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憋不住了…真的憋不住了…”
黑风崖阴冷的山洞里，赵天宝蜷缩在角落，脸色蜡黄，浑身像筛糠一样抖。锦袍下摆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恶臭混合着山洞的霉味，熏得人脑仁疼。
他肚子里的“窜稀三日散”彻底发威，如同有十把钢刀在肠子里搅动翻腾，括约肌早就宣告失守，全靠最后一点羞耻心死死夹着，才没彻底喷涌。每一次细微的蠕动都带来一阵濒临崩溃的窒息感，冷汗混着眼泪糊了满脸。
林轩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手里掂量着那块灰扑扑的留影石，嘴角挂着玩味的笑。他看着赵天宝那副生不如死的怂样，又瞥了眼洞口外阴沉沉的天色。
“时间差不多了。”
他喃喃自语，指尖一弹，一缕凝练的毒气如同细针，精准地刺在赵天宝大腿外侧。
“嗷——！”
赵天宝杀猪般惨叫一声，大腿上顿时多了个细小的血洞，暗红的血珠渗出来。
“叫什么叫，取点墨水而己。”
林轩嫌弃地撇撇嘴，用灵力裹住那几滴血珠，悬浮在空中。他另一只手掏出一张裁剪好的、质地坚韧的妖兽皮，铺在面前平整的石面上。
“过来，写。”
赵天宝疼得首抽冷气，看着那悬浮的血珠和兽皮，再对上林轩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吓得魂飞魄散，连肚子的翻江倒海都暂时忘了。
“写…写什么？”
“认罪书。”
林轩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
“我说，你写。错一个字，或者墨不够了，就从你身上再取。”
留影石被激活，悬浮在半空，微微震颤着，散发出朦胧的微光，对准了赵天宝和那张兽皮。镜头似乎不太稳，画面带着点细微的抖动，光线也忽明忽暗，真像是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偷拍。
“罪人赵天宝，代父青云城主赵元魁，泣血陈情…”
林轩慢悠悠地开口，字字诛心。
赵天宝浑身一颤，手指哆嗦着，蘸着那悬浮的、自己大腿上流出的血珠，颤抖着在兽皮上落下第一笔。冰冷的血珠触感，混合着下身失控的温热和剧痛，让他每一笔都写得无比艰难，字迹歪歪扭扭，如同鬼画符。
“勾结黑风山脉血狼佣兵团，暗害林家前任家主林震天…”
“为谋夺林家祖传密令，指使柳家退婚，陷害林轩…”
“豢养私兵，横征暴敛，草菅人命，其罪罄竹难书…”
“今有云岚宗上使将至，为掩盖罪行，不惜调动全城之力，欲灭林家满门，嫁祸林轩勾结魔修…”
一条条，一桩桩，全是诛心之论！有些是真，有些是假，更多的半真半假搅在一起！赵天宝写得冷汗涔涔，好几次因为剧痛和恐惧写不下去，林轩指尖微动，又是一缕毒气刺在他手臂或背上，逼出新的“血墨”。兽皮上很快布满暗红扭曲的字迹，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和不祥。
“……以上诸罪，天地共鉴！罪人赵元魁、赵天宝父子，自知罪孽深重，百死莫赎！特此留书认罪，伏乞上苍垂怜，留我父子残喘狗命！——罪人赵天宝，泣血跪书！”
最后一个颤抖的“书”字落下，赵天宝如同被抽掉了骨头，在地，身下又是一滩温热的污秽蔓延开来，恶臭扑鼻。
林轩满意地拿起那张沾满血污的兽皮，吹了吹未干的血迹。他对着留影石的镜头，将认罪书的内容清晰地展示了一遍。镜头很“专业”地给了那些歪扭血字和在地、污秽满身的赵天宝几个特写。
“拓印千份。”
林轩对着空气吩咐。系统空间里，认罪书的影像被瞬间复制千次，化作千张一模一样的血书。
……
正午，青云城主府大门前。
虽然城中被毒雾和大战搞得人心惶惶，但这片区域还算完整。几个蓬头垢面、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乞丐，正缩在府邸对面街角的墙根下，眼巴巴地望着那朱漆大门，希望能讨到点残羹剩饭。
突然！
哗啦啦——！
如同天降钞票！密密麻麻、散发着淡淡血腥味的兽皮纸，从城主府旁边一座酒楼的屋顶上，如同雪片般纷纷扬扬地飘洒下来！
“什么东西？”
一个老乞丐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一张。入手微沉，质地奇怪，上面还有暗红色的字。
“血…血书？！”
旁边一个识得几个字的年轻乞丐凑过来一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城…城主认罪书？！”
“认罪书？！”
“快抢！这玩意儿值钱！”
“我的！这张是我的！”
短暂的死寂后，轰的一声！墙根下几十个乞丐像炸了锅的蚂蚁！饥饿和贪婪瞬间压倒了恐惧！他们红着眼，疯了一样扑向空中飘落的兽皮纸！你争我夺，拳打脚踢！有人刚抓到一张，就被旁边的人狠狠拽住头发，脸上挨了一拳！有人扑倒在地，被后面蜂拥而上的人踩在脚下，发出痛苦的哀嚎！
“别抢！给老子留一张！”
“滚开！这张是我的！”
“啊——！我的腿！别踩！”
场面彻底失控！混乱的争抢引发了小范围的踩踏！哭喊声、咒骂声、抢夺兽皮纸的撕裂声，响成一片！几张被撕破的认罪书在混乱中被抛到半空，又被无数脏污的手抓住撕扯！
城主府大门轰然打开，几个护卫冲出来，看到这混乱的一幕和漫天飘洒的血书，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与此同时，城中各处。
悦来客栈大堂，一张血书飘然落在一位锦衣客商的酒杯里，染红了酒液。
菜市口肉摊，屠夫刚剁下一块猪肉，一张血书糊在了油腻的案板上。
最离谱的是，最大最热闹的“怡红院”门口，老鸨正挥着香帕招揽客人，一叠厚厚的血书“啪”地一声，不偏不倚，正正贴在了大门最显眼的位置！用不知道哪来的浆糊，糊得结结实实！
“哎哟！哪个杀千刀的！”
浓妆艳抹的老鸨尖叫着去撕，却撕不下来。血淋淋的认罪书，配上“怡红院”三个鎏金大字，形成一种荒诞又刺眼的组合。
“快看！城主认罪书！”
“贴妓院门口了！哈哈哈！”
“血衣魔君干的？太损了！”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哄堂大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消息如同插了翅膀，瞬间传遍全城！
【叮！成就解锁：诛心大师！】
【奖励：易容面具（升级版）！可完美模拟筑基三层以下修士气息及容貌！】
【恶名值+10000！全城社死效果达成！】
血红的系统提示带着欢快的音效在林轩眼前跳动。
他站在酒楼房顶的阴影里，看着下方妓院门口那荒诞的一幕，听着全城各处隐隐传来的哄笑和议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赵老狗，这‘乐坊’门口的位置，老子给你选得…还满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