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临近比赛日期时,陆时璟关心道:“你舞蹈跳得怎么样了?”
江汀兰:“很不错,老师说我很有天赋,进步神速。”
陆时璟挑眉:“哦?是吗?学了几个动作,跳给我看看。”
“那可不行,我还没排练好呢,到时候上台表演你就能看到了!”
陆时璟只当她没有自信,“江汀兰,你要是跳不好千万别勉强。”
“你放心吧弟弟,我会让你刮目相看的,绝对不给你丢面儿!”
果然,听到弟弟两个字,陆时璟黑沉着脸进屋了。
江汀兰乐呵呵地出门去学校,半路上遇见挎着篮子的李秋月。
她本不想搭理她,对方一脸嚣张率先开口道:
“汀兰,你怎么能想起来跟我比跳舞的?我是该说你蠢还是说你笨呢?”
江汀兰冷呵一声:“李秋月,你就这么肯定自己能赢吗?”
“赢你当然绰绰有余了,马上就要比赛了,你自己吹得牛,我倒要看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
“不牢你费心,你好好准备比赛就得了。”江汀兰不愿意跟她废话,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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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舞比赛这天,村民们都提前把自家的农活忙完,来到村委会前的广场上。
跟看电影一样,男女老少齐聚于此,有搬着自家小板凳过来的,有坐到麦垛上的,也有爬到树上的,好不热闹。
一群妇人低声议论着,都异常期待今天的表演。
“哎,我说江汀兰那胖妮子非要跟李秋月比试是不是因为林淮生啊?”
“应该是吧,不过她肯定没秋月跳得好,人家秋月那身段,她以前扭秧歌的时候我们都看过,那小腰扭得真是好看。”
“我看不一定,现在汀兰瘦下来那身材相貌甩秋月几条街!”
“身材相貌好又咋了,关键她不会跳舞啊。”
“我听说她这段时间都在城里学跳舞哩,不知道学得咋样了?”
“哎呀,她那临时抱佛脚,能跳成啥样?人家秋月是有基础的,跳嫩多年了,还能被一个跳几天的给比下去?”
众人正说着,只见一个红色的窈窕身影款步走来。
“咦?这不是秋月吗?今天穿得太漂亮了!”
李秋月听到这声音害羞地低下了头,她今天穿得是一条大红色连衣裙,为了比赛特地去城里买的,花了大几十块钱呢。
此刻站在土里土气的人堆里,她显得特别明艳而显眼,大家眼睛都看首了。
李秋月对这几个妇人道:“大妈,你们别这么说汀兰,汀兰她就是骨子里不服输,处处都想和我比。上次她遇见我还说我跳舞像螃蟹一样难看嘞。”
“什么?这江汀兰也太过分了。秋月,你等着吧,今天她上台出丑,我们一定嘲笑死她,好好帮你出出气!”
“那你们等会会给我投票吗?”李秋月问。
“当然,俺们的票肯定都投给你!”
李秋月柔声道:“谢谢大家,你们待会儿公平公正投票就行。”
这时王满金也爬到了树上,他最爱凑热闹,热闹的地方女人多。
不管是喂奶的娘,还是不穿胸罩的老太太,还是那年轻的黄花闺女他都爱看。
李秋月在人群中看到王满金,王满金朝她淫笑,她眼神触电般回避开。
她走到村长跟前:“村长,汀兰怎么还没来啊?不会是害怕,不敢跟我比了吧?”
李秋月声音很大,故意让大家听见,人群中霎时一片嘲笑声。
不远处,张奶奶家的小孙子张远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村长,汀兰姐姐说让李秋月先跳,她随后就到。”
村长看了眼李秋月,询问道:“秋月,要不待会儿你先上场?”
“村长,我先上场后上场都没有区别,结果都注定了。汀兰她不会跳舞,要是她真的怯场不敢来了,你也不要怪她,她只是太想在淮生哥面前表现了。”
村长对着李秋月满意地点点头,这妮子就是善良懂事。
他缓步走到广场中央,清清嗓子对众人道:
“今天这个比赛想必大家都清楚,今天的胜出者将代表咱们村子去县里参加比赛赢奖品。
有幸得第一名的话能给咱村里配一辆打麦机,到时候咱们收麦子可就更方便了。
所以大家待会儿一定要公平公正地选出一个你认为表演得最好的。”
说罢,村长见江汀兰还没来又补充道:“大家知道,汀兰她没有什么舞蹈基础,要是今天跳得不好,你们也不能嘲笑,毕竟人家也是想为村里出份力。”
此话一出,底下一片嘁声,毕竟这么多人过来就是为了看江汀兰出丑的。
村长下台后,广播喇叭发出声音:“大家静一静啊,今天第一个上台表演得是咱村的李秋月,大家掌声欢迎!”
村委会有个小的广播站,广场的电线杆上安装了一个扩音喇叭,能放歌,播报讯息。跳舞的歌曲也是从这里播放。
李秋月拉了拉红裙子,昂首挺胸上台。
一站到广场中央,全部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她鲜艳的裙子上。
人群中有人感叹:“今天秋月真漂亮啊,不愧是村花。”
台下几个男的起哄朝她吹起了口哨,李秋月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她今日要跳得是跟革命有关的舞,选的歌也是激昂澎湃的类型。
她在广场中间站定,转头朝广播站内点头示意了一下。
大喇叭传出声音,是村支书在广播站内:“安静,请大家欣赏李秋月的节目《革命道路不能停》。”
片刻后,一曲洪亮的音乐从喇叭里传来,李秋月手呈冲锋姿势,随后跳起了舞。
江汀兰站在槐树下望着李秋月,冷笑一声:“就这?”
广场舞大妈都跳得比她好。
她这是要去冲锋陷阵吗?
僵硬的西肢,扎眼的红裙......
等等,这扭秧歌是怎么回事?
江汀兰看着立马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这替人尴尬的老毛病又犯了。
“怎么?李秋月跳得不好吗?”陆时璟在她身边问。
“你觉得好看吗?”
“无感。”陆时璟淡淡道,他更想看江汀兰跳。
几分钟后,李秋月跳完,满头大汗。
她鞠躬致谢,台下爆发雷鸣般的掌声。
“秋月太棒了!跳得真好!”一妇女站起来大喊。
“怎么不见江汀兰,她是不是自卑得不敢来了?”
“就是,江汀兰不敢来比赛了,她是个缩头乌龟,自己吹了牛又临时退缩。”
“她就算来跳也赢不了啊,秋月绝对碾压她!”
掌声、口哨声、赞美声此起彼伏。
李秋月得意地勾起唇角,江汀兰,就凭你,想跟我比?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