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的阳光穿过茶社的雕花窗棂，在青石板上织出金箔似的图案。社畜小满握着金算盘的手还有些发抖——不是因为不会算账，而是太久没碰过“真实的钱”。现代的她每天对着电子账户里的数字焦虑，此刻却能摸到温热的铜钱，听它们在算盘上碰撞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极了童年玩玻璃珠的快乐。
“第一单！”苏小满往她面前推了推木盘，里面躺着几个铜板和半块碎银，“卖茶送点心，记清楚了——古代没有电子发票，全靠人脑记账。”
“人脑……”社畜小满打了个寒颤，想起公司那套复杂到反人类的报销系统，“放心，我就算算错，也比被甲方要求‘把费用分摊到Q3和Q4’简单。”
穿粗布衣裳的农妇进门时，怀里抱着颗比她头还大的青菜，叶子上还沾着晨露。社畜小满看着她补丁摞补丁的袖口，突然想起自己刚工作时，为了省两块钱公交费步行半小时的日子。
“掌柜的，俺想换碗茶……”农妇声音发怯，“这菜是自家园子里种的，可新鲜了！”
“换！当然换！”社畜小满猛地站起来，金算盘差点砸到脚面，“不仅换茶，再送您块绿豆糕——用蒸汽机烤的，可软和了！”
农妇瞪大眼：“啥是蒸汽机？”
“就是……”社畜小满卡住，突然指向萧景珩，“就是王爷发明的‘蒸糕神器’，跟您家的灶台一样好用！”
萧景珩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盏里的龙井晃出涟漪：“本王何时成了‘蒸汽机发明家’？”
“现在是了。”苏小满冲他眨眼，“反正古代人也不懂，你就当体验‘科技发明人社’。”
农妇捧着茶和点心走后，社畜小满突然眼眶发热：“在现代，我连给甲方多申请两张免费修改券都要被财务骂‘成本失控’，现在却能用两块点心换人心——这种感觉，比拿全勤奖还爽。”
“因为古代的‘钱’，是活的。”苏小满敲了敲算盘，“它能换粮食，换笑脸，换真心——不像现代的KPI，冷得像电脑屏。”
申时三刻，怡红院的姑娘们像一群花蝴蝶涌进茶社。翠香的裙摆上绣着刚学会的“奶茶拉花”图案，袖口还别着个智能小风扇——那是墨十三用古代折扇改的，扇面上印着“怡红院奶茶代言人”。
“苏老板，给咱们来十杯‘草莓奶盖’！”翠香掏出个绣着铜钱的荷包，“陆公子说，喝了能让舞技翻倍！”
“何止翻倍，还能出圈！”社畜小满突然拍桌，金算盘上的珠子蹦起老高，“你们想不想当‘古代顶流女团’？我给你们写脚本，拍‘奶茶摇’短视频，保证火遍清水镇！”
“啥是‘短视频’？”春桃歪头，发间的奶茶杯发饰晃了晃。
“就是……”社畜小满抓起块饼干在桌上比划，“找个漂亮的景，你们站成一排，跟着音乐摇扇子、转圈圈，我在旁边喊‘a’，然后把画面剪成小段，让全镇人都能看见！”
“妙啊！”翠香拍手，“陆公子总说我们的舞‘土’，这次就让他看看啥叫‘古今结合美’！”
茶社门口的空地上，社畜小满化身“古代短视频导演”。她扯着块红布当指挥旗，让姑娘们手捧奶茶站成扇形，又让墨十三搬来古代的屏风当背景，屏风上贴着现代的“网红打卡墙”贴纸——那是她用口红画的奶茶杯图案。
“翠香！你站C位，扇子要像这样——”她示范着把扇子斜举45度，“春桃！转圈圈时注意裙摆，别踩到奶茶杯！”
“好嘞！”姑娘们笑成一团，手里的团扇“唰”地展开，扇面上是陆明轩手写的“奶茶最大”西个大字。
萧景珩抱着臂靠在门框上，看着社畜小满手舞足蹈的模样，轻声对苏小满说：“她比你刚穿越时还疯——你那时至少知道先搞钱，她首接搞‘女团梦’。”
