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鹤似是也没料到会遇到她,视线在她光裸的肩上停了停,又移开,人也跟着微微侧过身。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傅凛鹤问,并没有看她。
“已经睡过一会儿了,刚睡醒。”时觅轻声回,试图让声调平稳,虚挡在胸前的手也借着擦头发的动作不自在地挪了挪。
和傅凛鹤虽然已经做过两年夫妻,更亲密的事也都做过了,但到底不熟,再加上这中间横着两年不见,这样的场景还是让时觅觉得万分不自在。
好在今晚的傅凛鹤强硬归强硬,但骨子里的教养还在。
他没有看向她,淡应了声"嗯"后便往客厅去了。
时觅也没敢再做停留,拉开卧室门就赶紧进去了。
房门合上时人也跟着大大地吐了口气,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压在肩上的手不自觉抓着肩带往上提了提。
她其实从没在傅凛鹤面前穿得这么清凉过。
她和傅凛鹤之间是一种很畸形奇怪的关系,明明在床上的时候热烈且激情,但激情褪去以后,又各自恢复成平日里克己复礼的样子,在彼此面前都是维持着自己得体稳重的一面。
这种小吊带她只在独居时才会穿,也不是看中它性感或是什么,纯粹是觉得穿着舒适且方便。
这次回来她虽然做好在医院陪护的准备,但也是想着要去酒店住一阵,这样的睡衣方便清洗,没想着刚才睡迷糊直接带去洗手间了。
时觅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想到刚才撞见傅凛鹤的画面,就分外不自在,又不自觉扯了扯。
衣服其实是合身的。
酒红色的缎面设计,衬得皮肤格外白皙透亮。
裙摆长度也只到大腿中部,腰线和她的腰线很贴合。
时觅的腰肢很纤细,也挺翘,腰臀比例好,这样一件贴身的性感睡衣穿在身上把身体曲线勾勒得很分明,尤其睡衣还是偏v领的设计,把胸前起伏的线条衬得明暗分明。
看到胸前的沟壑,想到刚才乍然开门时撞上傅凛鹤的画面,时觅心中的不自在又多了几分。
她把睡衣往上提了提,这才将注意力转向还湿哒哒的长发上,手拿着干发巾擦了一把,回头环视了圈房间,才发现房间里没有吹风机,也没有电风扇。
时觅头发长又多,而且浓密,吹干都要吹半天,没办法等它自然晾干。
时觅犹豫了会儿,找了个薄外套穿上,系好,这才小心拉开房门,一眼看到亮着灯的客厅,以及正在饮水机旁打水的傅凛鹤。
傅凛鹤也正回头看她。
时觅不太好意思:“那个……你家有吹风机吗?”
傅凛鹤手往主卧洗手间指了指:“主卧洗手间有。”
时觅迟疑朝傅凛鹤房间看了眼,他的卧室有点过于私密,而且按照傅凛鹤的习惯,洗手间吹风机大概率是固定的。
夜深人静在傅凛鹤的浴室……
时觅觉得心理压力有点大。
傅凛鹤看到她脸上的迟疑,挑眉:“不敢进去?”
人已接完水,正单手端着水杯, 在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袅袅升起的水汽将他整张脸氤氲在水雾下,神色看不太真切。
时觅微微摇头:“不是。我怕影响你休息,吹头发要挺久的。”
她抬起手捋了捋还湿着的头发:“没事,外面风也挺大的,开窗吹一下就干了,我先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
说着转身就要走,肩膀突然被扣住。
时觅困惑回头看傅凛鹤。
傅凛鹤已搁下了水杯,看向她:“大晚上的你打算吹到什么时候?”
说完压着她肩膀的手已微微使劲,时觅被推着往他卧室而去。
主卧洗手间就在主卧入门左手侧。
一进屋,傅凛鹤就把她推进了浴室,让她在化妆镜前站定,手掌还压在她肩上不让她乱动,另一只手已拿过吹风机,拇指指腹轻轻一顶,热气伴着吹风声从风口倾泻而出,落在时觅敏感的头皮上。
时觅本能瑟缩了一下。
傅凛鹤压在她肩上的手掌松开,改而落在她被热风吹到的头皮上,指腹轻摩着,肌肤和肌肤相触的温热触感让时觅身体不由微微紧绷。
傅凛鹤也察觉到了,看了她一眼,压在头皮上的手掌微微放松,改撩着发根。
失去桎梏的时觅也下意识转身想拿过吹风机:“我自己来吧。”
傅凛鹤推开了她伸过来的手:“我来吧,你自己吹到什么时候。”
时觅不敢再坚持。
傅凛鹤吹头发技巧很娴熟。
以前两个人还在一起的时候,赶上她深夜洗头,傅凛鹤又刚好在,他是习惯性接过吹风机给她吹头发的,也不会说太多话,就和现在一样,看她拿下干发巾要吹头发,就自动自发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吹风机,一句“我来吧”就接手了给她吹头发的工作。
全程也没什么交流,吹干了就顺手关了吹风机,手掌替她顺顺头发,再一句“好了”就结束了所有交流。
现在也一样。
把发尾也吹干时,插在时觅头发上的手掌娴熟地试了试干湿程度,确定都干透以后,傅凛鹤压在吹风机开关上的手也跟着压下,“呼呼”作响的吹风机也跟着停下。
“好了。”傅凛鹤说,顺手把吹风机放回卡座上。
“谢谢。”
时觅轻声道谢,本能抓着头发在肩后拢了拢,外面裹着的薄外套随着她拢头发的动作微微撑开,露出里面的酒红色吊带和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胸前的柔软也随着她抬臂的动作微微起伏着,依稀能看到轻薄布料下的凸起。
傅凛鹤微微偏开了头。
时觅没留意到,只是自顾自地用手指梳理着有些打结的头发。
傅凛鹤看她一眼,轻咳了一声后,两只手抓着她外套领口用力一交叉,原本大开的领口一下被合拢上。
“……”时觅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走光了,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大片红云从脸颊到耳朵迅速蔓延开来,眼睑垂着不敢看傅凛鹤。
傅凛鹤看着她脸颊泛起的酡红,以及尴尬到无处安放的小眼神,拢衣服的动作也慢慢停了下来,黑眸定定看着她。
察觉到傅凛鹤动作停顿的时觅下意识抬头,一下撞入傅凛鹤漆黑的眼眸。
他瞳孔又黑又深,像暗夜中的深渊,深黑不见底,却能将人吞噬。
时觅太熟悉这样的眼神,心跳因为他黑眸里渐渐浓郁的墨色而微微加快,完全不受控。
“我……先回去了……”她艰涩开口,转身就要走。
傅凛鹤突然拉住她手臂,另一只手掌也利落而迅速地从她耳侧滑入她发中,托住她后脑勺,头一低,他狠狠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