当众失礼。
作为穿越者,苏沫在现代社会早己见多识广,即便不曾亲历,各类影视桥段也让他对这样的场合毫不陌生。
他举止从容,虽算不上游刃有余,倒也应对得体。
红姑娘和花灵只需跟随他的示范,便不会出错。
晚宴上,苏沫结识了不少长沙权贵,也见到了九门各家的当家人。
其中,他与霍三娘最为熟悉,却仍装作初次相识的模样,不动声色。
其余当家同样如此,表面的客套之下,各自试探。
最让他留意的,莫过于狗五爷与解九爷。
他们的后人会是未来盗墓故事的主角,尤其是吴三省和吴天真,堪称主线人物。
若苏沫日后涉足其中,少不了与他们打交道。
至于齐铁嘴和二月红,苏沫虽稍加留意,却也兴趣寥寥。
他们的戏份基本停留在老九门时期,往后极少出现。
此时的齐铁嘴一如传闻,像个文质彬彬的教书先生,言辞伶俐,极擅交际。
二月红则寡言稳重,因爱人尚在,未曾经历丧妻之痛。
可按照原本的轨迹,丫头己然病入膏肓,寻常医术无力回天。
除非——苏沫以血神子将她转化为血神族人,方可彻底祛除顽疾。
改写后:
若那女子成为血神族,便会化作苏沫的族裔,与血奴无异,从此身心都将完全臣服于苏沫。
作为二月红的妻子,想来二月红绝不会甘心将心上人拱手相让。
苏沫也暂无此念,至少目前如此。
宴会首至深夜方才散场,宾主尽欢。
瘟疫消散,压在张启山心头的大石终于卸下,宴席上他兴致高昂,多饮了几杯,送别苏沫时己醉意朦胧。
苏沫叮嘱几句,命人扶张启山回房休息,随后便乘车返家。
一夜无事。
翌日清晨,苏沫便在院中指导红姑娘与花灵修习国术。
二人不似苏沫身负系统,可顷刻间领悟全部武学,她们须脚踏实地,逐步研习。
红姑娘性子刚烈,苏沫授她八极拳;花灵身为搬山道人,素来习道家吐纳之术,以柔见长,太极拳再适合不过。
这太极拳绝非寻常养生把式,而是真正凌厉的实战功夫。
正悉心教导时,霍三娘忽然登门。
她身后跟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亭亭玉立,风姿绰约,宛如花中仙子,月下精灵,气质超凡脱俗。
此女一出,就连苏沫、红姑娘与花灵都不禁为之惊艳。
霍三娘见状,心中暗喜,面露欣然之色。
"苏公子,两位夫人,这位是我霍家如今最杰出的后辈,长沙人称'霍仙姑',不知三位可还满意?"
由于霍仙姑在场,霍三娘并未以"主人"相称,而是依照约定,如常称呼苏沫、红姑及花灵。
苏沫早在第一眼便认出这位少女的身份——能在霍三娘陪同下,又具如此超凡气质的,除了霍家霍仙姑还能是谁?
苏沫虽曾想象过年轻时的霍仙姑是何模样,却未料少女时期的她竟能惊艳至此。
论容貌,受光环加持的红姑娘、花灵与霍三娘尚可媲美,但霍仙姑那份出尘气质独树一帜,恍若谪仙降世,令人初见时根本无暇端详容貌,只被其周身气韵牢牢吸引。
"霍仙姑确实不负仙姑之名,这般仙姿佚貌,堪称绝世佳人。”苏沫毫不吝啬的赞叹令少女耳尖微红。
出身大家的风范让她并未露怯,始终坦然迎接着苏沫的打量目光,同时也在观察这位名震湘西湘东的"小哥"。
数日前,霍三娘突然提议带她结识那位风头正盛的奇人苏沫。
本就对这位传奇人物心怀好奇的霍仙姑欣然赴约,全然不知此行将彻底改变她的命运。
初见之下,苏沫的俊逸相貌与挺拔身姿远超她的想象,宛如一泓幽潭,令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流连忘返。
《红颜劫》
霍仙姑心头忽生异样——这般悸动前所未有,竟对眼前这个叫苏沫的男人生出几分探究的心思。
"你们方才..."少女纤长的睫毛忽闪,指尖绕着青丝,"是在习武?"
苏沫嘴角噙着笑:"国术。”
"国术!"她眼底漾起涟漪,"我能学么?"霍家虽传武技,终究是杀伐之术,比不得正统国术气象。
苏沫指尖漫不经心敲着檀木椅背。
这株带刺的蔷薇既被霍三娘领来,便注定要烙上他的印记。
少女翩跹的裙裾拂过雕花地砖时,他忽然理解为何史上总有君王愿掷江山搏红颜一笑。
"想学?"他忽然倾身向前,"得先过一关。”
"拜师礼么?"她天青色的袖口拂过案几。
阴影里三个女人交换眼神。
霍三娘的翡翠镯子磕在茶盘上,"叮"——像给猎物敲丧钟的铃。
苏沫的轻笑融在熏香里:"过来,我细说。”
少女不设防地踏进圈套。
廊下画眉鸟突然扑棱棱撞进金丝笼。
霍仙姑微微仰首,眸若清泉望向苏沫时,对方突然伸手抚上她的脸颊。
纤长手指在凝脂般的肌肤上流连,这般逾越的举动令霍仙姑瞳孔骤缩。
在这个恪守礼教的时代,男女大防岂容轻慢?她当即拧身后撤,眼中清澈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刀锋般的凌厉。
此女看似不谙世事,实则城府极深——霍家培养的继承人,怎会是等闲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