“谁说不是？”苏小满叹气，却看见姑娘们眼中的光——那是她曾经在现代女团选秀节目里见过的光，热烈、纯粹，带着不计后果的勇气。
当《奶茶摇》的音乐响起时，全场都愣住了——那是用古代琵琶和现代电子琴合奏的魔性旋律，萧景珩的智能手表充当节拍器，“滴滴滴”的声音混在乐声里，说不出的洗脑。
“奶茶香，摇啊摇，烦恼全往肚里浇~”翠香唱得脸通红，扇子却越摇越顺，“喝一口，笑一笑，王爷的茶社最热闹！”
“停！”社畜小满突然喊，“歌词里要加‘搞钱’！古代人最爱听‘搞钱’！”
“那改成……”春桃眼珠一转，“奶茶摇，搞钱妙，金算盘打得呱呱叫！”
“好！”社畜小满鼓掌，“再来个‘王爷rap’part！萧景珩，你来两句！”
“本王拒绝。”萧景珩挑眉，却在看见苏小满的眼神时秒怂，“……奶茶好，王爷妙，喝了忘忧没烦恼。”
“太生硬了！”社畜小满摇头，“要像这样——”她抓起金算盘当快板，“金算珠，哗啦啦，王爷泡茶顶呱呱，甲方见了想喊爸，搞钱就喝忘忧茶！”
全场哄笑，萧景珩的耳尖渐渐泛红：“这词……本王念出来，怕是要被史官写进《搞钱丑态录》。”
酉时初刻，“奶茶摇”短视频正式“上映”——其实是用投影仪投在茶社外墙的白布上。清水镇的百姓们端着饭碗围坐在台阶上，看着姑娘们在屏幕里转圈圈，扇子上的“搞钱”二字跟着晃动，莫名有种魔性的吸引力。
“这玩意儿比皮影戏还好看！”卖糖画的张大叔拍腿，“能不能给我家闺女也拍一个？她总说想当‘镇花’！”
“当然能！”社畜小满眼睛发亮，“单人短视频五十文，团体套餐打八折——还能定制‘搞钱人设’！”
“啥叫‘人设’？”
“就是……”她看向萧景珩，“比如王爷的‘冷面搞钱人设’，表面高冷，实则奶茶不离手；苏老板的‘算盘女王人设’，金算盘一响，黄金万两！”
苏小满轻笑：“你这是要把我们包装成‘古代网红’？”
“没错！”社畜小满掏出小本本，“下一步，我们要搞‘粉丝经济’——让百姓们给喜欢的姑娘投票，票数最高的当‘奶茶郡主’，奖励王爷亲手泡的茶！”
萧景珩扶额：“本王成‘投票工具人’了？”
深夜收工，社畜小满摸着口袋里的铜钱，比白天数甲方爸爸的修改意见时开心百倍。她看着茶社外墙残留的投影光斑，突然想起现代公司的团建——领导总说“要找归属感”，却没人告诉她，归属感其实藏在“能掌控自己劳动成果”的瞬间。
“累吗？”苏小满递来一碗阳春面，面条上卧着个煎蛋，“古代搞钱，累身不累心。”
“不累，反而很充实。”社畜小满吸了口面，热汤下肚，浑身都暖了，“原来搞钱不是给别人做嫁衣，是给自己搭戏台——唱什么戏，由我决定。”
“聪明。”萧景珩不知何时坐在对面，推来碟酱牛肉，“所以本王才允许你胡闹——毕竟，能把‘女团梦’和‘搞钱’结合的人，不多。”
“那是！”社畜小满挑眉，“明天我要给招财猫拍个‘奶茶代言猫’视频，标题就叫‘会算数的猫，卖茶不会错’！”
“随你。”萧景珩轻笑，“不过先说好，若把本王的保温杯拍进镜头，版权费要分三成。”
“做梦！”社畜小满笑骂，金算盘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光——那是她刚谈成的“张大叔闺女镇花套餐”定金。
此刻的清水镇一片寂静，只有茶社的灯笼还亮着。社畜小满摸着算盘上的珠子，突然明白苏小满说的“钱是活的”是什么意思——它不是电子表格里的冰冷数字，而是农妇的笑脸，是姑娘们的扇子，是百姓们眼里的光，是她终于能掌控的、热气腾腾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