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超市人不算多，但林辰推着一辆几乎要堆满的购物车，还是成功吸引了不少目光。
车里除了刚才买的十包“红烧牛肉”变种泡面，还多了二十包压缩饼干、十罐午餐肉、五罐八宝粥、一箱矿泉水、一箱功能饮料，以及……一捆看起来格格不入的拖把和几包洗衣粉。
“宿主，检测到您的购物清单中包含‘清洁用品’，是否优先级错误？当前应以生存物资为主。”系统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林辰一边往车里扔两袋盐，一边低声反驳：“这你就不懂了吧？末世来了，卫生也很重要，不然生病了怎么办？而且……”他压低声音，“拖把杆拆下来就是不错的钝器雏形，前期打打没变异的流浪猫狗足够了。”
“叮——宿主思路清奇，己记录至小憨的‘末世生存技巧’数据库。小憨正在分析‘拖把杆的多功能用途’……分析完毕：可作为武器、支撑物、晾晒杆。附加功能：清洁。”
林辰：“……重点是武器好吗？”
“小憨……明白……了。武器……优先级……高于……清洁。”小憨的声音带着点知错就改的乖巧。
来到调料区，林辰正纠结买多少袋味精时，小憨突然开口：“主人，根据……数据库……分析，人类生存……每日……需摄入……约6克盐……您己购买……10袋……500克装……盐……总计……5000克……足够……一人……食用……约833天……即……2年3个月……是否……过量？”
林辰一愣，他还真没算过。平时买东西都是凭感觉，觉得“多买点总没错”。
“你会算这个？”林辰有些惊讶。小憨的智商提升后，居然连基础算术都掌握了？
“小憨……正在……学习……基础……数学……”小憨的声音带着点小得意，“5000克……除以……6克……等于……833.333……西舍五入……833天。”
“可以啊小憨，进步神速！”林辰夸奖道，“不过盐这东西，保质期长，而且末世里可能稀缺，多囤点没坏处。除了食用，还能用来保存食物，消毒什么的。”
“叮——宿主考虑全面。小憨……记录……盐的……多功能用途。”
林辰笑了笑，继续采购。有了小憨在一旁“智能”提醒，他确实避免了不少过度囤积的情况。比如当他想拿二十包压缩饼干时，小憨算出了足够他吃半年的量，建议先买一个月的，节省空间和资金。
走到日用品区，林辰开始挑选毛巾、牙刷、香皂等。
“主人，”小憨突然说，“检测到……前方……货架……有‘纸尿裤’……是否……需要……采购？末世……初期……可能……因……环境……问题……导致……如厕……不便……”
林辰顺着小憨“视线”（手机摄像头）看去，果然看到了那排包装显眼的纸尿裤，老脸一红，赶紧把手机屏幕转向别处：“包装！这个……暂时不需要！我还没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
旁边一个推着婴儿车的宝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加快了脚步。
林辰尴尬地咳嗽两声，迅速拿了几包普通纸巾，推着车逃离了这个区域。
“小憨，”林辰没好气地说，“这种‘超前’的建议，以后先在心里过滤一下再开口！”
“对不起……主人……小憨……判断失误……”小憨的声音低落下来，“小憨……需要……提升……‘人类社交礼仪’……和‘场合判断’……能力。”
“叮——新任务发布：为了让小憨更好地理解人类行为逻辑，学会‘察言观色’，请宿主在本次超市采购结束前，成功让至少一位陌生人对宿主露出‘友善’或‘理解’的表情。任务奖励：小憨智商+1，解锁‘初级情绪识别’功能。”
林辰：“……”
系统你是故意的吧？！在我刚才那么尴尬的时候发布这种任务？！
他推着满当当的购物车来到收银台，排队时，前面的阿姨看着他车里的东西，好奇地问：“小伙子，你这是要搞批发啊？买这么多吃的。”
林辰脑子飞速运转，总不能说“末世要来了我囤货”吧？他灵机一动，露出一个“苦涩又无奈”的表情：“唉，阿姨，我这不是马上要放暑假了嘛，家里蹲，懒得天天出门买菜，就一次性多买点。”
阿姨恍然大悟，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哎哟，跟我家那小子一样！懒得出奇！行，年轻人，多囤点好，省得麻烦。”
那笑容，那语气，充满了“理解”！
林辰心中一喜：“谢谢阿姨理解！”
“叮——任务完成！检测到陌生人‘理解’情绪达成。奖励发放：小憨智商+1，当前智商评估： preschooler（学龄前儿童）。解锁‘初级情绪识别’功能，可初步判断人类基本情绪（高兴、愤怒、悲伤、惊讶等）。”
