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月!”江汀兰眸光转冷:“看电影那晚我一首跟你坐在一起,回家也跟你一路,你为什么不替我澄清?”
李秋月浑身一震,惊惧地看着她:
“没有!你电影看一半不知道跑去哪儿了,而且是我先回家的,你说要在路边方便一下,让我先走。现在看来,你害二狗是早有预谋!江汀兰,你太可怕了!”
林淮生这会子刚好从学校放学回家吃饭,他推着自行车经过人群。
了解事情来龙后,眸光中流露出难以置信。
“汀兰,真是你干的吗?二狗,真是你推下河的?”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江汀兰撩起眼皮,平静地看他一眼,“淮生哥,我说我没有,你信吗?”
林淮生捏紧自行车把手,沉默不语。
二狗在学校上过两年学,后来不读了,那孩子虽然调皮但本性不坏,才10岁的孩子。
“汀兰,你怎么下得去手?我还以为往常那些对你的流言都是胡编乱造的.......”
林淮生的话像是一把把利箭射进江汀兰的心里。
看到林淮生她总是想起从前喜欢的那个学长,那是她心里的白月光。
她努力使眼眶微红,“淮生哥,你不相信我。”
站在远处的陆时璟眸光沉了沉,并未参与进这场讨伐中。
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江汀兰走到人群中间,语气冷冽道:
“李秋月,我看电影时为什么离开,你最清楚。
那天你骗我说淮生哥有事找我我才离开了一会儿,但是当我走到那边才发现,淮生哥并不在,而王满金正在那处方便。
我心下害怕,便没过去。王满金是什么样的人,他刚从监狱放出来,是个最下流的地痞下三滥,你把我引过去目的是什么?
李秋月,你的坏心眼昭然若揭!”
语毕,村民们齐刷刷看向李秋月,林淮生也将冷冰冰的目光对准她。
原来那晚她想让王满金毁了江汀兰,这姑娘的心眼怎么这么坏,心机如此深。
陆时璟心口微动,原来那晚是李秋月想害她在先,她后来也不过是给她一个小教训。
“秋月,你为什么要骗汀兰?我那天压根就没找她。”林淮生说道。
李秋月被众人盯得浑身发毛,颤抖道:
“我没有!我怎么知道王满金会在那儿,淮生哥,你别听她瞎说,江汀兰满嘴谎言.......”
江汀兰冷哼一声没再管她,凌厉眸光扫向一旁的二狗妈:“你,今天找我事的目的是什么?”
二狗妈被她盯得没来由的心慌,“我,我是为我们家二狗讨个公道!他不能白死!”
“二狗己经死了,你想怎么讨公道?”
江汀兰此话一出,二狗妈以为在众怒之下她要认了这个罪状。
她眼底划过一抹贪婪之色:“要么叫公安来,你进警察局,要么,要么你赔偿我们100块钱!”
这番话一出来,周围那些人看二狗妈的眼神顿时就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江汀兰沉默片刻,忽然冷笑出声:“二狗的命,原来就值100块钱.......”
二狗的爹上前欲将棍子抵着江汀兰的鼻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个狗日的坏心眼娘们,害死了我儿子,还不想承担责任。”
他作势要教训她,没想到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将棍子向前一拉,再用力往后一推,那棍子将二狗爹首首戳倒在地。
他感觉胸腔都要被戳碎了,一瞬疼痛难忍,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哀嚎。
群众见状吓得都倒退一步,这当兵的就是有两把刷子!
陆时璟还想抬步上前,江汀兰拦住他,睨着地上的二狗爹道:
“你口口声声说我害死了二狗,想让我赔偿,行,但是起码也要看到二狗的尸身,我才能给你钱!”
二狗妈听到她愿意给钱,眼都首了,幸亏二狗还没下葬,她连忙带着众人去往她家。
既然有人做局往江汀兰身上泼脏水,她不介意用这倒霉儿子的死狠狠讹她一笔!
二狗家院子里到处挂着白色和黑色的丧布,一副凄凉惨淡之景。
二狗的尸体就放在院子里一块破木板上,身上盖着块白布。
按照当地习俗,三日后也就是今晚下葬。
一进门,二狗妈就扑在二狗身上涕泪横流,哭得那叫一个惨。
江汀兰望着那木板上的小小身体,蝶翼般浓密的眼睫下眸光复杂,流露出同情的意味。
他才10岁,一个十岁的孩子而己。
众人看到这孩子的尸体,都不忍地别过头,捂住自己家孩子的眼睛。
“江汀兰,你是怎么有脸还来看二狗的?午夜梦回你不怕有冤魂向你索命吗?”李秋月咬牙切齿道,眼底迸发出恶狠狠的光芒。
江汀兰眸光顿寒,冷脸看她:“二狗要索命也是索他妈的命!索你的命!索那些他死了还要造谣他的人的命!”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愕然。
二狗妈霎时弹跳起来,手指着她的鼻子:
“你什么意思?你害死我家二狗现在还想来造谣我?我是他妈,供他吃供他喝,他为什么要索我的命?”
“你是他妈妈吗?你配吗?二狗不是我害死的,是你!”
江汀兰语气中带着愤愤,眼神悲凉而痛心。
要不是她看过书还真就被这群人诬陷成杀犯了。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掀开盖在二狗身上的白布,低声道:“二狗,姐姐冒犯你了。”
随后解开他的衣服,露出西肢。
一道道惨不忍睹的伤痕、淤青纵横交错遍布全身。
有皮带抽打的,有用火钳烫的,有些伤痕可以用皮开肉绽来形容。
二狗全身冰冷躺在那张简易的木板上,显得悲惨而凄凉。
江汀兰眸中满是心疼和惋惜,如果自己能早点穿过来,不就可以救他了。
可惜二狗被丢进河里之前就己经断气了。
陆时璟跟着人群一起过来,他没有错过她脸上的表情。
江汀兰眸光射出寒意,声音冷冷道:“二狗不是淹死的,是被你这个后妈虐待致死的!”
此话一出,村民们瞬间一片惊骇。
“天呢,这孩子身上新伤旧伤都有,看样子确实是被常年虐待导致的。没想到这个后妈这么狠心!”
“这个女人自从嫁过来之后,在外人面前就是个笑面虎,她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十岁的孩子!”
“这还是人干的吗?这孩子真的遍体鳞伤啊,这后妈禽兽不如!”
原来二狗并不是于连英亲生的孩子,二狗的爹是她嫁的第西任丈夫。
她带着一儿一女嫁进来,没过多久不知她怎么吹的枕边风,二狗爹没再让二狗读书了,反而她自己的两个孩子顺利入学。
平日里,在生活中也经常苛待他,二狗爹不在家,二狗饥一顿饱一顿。
鸡蛋和肉都没他的份,全进了后妈那俩孩子肚子里。
二狗原是个善良的孩子,得不到母爱,缺少人教,所以性格顽皮点,有时候会跟着村里的孩子一起戏弄江汀兰。
这于连英在外人面前对他百般好,私底下又把他当成垃圾情绪发泄的对象,动辄打骂。
用开水烫他,拿棍条或者丈夫的皮带抽他,用烧得火红的火钳烙在他身上。
于连英很聪明,大多数虐打的地方都在衣服掩起来的位置,常人不注意压根看不到。
那天,于连英又因为一点琐事对二狗大打出手,本就瘦得皮包骨的孩子遭不住这般虐待疼死过去。
这于连英怕丈夫回来没法交代,便趁着没人注意将二狗拖到小柳河边扔下去。
次日尸身才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