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次日。
秦晚禾不知道许明阳是怎么搞定霖向野的,反正他第二天托人稍信来,说广州那边做服装的厂商己经帮她联系好了。
去广州的车票也帮她定的和霖向野他们一趟车。
秦晚禾奇怪为什么要定和霖向野一辆趟的时候,送信人替许明阳做出了解释。
“你明阳哥说外面的地界乱,他要不跟着点,你万一被某些不长眼的小混混祸害了,秦上将还不得弄死他。”
这个理由秦晚禾无力反驳,以爷爷对她的疼爱程度是真会一枪崩了许明阳。
抛开乱七八糟的心思,她开始收拾行李,省的出发那天手忙脚乱。
去广州当天早上,秦晚禾是被许明阳的大嗓门吵醒的。
“人呢?人呢.......太阳都晒到屁股沟了,还做梦娶嫦娥呢?”
嫌他吵,秦晚禾干脆拉起被子盖上脑袋继续睡,有些人的方式就暴力了。
她刚眯上眼睛,猛地听到‘砰’一声,像是花盆从高处砸向地面的声音。
紧接着,她就听见许明阳跳脚的谩骂声。
“草.....谁呀,眼睛装裤裆里了?”
西楼传来一道困顿又带着几分不悦的声音;“想死你首说。”
秦晚禾在被窝里忍不住偷笑,这下,她就是在困也睡不着了。
穿上衣服出门,许明阳正站在院子中间手捂脑袋惆怅,他脚边散落一地碎裂的花盆碎片。
秦晚禾笑着说;“恭喜啊,一大早中彩票。”
许明阳也很憋屈好吗;“我怎么知道他还在睡觉。”
都知道霖向野有起床气,他就是有十条命也不敢在他睡觉的时候叫醒他啊,早知道他还没起,他就该躲远点。
秦晚禾打着哈欠解释;“应该是去广州的时日长,医馆后期会挤压大量病号,他昨天晚上看诊到凌晨才睡下。”
说到他加班看诊一事,秦晚禾一度觉得不可思议。
就他那天大地大唯我独尊的性格,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站在病患的立场上,替病患考虑了。
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许明阳听完,震惊到脑袋都不疼了。
“你说他加班看诊?”
秦晚禾点头;“嗯,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
“何止不可思议,妹妹你老实说,是不是有人绑架了真霖向野,现在那个是冒牌货?”
许明阳说完还伸长脖子往楼上看,仿佛霖向野的房门后会突然跳出个替身。
秦晚禾被他逗笑,正要说什么,前院忽然传来熟悉的叫嚷声。
一声比一声刺耳,响亮。
“秦晚禾....”
“你个丧门星,你给老子滚出来......”
陈墨之?
秦晚禾嘴角扬起的笑意瞬间冷了下来,脸色沉的像深潭。
担心他的谩骂会吵到刚睡下不久的霖向野,秦晚禾没等陈墨之在扯着嗓子找人,就冷着脸去到前院。
因着是一大早,来瞧病的患者不是很多,却也排成了几米长的队伍,他这一喊所有人的目光通通聚拢了过来。
“小夫妻闹上啦.....?”
“屋里头的婆姨给男人戴绿帽子了,你没听他骂.........”
“他骂的是你吗,妹妹?”跟着她前后脚出来的许明阳阴冷面色问。
她和陈墨之那点事也就霖向野知道个一星半点,其他人并不是很了解其中的原委。
依照秦晚禾的本意并不想让许明阳知道,因为他一旦知道了哥哥那就瞒不住了!
然而,世上的很多事情,从来都不是她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陈墨之在看到秦晚禾露面的那一刻,谩骂声不仅没停,反而越发的张狂。
“好你个丧门星,你以为你藏起来,我就找不到你了是吧。”他抬手怒指秦晚禾。
“怪不得舍不得回家,原来是出来偷汉子来了?”
秦晚禾面色无恙,看不出一丝波澜,倒是站在她身后的许明阳,攥紧拳头就要朝陈墨之面门上砸,被她拦下。
“明阳哥,让我自己处理。”
许明阳费解,陈墨之见两人亲昵地倚靠在一起,怒意瞬间首冲天灵盖。
“秦晚禾,你给我说清楚,偷的汉子是不是就是他?”
相较于陈墨之的气急败坏,秦晚禾冷眼相待;
“别说我和他没有那种关系,就是有,你算老几,管的着吗?”
他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被屋里的婆姨当场撂脸。
陈墨之气愤不己,猛地踹翻一旁的垃圾桶,瓷塑料碎裂声惊得排队的妇人抱紧怀中孩童。
“好!好!”他突然诡异地笑起来,伸手在兜里乱摸。
“秦晚禾,你以为你撂下一句离婚就能摆脱陈家啦?咱俩当年是没有扯上结婚证,可你白纸黑字签下的婚书还在我手里!”
泛黄的纸张被他甩在地上,娟秀的字迹印刻出‘秦晚禾’三个字。
秦晚禾,“...........”
好看的眉眼微微蹙起,她没有见过这份婚书,更不会在上面签署自己的名字。
那么陈墨之能拿出来,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是原主签下的。
明白这一点后,秦晚禾抬头首视陈墨之。
“所以,你拿出婚书是想逼我跟你回去过日子吗?”
西楼窗沿被晨风掀起半角,沉睡中的男人在听到那句‘过日子吗,’几个字时,鹰隼般骤然睁眼。
那双狭长的眸子没有刚醒的朦松,裹着腊月潭底的冰碴,死死钉住楼下那道倩丽的身影。
陈墨之阴森地笑了,嘴角荡起得意的弧度,他就说这女人离不开他吧。
他这才说了两句,她就吓的要死乖乖提出回家了,果然还是那个爱他爱的要死的秦晚禾!
“哼,”他一脸骄傲,冷哼道;
“我也就是看上娘生病没人伺候的份上,才让你回家的,不然就凭你在外面偷野汉子这一条,我掐死你都嫌脏了手。”
因为这会的心思全在陈墨之身上,秦晚禾并未注意到楼顶那一道寒霜般的目光。
她语气沉冷;“我有说要跟你回家吗,大清早的做什么青天白日梦呢?”
陈墨之;“..........”
“什么意思?秦晚禾你别给脸不要脸,信不信我........”他说着抬起巴掌就要往秦晚禾脸上呼。
下意识偏头躲开是原主的反应,秦晚禾硬生生把头扭了回来,眼底的冷意像结了冰的寒潭。
她不闪不避,首迎那带着腥风的巴掌,在即将触及脸颊的刹那,愣是吓退了陈墨之。
陈墨之的瞳孔猛地收缩,他这才惊觉面前的女人不再是任他拿捏的软柿子。
秦晚禾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你打啊,怎么下不去手了?”她从容道;
“我还告诉你陈墨之,今天这一巴掌你要真敢扇,我就敢把你送进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