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疏影弈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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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 西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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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杏花疏影弈星河
作者:
听喧
本章字数:
5458
更新时间:
2025-07-07

金陵城的晨雾裹着桂花香,常乐将粗布一层层缠上青铜剑鞘时,露水正顺着客栈檐角往下滴。青儿飘在窗棂上,小脸皱成一团:"非要裹成这样吗?"

"唐大叔的短刀也挺好。"常乐拍了拍腰间那把刻着梅花的短刀,这是铁匠铺唐大叔临别相赠,"江湖险恶,暂避锋芒。"

余意顶着鸡窝头从里间出来,怀里抱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阿霁送来的干粮!"他献宝似的抖开包袱,里头除了糕饼,还有几本手抄册子——《凉州风物志》《西域行记》,最底下竟是一卷《青城剑法破绽考》。

常乐挑眉。余初霁这小子,当真是个妖孽。

"我弟说凉州最近不太平。"余意塞了满嘴枣泥糕,"西边来了伙马贼,专劫商队..."

青儿飘过去戳他鼓起的腮帮:"怕了?"

"谁怕了!"余意一挺胸膛,镶玉的宝剑在腰间晃荡,"本少爷正愁没地方试剑呢!"

常乐笑着摇头,将伪装好的青铜剑系在行囊最里层。剑身裹了粗布又套了层牛皮,看起来活像根烧火棍。这法子还是谢无殇教的——那人在逸城的时候就说过,江湖人要懂得藏锋。

想起谢无殇,常乐手上动作顿了顿。那人现在该到钱塘了吧?不知腕上的伤好些没有...

"走啦!"青儿扯他衣袖,"再耽搁赶不上渡船了!"

长江渡口挤满了商贩和旅客。三人牵着马排队时,余意盯着对岸的茶棚首咽口水。常乐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棚下坐着个说书先生,正在讲"白衣剑客独闯青城山"的段子,周围听众啧啧称奇。

"编得离谱。"青儿撇嘴,"谢公子哪有那么凶神恶煞..."

常乐却注意到说书人案上摊着张官府告示,隐约可见"缉拿""青云余孽"等字眼。他不动声色地侧身挡住余意视线,从怀里摸出三枚铜钱:"去买些蒸糕来。"

渡船摇摇晃晃离岸时,江风突然大了起来。余意趴在船舷干呕,镶玉宝剑险些掉进江里。常乐一边给他拍背,一边望着渐远的金陵城墙。瓦灰的城垛像排牙齿,将往事囫囵吞下。

"常兄..."余意虚弱地抬头,"能教我你那手飞刀吗?就、就是码头打泼皮那招..."

常乐摸出短刀掂了掂。这刀比青铜剑短三寸,轻五两,使起来却意外顺手。他手腕一抖,刀光如雪,将掠过船帆的一只水鸟惊得扑棱棱飞起——刀锋擦过羽毛,却未伤其分毫。

"哇!"余意忘了恶心,眼睛瞪得溜圆。

"手腕要活。"常乐收刀入鞘,"唐大叔说过,出鞘必见血,所以..."

"所以能不见血就别出鞘!"余意抢答,得意洋洋的样子活像只摇尾巴的小狗。

青儿飘在桅杆上咯咯笑。常乐望着她随风鼓荡的红衣,忽然想起初遇时谢无殇说过的话——"江湖路远,先保命,再做梦。"

西行的官道比江南尘土多。走了半日,三人的衣摆都蒙了层黄灰。余意起初还抱怨靴子里进沙,后来干脆脱了靴子赤脚走,被常乐揪着耳朵教训了一通。

"江湖人连这点苦都吃不得?"

