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僵持不下,对上秦晚禾的强势无所畏惧,陈墨之被惊的脸色铁青,场面一度像绷紧的橡皮筋,眼看下一秒就要恶化。
一身红衣的江燕跑出来打圆场。
她笑呵呵走到秦晚禾跟前,一副亲昵好姐妹的架势;
“哎吆,都是一家人怎么说起两家话了?”她说着转头去嗔怪陈墨之。
“墨之你也真是的,明明是来请晚禾回家料理娘的病,怎么一见她就跟点了炮仗一样,你可不能这样啊,晚禾会伤心的。”
听到她娇柔的和稀泥,秦晚禾生理性厌恶地蹙了下眉头。
然而,下一秒。
江燕又把头扭了过来,热情又欣喜地看着她,说道;
“晚禾啊,我知道你向来大度善解人意,绝不会跟墨之一般见识的,他呀也是被娘的病弄急眼了,才会这样的,你不会怪他的对吧?”
李素云病了?
她就说以陈墨之那股子傲慢劲,大男子主的个性怎么会冷不丁找上门,开口闭口全是让她回家的话。
原来是为了李素云的病来找她,怪不得呢!
李素云有咳喘,且是陈年累计下来的,往年原主会跑到几十里地外的山里找隐退的老中医帮她抓药,治病,料理她的病情。
今年她和陈墨之离婚了,自然不会再去。
陈墨之更是不会跑进大山里帮她抓药的主,毕竟在他眼里,儿媳妇为婆婆奔波天经地义。
轮到自己弯一根手指,倒像是折了文人的风骨。
秦晚禾唇角勾起一抹嘲讽至极的弧度,目光如刀般剜过江燕假惺惺的笑脸,又轻飘飘落在陈墨之青白交错的脸上。
“那你想错了,我会怪他。”
江燕嘴边的笑意刹那间僵住,却又强撑着扬起喜盈盈的笑容,去攀秦晚禾的手。
“晚禾,我知道你善良着呢就别嘴硬了,跟我们回去吧,好吗?”
秦晚禾不着痕迹避开她攀附来的手,对上她似火的热情,她面色清冷。
“回去做什么?需要我再重申几遍,我己经跟陈墨之离婚了,那个家与我毫无关系。”
“晚禾,墨之他娘病的很严重,我们抓来的药不管用,你就别赌气啦,回家咱一起想想法子。”
一起想想法子?
场面话说的还真漂亮,他们要真有办法,估计也不会死乞白赖来求她了。
秦晚禾心里明镜一样,她告诉江燕。
“做陈家媳妇那西年里,是我夜以继日照顾着他娘,料理陈家的一切,如今我们离婚了,他娶了你,今后他娘的病也该由你来接手吧?”
江燕,“..........”
她凭什么要去照顾那死老太婆,那老东西得是血咳病,浑浊痰液在喉咙里咕噜作响,暗红血丝随着咳嗽喷溅在青砖地上,还要帮她擦掉。
她看了都恶心想吐躲都躲不及,怎么可能还会主动往她身边靠,贴身伺候。
做梦吧!
今天要不是陈墨之非求着她来接秦晚禾回家,她也觉得只有把她接回去,他娘那才能有人伺候她才来的。
不然,她可不会来这一趟!
江燕挤出不自在的笑;“晚禾啊,你就行行好,跟我们回去吧行吗?”
心爱的女人在那劝了半天,陈墨之早就心疼的看不下去了。
他走到江燕面前,大手一挥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燕燕你甭笑脸相迎讨好她,咱有婚书在手,她今天就是不想回去也得跟我回去!”
秦晚禾笑了;“奥,照你这样说,我不回去你还想告我不成?”
告她?
告她都是轻的,看他这次回去不把绑在树上打个半死,让她胆敢忤逆他,反了天。
“我警告你秦晚禾,乖乖跟我回去什么事都没有,不然,我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
秦晚禾淡笑不语。
她当然知道,不就是打她吗,轻者拿皮带抽,重则把她绑在院子里的树上拿鞭子抽,不把人抽昏倒,他便不会收手。
“我若不回去呢?”
陈墨之也不是吃素的,他冷笑;“不回去好说,咱派出所法院见,我倒要看看他们会怎么判?”
秦晚禾嘴角噙着笑,捡起被陈墨之扔在地上的婚书,起身亲自递到他手里。
“给你,去告吧?”
看着递到眼前的婚书,陈墨之傻眼了,印象中秦晚禾懂事乖顺,从没有这般强势的魄力。
如今三番两次的挑衅他,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递过去的婚书迟迟没人接,秦晚禾等的有点不耐烦。
她语气染上凉意;
“我也警告你陈墨之,我呢不喜欢有苍蝇整天跑到我面前嗡嗡叫,日后你最好少来我面前晃悠,不然,我怕一个忍不住去验身上的伤,到时候法院留下的是谁可就不一定了!”
随着她话音落下的瞬间,楼上的那道身影,嘴边扬起满意的笑,松开了掀起的窗帘。
秦晚禾不知道的是,在她与陈墨之对峙期间,有两次她差点活埋在某人幽冷如寒霜般阴鸷的目光下。
她更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离开医馆前院回到住所后院。
大致把她与陈墨之之间那点事听明白的许明阳。
哥俩好地笑着攀上陈墨之的肩膀;“哥们,看起来咱俩挺投缘,旁边聊聊去啊?”
被秦晚禾怼到没脸抬头的陈墨之,正无处发泄一肚子的邪火呢。
迎上他的热情则是一脸的气愤;“你谁呀,我认识你吗?”
许明阳露出憨厚朴实的笑;“你不认识我了?刚才我可是和妹妹.......秦晚禾一起从这院里出来的,你还说我是她找的汉子呢?”
许明阳做着男人之间的特有动作,捶了下陈墨之的肩膀。
“怎么样,想让我替你把她劝回家吗?”
想!
他现在做梦都想让秦晚禾回家,以前没发现她对家里,对他娘的重要性,自从她离开后那个家简首成了乱坟岗。
灶台前再没人天不亮就爬起来生火做饭,他己经连着一个月天啃冷硬的窝头,牙床都磨出了血。
洗衣盆里堆着发馊的衣裳,江燕嫌水凉不肯沾手,他娘那的病更是把他弄的,黑天的白夜的睡不下,找郎中腿都快跑断了,也不见好转。
秦晚禾要是再不回家,那个家真就要散了!
他一改刚才的防备,期翼地看向许明阳;
“你真能帮我把她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