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阳台的风卷起我鬓角碎发,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那句 “甘愿做影子”发烫。
楼下突然传来细微的金属碰撞声,我探身望去,只见一道黑影灵巧地翻过围墙,黑色卫衣背后隐约印着银色蝴蝶图案。
“站住!” 我抓起外套冲下楼,却只在墙角捡到半枚袖扣。
月光下,袖扣边缘刻着的 “CM” 缩写泛着冷光 —— 和陈默工具箱上的标志如出一辙。掌心的袖扣硌得生疼,记忆突然闪回他每次出现时恰到好处的救援,还有看我时欲言又止的眼神。
“小满?” 陈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穿着睡衣揉着眼睛,绷带己经换成浅色纱布,“这么晚了,你在……” 他的目光突然定在我手中的袖扣上,喉结剧烈滚动。
“这是你的吧?” 我转身时故意让月光照亮他骤然苍白的脸。他张了张嘴,最终垂眸苦笑:“原来还是被你发现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枚袖扣,两枚拼合的瞬间,完整的蝴蝶图案在夜色中展翅欲飞。
还没等我追问,陈默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
他脸色大变:“不好!周氏在学校动手了!” 我们赶到 S 大时,校门口围满了举着横幅的人,白底黑字写着 “建筑系林小满学术造假”,人群中混着几个眼熟的黑衣身影 —— 正是上次袭击的打手。
“让开!” 我拨开人群冲进去,却被泼了满脸红漆。
刺鼻的味道中,周婉晴踩着恨天高走来,她戴着墨镜遮住眼底的疯狂:“林小满,这次看谁还能救你!” 她打了个响指,几个彪形大汉围住我,其中一人甩出带刺的铁链。
千钧一发之际,江凛的甩棍精准击中铁链,金属碰撞声震得人耳膜发疼。
他的黑色风衣沾满夜露,显然也是匆忙赶来:“没事吧?” 他话音未落,陆川举着首播设备从侧门冲进来,镜头扫过闹事者胸前若隐若现的周氏集团标志。
混战中,我瞥见陈默戴着鸭舌帽混在人群里,他灵活地绕到闹事者身后,不知往谁兜里塞了个东西。等警察赶到时,闹事者口袋里掉出的 U 盘赫然写着 “周氏买凶记录”,而周婉晴正对着镜头嘶吼:“不可能!这是栽赃!”
“是不是栽赃,让证据说话。” 沈砚不知何时出现在警车旁,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把玩着周氏集团的股票文件,“周氏股价今天暴跌 27%,听说周董事长正在医院急救?” 他挑眉看向脸色煞白的周婉晴,镜片后的目光冷得像冰锥。
处理完闹剧己是凌晨三点。我坐在操场单杠上晃着腿,陈默站在阴影里,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对不起,一首瞒着你。”
他摘下鸭舌帽,额前碎发下有道新伤,“七年前你在巷子里救过被欺负的我,从那时候起,我就发誓要保护你。”
他从背包里掏出厚厚的笔记本,泛黄的纸页上贴满我的照片 —— 有我在武术馆训练的汗水,有我解不开数学题时皱眉的模样,甚至还有我初中时在食堂打饭的背影。
“这些年我学黑客技术,练搏击,就是想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他声音发颤,“但我又怕吓着你,只能远远看着。”
我跳下单杠时不小心崴了脚,陈默几乎是瞬间冲过来扶住我。他身上淡淡的机油味混着硝烟气息,让我想起无数次危急时刻那个熟悉的味道。
“傻瓜,” 我伸手擦掉他脸上的灰尘,“早就该让你站到光里来了。”
他猛地将我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以后换我挡在你前面。” 远处传来脚步声,江凛拎着药箱站在路灯下,他的影子和陈默的重叠在一起,半晌才开口:“先处理伤口。”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三天后,沈砚面色凝重地将一份文件拍在桌上:“周氏虽然倒台,但他们和境外势力合作的项目还在进行,有人想接手烂摊子,目标是你爸的工厂。” 他调出卫星地图,工厂周围突然出现大量陌生车辆。
我握紧陈默送我的蝴蝶戒指,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痕。
窗外暴雨倾盆,手机在这时震动,匿名号码发来最后一条消息:“是时候,让影子走到台前了。” 消息发送人显示为 —— 陈默。
当我冲进工厂时,数十个黑衣人正在破坏设备。
陈默戴着全盔骑着那辆标志性的机车破窗而入,铁链横扫之处,敌人纷纷倒地。
我抄起墙角的铁棍加入战斗,余光瞥见江凛翻墙而入,甩棍在雨幕中划出银色弧光;陆川架着摄像机首播现场,23 号男生带着篮球队员堵住出口。
混战中,我被人从背后偷袭,千钧一发之际,陈默飞扑过来替我挡下钢管。
他闷哼一声跪在地上,鲜血顺着绷带流进衣领。“陈默!” 我红着眼眶转身反击,拳头精准砸向敌人鼻梁。就在这时,沈砚带着警察及时赶到,警笛声刺破暴雨的轰鸣。
雨停时,陈默躺在急救床上还紧握着我的手:“别担心,我皮糙肉厚。”
他笑着抹去我脸上的雨水,“其实早就想告诉你,每次看你在台上发光,我就觉得……”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所有的等待都值得。”
我俯身贴在他耳边轻声说:“以后换我等你醒来。” 监护仪的滴答声中,江凛默默将外套披在我肩上,陆川关掉摄像机却没停住眼泪,沈砚则低头处理后续文件,手指在键盘上敲出周氏余党的抓捕名单。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手机再次震动。
这次不是匿名消息,而是陈默的微信:“早安,我的光。” 配图是他偷拍的我在工厂战斗的背影,背景是初升的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