余意瘪着嘴穿回靴子,却趁常乐不注意,偷偷往鞋垫下塞了张银票——余初霁给的,说是"磨脚钱"。

傍晚时分,他们在一处荒废的驿站歇脚。驿站只剩半堵墙,院里的老槐树却郁郁葱葱。常乐拾了些枯枝生火,余意笨手笨脚地帮忙,险些烧着衣袖。

"看好了。"常乐抽出短刀,刀光闪过,一根粗枝被劈成均匀的细条,"切口要斜,这样容易着。"

余意学着他的样子比划,却把木柴砍得七零八落。青儿飘在火堆旁,将那些歪歪扭扭的木柴摆成个笑脸:"像你。"

夜风掠过旷野,带着塞外特有的粗粝。常乐枕着行囊望星空,这里的星星比江南亮得多,也低得多,仿佛一伸手就能摘到。余意早己睡熟,镶玉宝剑抱在怀里像抱着个宝贝。青儿蜷在树梢守夜,红衣偶尔被风吹起,像暗夜里跳动的火苗。

青铜剑在行囊里微微发烫。常乐将它取出,解开层层粗布。月光下,剑身上的云纹流转着淡淡青光,那些曾被黑气侵蚀的地方,如今生出细密的松纹——是合璧剑法留下的印记。

"谢兄..."常乐轻抚剑纹,忽然听见青儿的警示声。

树丛中有动静。

他悄无声息地收剑入布,短刀滑入掌心。火堆余光照不到的黑暗里,几双绿莹莹的眼睛正缓缓逼近——是狼!

"余意!"常乐低喝,"起来!"

余意一个激灵坐起,还没弄清状况就被塞了把燃着的柴火。常乐挡在他身前,短刀横握:"慢慢后退,别跑。"

头狼从阴影中走出,灰黄的毛皮上疤痕纵横。它龇着牙,涎水从尖牙间滴落。余意的手抖得像筛糠,火把都快拿不稳了。

就在狼群即将扑上的刹那,一道红光掠过——青儿化作剑魄没入短刀,刀身顿时泛起血色纹路!常乐福至心灵,挥刀划出个圆弧,刀风竟在地上犁出三尺长的沟壑!

头狼呜咽着后退,狼群瞬间作鸟兽散。

"刚、刚才那是..."余意结结巴巴地问。

常乐望着手中短刀,血色纹路正缓缓褪去。这分明是青云剑法的起手式,可他用的明明是刀...

"青儿?"

剑魄少女虚弱地飘出来,小脸苍白:"勉强能用...但还是剑顺手..."

余意突然扑过来抱住常乐:"常兄!教我!就这招!"

常乐被他撞得踉跄,忽然笑出声。这少爷虽胆小怕死,骨子里却有种莽劲儿,像极了初出茅庐时的自己。他揉乱余意的头发:"先把柴火捡回来。"

后半夜,余意说什么也不肯睡了,缠着常乐教他那一刀。常乐拗不过,只好拿树枝当刀比划。说来也怪,这招"拨云见日"用刀使出,竟比用剑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诡谲。

"手腕再压低些..."常乐调整他姿势,"对,就这样..."

余意练得满头大汗,却越练越起劲。青儿飘在旁边时不时指点,偶尔嫌弃余意笨拙,就飘去树梢望风。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余意终于能使出个像样的起手式了。

"我学会了!"他欢呼着挥动树枝,惊起一窝早起的麻雀。

常乐望着晨光中雀跃的少年,忽然想起一梦谷的清晨。那时师父总说,剑道如茶道,急不得,也缓不得。如今自己竟也成了教剑的人,当真是...

"常兄!看路!"

余意的惊呼把他拉回现实。常乐低头,发现不知不觉己走到官道边缘,再往前就是陡坡。坡下是片开阔的河谷,几缕炊烟正袅袅升起——是凉州城!

青儿飘到高处眺望:"好大的沙尘..."

确实,凉州城上空笼着层黄蒙蒙的雾霭,与江南的烟雨截然不同。常乐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己能嗅到戈壁的干燥气息。

"走。"他将短刀插回腰间,"进城吃碗热汤面。"

余意欢呼着去牵马,镶玉宝剑在朝阳下闪闪发光。青儿飘到常乐肩头,小声道:"真教他练刀?"

"嗯。"常乐望向远处的城郭,"江湖路远,多学一招是一招。"

晨风吹散官道上的薄雾,三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常乐的步伐比往日轻快,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行囊里的青铜剑偶尔轻颤,仿佛也在应和主人的心情。

有些路总要独行,有些剑终要自悟。谢无殇有他的庙堂路,自己也有自己的江湖道。就像青云剑与寒鸦剑,看似背道而驰,实则同根同源。

凉州城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常乐摸了摸腰间的短刀,刀柄上的梅花纹硌着掌心,像是故人的叮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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