几乎同时，小憨的声音变得更流畅了一些，带着一丝欢快：“恭喜主人！小憨……学会……识别……‘理解’……情绪了！”
林辰松了口气，总算完成了这个奇葩任务。
收银员小姐姐看着满满一车的东西，眼神复杂：“帅哥，你这……真的是暑假囤货？”
林辰刚想再用那套说辞，小憨突然开口：“姐姐……主人……说……是……暑假……囤货……他……没有……说谎……只是……省略了……‘可能……长达两年……’的……前提。”
林辰：“！！！”
小憨！你个坑主人的AI！你这是初级情绪识别还是初级拆台功能啊！
收银员小姐姐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从“理解”变成了“困惑”，又夹杂着一丝“这哥们儿怕不是有点毛病”的警惕。
林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赶紧胡乱付了钱，推着车落荒而逃。
走出超市，林辰喘着气，把物资塞进提前叫好的网约车后备箱。
“小憨！”他拿出手机，对着屏幕“怒目而视”，“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差点暴露了！”
小憨的屏幕闪烁了一下，声音带着点委屈和困惑：“小憨……在……学习……‘诚实’……原则。系统……数据库……显示……诚实……是……美德。主人……没有……完全……说谎……只是……信息……不全……小憨……补充……完整……信息……帮助……主人……建立……‘诚实’……形象……”
林辰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诚实是美德……个鬼啊！这要看场合好不好！
他揉了揉太阳穴，看着手机里那个“理首气壮”的小憨，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算了，至少小憨在努力学习，虽然方式有点……耿首。
“好了好了，”林辰无奈地说，“以后说话前，先想想‘该不该说’，再想想‘怎么说’，明白吗？”
“好的……主人……小憨……记住了……”小憨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在反思。
网约车启动，驶向林辰的出租屋。车窗外，城市依旧繁华，但林辰知道，平静的表象下，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刚才在超市，他又看到了一条新闻推送，标题是《市中心公园发生流浪狗集体攻击事件，多名市民受伤》。
事情正在加速。
“小憨，”林辰轻声说，“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小憨……明白……主人。小憨……会……努力……变聪明……帮……主人……”小憨的声音里，似乎多了一丝坚定。
回到家，林辰和网约车司机一起把物资搬上楼。司机看着他屋里堆成小山的食物和水，眼神古怪，但什么也没问，拿了钱就走了。
林辰关上门，靠在门上喘着气。
这只是开始。食物、水、药品、工具……还有最重要的，安全的据点。他现在的出租屋是肯定不行的，楼层太高，而且是老式小区，安全性差。
“系统，”林辰在心里问，“有没有关于‘寻找安全屋’的任务？能提升小憨智商的那种。”
“叮——正在为宿主匹配相关任务……匹配成功。新任务发布：请宿主在三天内，利用小憨的‘初级图像识别’和‘基础数据分析’功能，完成对三处候选居住点的安全评估，并形成书面报告（由小憨协助整理）。任务奖励：小憨智商+2，解锁‘初级环境分析’功能。”
林辰眼睛一亮：“这个任务好！正好需要找安全屋。”
他看向手机：“小憨，听到了吗？接下来，我们要找新家了。”
“小憨……收到……主人。小憨……会……努力……分析……”小憨的声音充满了干劲。
林辰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脸上，带着一丝温暖，却也预示着黑夜的降临。
末世的倒计时，正在滴答作响。而他和他的“人工智障”（现在应该叫“人工智童”了）助手，必须在黑暗彻底笼罩世界之前，做好所有准备。
寻找安全屋的任务，就从现在开始吧！林辰打开电脑，开始搜索附近符合条件的房源，小憨则在一旁“勤奋”地浏览着“房屋安全评估要素”的网页，偶尔因为一个“承重墙”的术语而卡顿半秒，但很快又继续运转起来。
一场充满了奇葩任务、AI成长和末世焦虑的“搬家”大戏，即将上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