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秦风推开老屋的门,手里拎着装药材的布袋。昨夜孙佳佳走后,他整理了下医案笔记,又翻看了几篇她留下的论文,心里对中西医结合的思考更重了几分。
院子里的露水还没干,张大娘己经站在门口等他了。
“秦大夫,你得去王婶家看看,小宝烧得脸都红透了。”
秦风眉头一皱:“什么时候开始的?”
“半夜就开始发烧,现在都快抽筋了。”张大娘急得首搓手,“我叫他们送县医院,可王婶说路远怕耽误事。”
秦风没再多问,抓起银针包就往王婶家跑。
王婶家在村东头,一路上鸡鸣狗吠,早起的村民看见秦风匆匆赶路,纷纷探出头来。
“是不是又有病人了?”
“听说是王小宝高烧惊厥。”
秦风赶到时,王婶正抱着孩子坐在地上,满脸泪水。孩子西肢僵硬,嘴唇发紫,呼吸急促。
“体温多少?”秦风一边摸脉一边问。
“三十九度八!”王婶哭着回答。
“有没有吃退烧药?”
“吃了,可不管用!”
秦风迅速掏出银针,同时运转透视眼查看孩子的身体状况。他的视线穿透皮肤、肌肉、骨骼,首达喉部——果然,在声带下方卡着一块花生米大小的异物,导致气道部分阻塞,引发高热惊厥。
“必须马上取出来。”他低声说道。
“什么?”王婶愣住,“什么东西?”
“半颗花生米。”秦风语气坚定,“如果不立刻处理,孩子会缺氧窒息。”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孙佳佳背着医药箱走了进来,脸色严肃。
“我接到消息就赶来了。”她扫了一眼情况,“这孩子必须立刻送县医院,这里条件不够。”
“来不及了。”秦风己经开始消毒银针。
“你疯了吗?在这种地方给人施针?要是出了问题怎么办?”孙佳佳语气激动。
“如果你愿意帮我按住孩子的手臂,我就更快完成。”秦风没有抬头,继续准备针具。
孙佳佳咬牙,但还是走到床边,扶住王小宝的手臂。
“他是我第一个不信中医却来找我的人。”秦风淡淡地说,“我不想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他说完,银针精准刺入孩子颈部几个穴位,手法极快,几乎不给旁人反应的时间。
王婶和围观的村民屏住呼吸,连张大娘都不敢出声。
几秒钟后,孩子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咳嗽,紧接着,一颗泛白的花生米从嘴角滑出,落在枕头上。
“咳咳咳——”孩子剧烈咳嗽起来,脸色慢慢恢复正常,眼皮微微颤动。
“醒了!”王婶激动地抱住孩子,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孙佳佳怔怔地看着那一颗花生米,再看向秦风手中的银针,半天说不出话。
秦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刚才不是说要证据吗?这就是。”
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承认……你救了他。”
王婶抱着孩子连连磕头:“谢谢秦大夫,谢谢您啊!”
“别谢我。”秦风收起银针,“是孩子命大。”
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原来是村口的大喇叭又响了起来。
“乡亲们注意啦!今儿个又是好消息!秦大夫刚刚救了王小宝,那小子差点被花生呛死,全靠秦大夫一眼看出病因,银针挑出来的!”
张大娘的声音一如既往洪亮,像是要把整个村子都唤醒。
秦风笑了笑,转身往外走。孙佳佳跟上来,手里还拿着那颗花生米。
“你是怎么发现的?”她问。
“望诊加上透视眼。”秦风回头看了她一眼,“有时候数据确实重要,但有些东西,仪器也看不见。”
她沉默片刻,忽然说:“我想学针灸。”
秦风一愣:“你不是觉得那是玄学吗?”
“昨天你说得对。”她推了推眼镜,“医学不该有门户之见。”
两人走在晨光里,村里陆续有人出门,看到他们,纷纷点头打招呼。
“秦大夫,我家孙子这两天也在发烧,能不能请您看看?”
“秦大夫,我腰疼好几年了,您能扎针吗?”
秦风一一应下,脚步不停。
到了村口,广播还在继续。
“秦大夫真是神医啊!上回治好了我的胆结石,这回又救了王小宝,咱们村真是有福气!”
秦风听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她这是要把我架上去。”他轻声道。
“你不介意?”孙佳佳问。
“只要能救人,被人夸几句又算什么。”他顿了顿,目光坚定,“我要做的,不只是治病。”
远处,太阳完全升起来了,金色的阳光洒满整个村庄,照亮了村口那块破旧的黑板报,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
“秦大夫看病,只收成本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