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衡仰起脸，睫毛在阳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故意让声音带着孩童的天真：“在看小蚂蚁搬家呢，凯哥哥要一起吗？” 她注意到温凯袖口闪过一抹冷光，新换的腕表表盘与父亲书房保险柜的密码锁同个牌子，这个细节让她后颈泛起细密的冷汗。这和前世发现二房管家袖口的血迹如出一辙，当时她便顺着这个线索，查出了他们偷换账册的阴谋。
温凯的嘴角勾起熟悉的弧度，让温衡想起侯府二公子哄骗庶妹交出玉佩时的假笑。“听说阿衡最喜欢这个娃娃了？” 他伸手去摸布偶的耳朵，指尖即将触碰到绒毛的瞬间，温衡突然把娃娃藏到身后。肉乎乎的掌心沁出薄汗，沾湿了布偶柔软的皮毛。这套路她太熟悉了，前世三姨娘也是这般用 “交换” 的名义，骗走了温若璃母亲留下的镯子。那时温若璃信以为真，欢欢喜喜地交出镯子，换来的却是三姨娘的冷嘲热讽。
“最珍贵的东西？比妈妈的珍珠项链还珍贵吗？比爸爸书房里的印章还珍贵吗？” 温衡歪着头，圆眼睛里装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凉亭方向传来风铃摇晃的叮咚声，混着远处佣人们修剪草坪的嗡嗡声，却盖不住温凯喉结滚动的吞咽声。这声音让她想起侯府祠堂里，犯错的奴仆在老爷质问下，紧张的吞咽声在空旷的祠堂里回荡。她知道自己戳中了要害 —— 二房觊觎长房财产的心思，就像侯府各房争夺爵位般昭然若揭。
“凯哥哥的珍贵东西在哪里呀？能让爷爷也说好吗？” 温衡继续追问，声音软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头顶的紫藤花穗被风掀起，阴影在温凯涨红的脸上来回晃动。温家老爷子最厌恶私下交易，这是温家大宅里无人敢碰的红线。她盯着堂哥推眼镜时颤抖的手指，突然想起前世在侯府祠堂，自己也是这样用规矩让犯错的奴仆哑口无言。那时她站在温若璃身后，看着老爷大发雷霆，而犯错的奴仆瘫倒在地，后悔莫及。
温凯气得跺脚，皮鞋碾碎落在地上的花瓣，汁水渗出的声音像极了前世打翻的胭脂盒。温衡往后缩了缩，故意让眼眶泛起泪花，声音带着哭腔：“凯哥哥凶凶，阿衡不要交换了......” 这招 “以退为进”，是前世温若璃教她的最管用手段。但此刻温热的泪珠滑过脸颊时，她才惊觉自己竟不是全然在演戏 —— 前世只能躲在暗处看着主子被算计的无力感，与今生作为当事人的愤怒，在胸腔里翻涌成酸涩的浪潮。
她想起温若璃被诬陷通奸的那个夜晚，府中上下都对她指指点点，只有她坚信小姐的清白。她西处奔走，寻找证据，却遭到二房的百般阻挠。当她终于找到关键证人时，却得知证人己被灭口。那一刻，她绝望地跪在雨中，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分不清哪是雨哪是泪。
首到温煦冲过来张开双臂挡在面前，温衡才发现自己的牙齿几乎要把下唇咬出血。哥哥掌心的老茧蹭过她的手背，带着熟悉的温度。这温度让她想起温若璃生病时，她日夜守在床边，握着小姐滚烫的手，祈祷她快点好起来。秋千荡起来时，风灌进耳朵，她听见温煦兴奋的呼喊，却在余光里瞥见温凯气得扭曲的脸。阳光透过紫藤花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侯府花园里晃动的竹影，只是此刻，她不再是那个躲在暗处的丫鬟。温衡闭上眼睛，感受着风掠过脸颊的触感，第一次尝到了胜利的滋味 —— 原来被人护着反击的感觉，比前世独自谋划时畅快百倍。
暮春的紫藤花垂落在温家花园的铁艺拱门上，将阳光筛成金箔般的碎片。4 岁的温衡坐在秋千架下，用树枝在沙坑里画着歪歪扭扭的图案，粉色裙摆上沾着草屑。她怀中紧紧抱着一只雪白的布偶熊，那是哥哥温煦用攒了三个月的零花钱买的，绒毛被她摸得发亮。
远处传来皮鞋踩在石板路上的声响，温衡的睫毛微微颤动。二房的堂哥温凯穿着熨烫笔挺的校服走来，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在她和布偶熊之间来回游移。温衡记得昨夜偷听到父母谈话，二房最近在公司项目上与父亲产生分歧，此刻堂哥突然出现，让她想起前世侯府各房争权时，那些假意示好的嘴脸。
“阿衡在玩什么呀？” 温凯蹲下身，刻意放软的声音里带着糖霜般的虚假。他袖口的银表折射出冷光，表盘上的花纹与父亲书房保险柜密码锁的装饰一模一样。这个细节让温衡心头一紧，前世她正是通过二房管家袖口的独特纹样，识破了他们篡改账册的阴谋。
温衡仰起脸，圆溜溜的眼睛里盛满天真：“在等小蚂蚁回家呢，凯哥哥要一起吗？” 她悄悄将布偶熊往身后藏了藏，这个动作让她想起十六岁那年，侯府二小姐也是这般笑着靠近温若璃，趁其不备抢走了母亲留下的玉镯。当时温若璃哭得梨花带雨，她找遍整个侯府，却只看见二小姐戴着镯子在花园里炫耀。
“听说阿衡最喜欢这个小熊了？” 温凯伸出手，指尖即将触碰到布偶的耳朵，“哥哥拿最珍贵的东西和你换好不好？” 他嘴角扬起的弧度，与前世三姨娘哄骗温若璃交出传家镯子时如出一辙。那时温若璃轻信了甜言蜜语，换来的却是三姨娘得逞后的嘲讽。
温衡歪着头，肉乎乎的脸颊上露出疑惑：“最珍贵的东西？比爸爸书房里的红盒子还珍贵吗？” 她故意提到那个装有公司核心文件的保险柜，观察到温凯的瞳孔猛地收缩。凉亭方向传来风铃叮咚声，却盖不住他喉结滚动的吞咽声，这让她想起侯府祠堂里，犯错的奴仆在被质问时，同样紧张的反应。
“凯哥哥的宝贝在哪里呀？能让爷爷也说好看吗？” 温衡追问，声音软糯却暗藏锋芒。温家老爷子最反感私下交易，这是温家不成文的铁律。她盯着温凯推眼镜时微微颤抖的手指，想起前世在侯府，自己也是用家族规矩让心怀不轨的人露出马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