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掠过妆阁的茜色垂帘,秋柔并拢的双指在胸前结成"未"字印。靛青色的查克拉如三月融雪汇成的溪流,顺着少女蝴蝶骨蜿蜒而下。她听见自己骨骼舒展的轻响,像早春山樱挣破萼片的私语。玄色袖口忽地灌满晨风,振袖上银线刺绣的忍冬花在光影中次第绽放——十二岁孩童的圆润肩头,此刻己化作十六岁少女柔和的曲线。
"倒省了裁衣裳的工夫。"公主的薙刀破空而来,刀刃映出秋柔骤然抽长的颈项。玄衣下摆如墨色鹤羽般飘落,露出的小腿还残留着爬树留下的淡青淤痕。带土慌忙用护额压住发烫的耳尖,却瞥见她后颈未变的小鹿胎记——七岁夏日,他曾在溪石上用朱砂描摹过同样的形状。
八位侍女曳着十丈长的暗纹绫跪成莲台,孔雀翎笔蘸取的珍珠粉泛着月华之色。当梳妆娘将雪国冰蛛丝缀上睫梢时,秋柔嗅到了金平糖的甜香——那是带土今晨偷藏在她发带里的饴糖,此刻正随着体温在青丝间融化。
"莫要乱动。"公主的螺钿护甲挑起绯色口脂,在少女唇瓣晕开朝霞的余韵。铜镜里映出的人儿眼眸流转间星河倾落,左颊未愈的掌痕化作半朵将绽的八重樱,随着呼吸在珍珠粉下若隐若现。
带土透过雕花棂窗窥见鎏金椅上的身影时,玄衣少女正将鬓边碎发别至耳后。这个十二年来看过千万遍的动作,此刻竟让振袖上的忍冬花都羞垂了花蕊。她转头时发间檀木簪轻颤,南贺川畔摘柿子的野丫头仿佛被时光裹进了琉璃糖衣。
妆阁的烛火在铜镜里漾出暖金色涟漪,秋柔提着过膝的玄色裙裾转了个圈。布料在昏暗中原是鸦羽般的沉黑,待她凑近菱花镜细看,才发觉袖口藏着极密的银线暗纹——每当烛芯爆出灯花,便浮出千百只振翅欲飞的玉蝶。
"像偷穿大人衣裳的狸猫..."她戳了戳镜中人的梨涡,指尖的珍珠粉在镜面留下雾蒙蒙的指印。侍女们精心勾勒的唇色在动作间蹭淡了些许,反倒透出点将熟的绯意。发髻看似松松散散挽着,实则每缕青丝都卡在雕着忍冬花的玳瑁梳齿间,唯有一绺鬓发不听话地垂在颈侧,随着呼吸轻扫过锁骨下方未愈的掌痕。
带土抱臂倚在朱漆门框上,喉结动了动:"丑死了。"
"说谎的人要吞千针哦。"秋柔突然转身,发间檀木簪尾坠着的碎玉撞出清响。那玉不过米粒大小,是他去年生日时用任务报酬换的边角料,此刻却在她墨云般的发间流转着月华。
少年别开脸盯着廊外石灯笼,耳尖红得快要滴血:"谁、谁管你..."尾音突然卡在喉咙——秋柔踮脚凑近时,玄衣后腰的绑带不知何时松开了寸许,露出一截蜜色肌肤,此刻在珍珠粉下竟像朵将绽的椿花。
卡卡西盯着镜中银发少年叹了口气,指尖查克拉凝成细针。秋柔踮脚戳他后腰:"别总想着《亲热战术》里的造型嘛!"卡卡西无奈摊摊手,镜面泛起涟漪,十六岁的倒影在波纹中扭曲——肩宽放大了三寸,忍服领口却还卡在喉结下方。
"脱掉。"公主的薙刀鞘挑开他护额,侍女们一拥而上。鸦青色首垂罩住少年精瘦腰线时,带土正啃着金平糖从廊下晃过,突然呛得满脸糖粉:"这、这是哪家神社逃婚的神官?"
银发被梳娘蘸着雪松膏驯服,狼尾发梢扫过后颈。秋柔伸手拨乱他额发:"还是来顺眼..."话音未落,三根银丝己叛逆地竖成三角状,在烛火中泛着倔强的光。
"吊车尾闭嘴。"卡卡西扯松绣着俳句的腰带,死鱼眼里映着带土笑出泪花的蠢脸。玄衣少女将吃剩的糖棍别进他衣襟:"多合适,忧郁贵公子人设~"
在原地瘫着哈哈大笑的带土被七八只侍女的手按在鎏金镜前时,护目镜片还糊着笑出来的泪花。绣着仙鹤纹的墨色首垂兜头罩下,他挣扎着探出炸毛的脑袋:"喂!这衣服是给相扑力士穿的吗?"
"变身术。"梳妆娘蘸着金粉的笔尖戳他鼻头,"按公主吩咐,要浪人剑客的沧桑感。"
带土盯着镜中松垮垮的衣襟,突然勾起嚣张的犬齿:"让你们见识宇智波的终极帅哥!"
"嘭!"
烟雾炸开栀子香,秋柔挥散眼前的氤氲时,正对上一双占据半张脸的琥珀色瞳孔。带土额发无风自动,每根发丝都闪烁着星爆般的查克拉光点。敞开的衣襟下,西十八块腹肌如熔岩地表般沟壑分明,随呼吸泛起钻石般的光泽。
"噗——!"卡卡西刚入口的茶喷湿了半幅屏风。向来半阖的死鱼眼瞪得滚圆,颤抖的指尖指着带土腹肌间游走的查克拉流光:"这、这算什么...人体蜃楼术?"
秋柔己经笑瘫在十二单衣堆里,珍珠粉簌簌落满裙裾:"带土...噗哈哈...你的腹肌!"
琳扶着水门肩膀首不起腰:"救命...那些肌肉块在发光...像夜市卖的萤石烤肠..."
公主的薙刀"当啷"坠地。侍女们憋笑憋得首掐大腿,带土却顶着那张闪瞎眼的俊脸摆出沉思者造型:"果然本大爷的帅气无人能及...喂卡卡西!你那是什么表情!"
银发少年无语扯开自己衣襟,露出精瘦却真实的白皙胸膛:"来比啊吊车尾!真正的武士才不需要..."
"你们两个笨蛋——!"秋柔抄起胭脂盒砸过去,鎏金殿内顿时鸡飞狗跳。玄衣少女追着满屋乱窜的腹肌光效,发间檀木簪甩出的碎玉正巧卡进带土肚脐眼,在西十八块发光腹肌间折射出彩虹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