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时记》出版后,小郑虽然不相信迷信,但在小区连续碰了两次带有灵异色彩的故事。
小郑不迷信,但根据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在农村的生活,他知道自己的体质特殊。
之后,小郑与几个好友吃饭。大家聊起了小郑的这两部畅销小说,一个个羡慕的不停。但听到小郑苦笑地讲起小说的来历,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其中有一个家里有老人的,懂一些东西。打电话回去问老人。老人听过之后说,小郑这是在积福,没什么事,不要怕。
傍晚时分,小郑坐在电脑前打字打的有些乏,就去星巴克咖啡馆买了两杯咖啡。
回家时,小郑却站在十字路口发呆,眼见微风吹着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咖啡杯沿。他想起小时候在乡下,奶奶总说落叶沾杯是故人来访的征兆。而说到“故人”时,奶奶总是咬着很重的音。
此时的暮色己经把梧桐树染成琥珀色,不远处,那位穿旧式中山装的老人己经第七次绕过邮筒,军靴上的红土在路灯下泛着暗光。
“老人家需要帮忙吗?”一向尊老的小郑,有些不信邪的走向老人。他觉得自己不会再次遇见,因为听过再一再二,没听过再三再西的。
靠近老人家时,他隐约闻到淡淡的樟小郑走近时闻到樟脑味,像是从老式衣柜里渗出的时光。
老人掏信纸的瞬间,他的指尖穿过半透明的手腕,凉意顺着脊梁爬上来——这触感太熟悉了,和上回碰到太姥绣花针时的寒颤一模一样。
小郑左手紧握着泛起寒意的咖啡杯,右手轻轻打开信纸,老人的半透明的手指在地面投下细碎光斑,中山装下摆随着晚风轻轻飘荡,露出军靴上未擦净的红土。
泛黄的信纸展开后,竖排繁体字在暮色中洇出墨香:“母亲大人膝下敬禀者,儿随军驻防金门……”小郑的瞳孔猛地收缩——信纸右下角盖着“基隆港务局”的钢印,边缘还有半枚暗红色的指纹。
等老人和小郑回家,得知消息的张明和陈明也己赶到。
几人一起看信纸,信纸在岁月的流逝下早己模糊不清,隐约可见和平路x花弄x……。
“ 和平路早己经改名,现在叫新源街,"建筑工程师出身的张明突然张口。他一边往怀里揣古董怀表,一边用腕间的智能手表在小郑客厅的幕布上开始投射老城的全息地图。
只见各个时期的街景与现代路网重重叠叠,按照老人信纸上的信息,某处工地围挡上方的经纬度,倒是和信纸上的原地址坐标吻合。
老人叫王义冒,1949年国民党大败退时,刚从工厂下工的就被抓了壮丁,被迫离开守寡多年的母亲与年幼的妹妹,去了台湾。七十多年了,他一首惦记着回家路。
当年到台后,他在金门当兵,曾托大陆打鱼的渔民偷偷给母亲寄了一封信,后又辗转多地收到一封回信。
之后失去联系,手上只有当年的一个地址,被自己当做宝贝,藏在胸口。哪怕过世时仍放在胸口。
死后的王义昌,凭着自己一定要见上母亲与妹妹一面的信念,飘回到了故乡。
张明是小郑在《午夜跳芭蕾的爷爷》中熟悉的,而陈明则是太姥的《岁时记》熟悉的。
两个人都对小郑的招异特质很稀罕,二人都是自己开公司,又在一个小区住,安排好各自的公司业务,就开始缠着小郑,要加入小郑的队伍。
虽然他们二人相助,然而沧海桑田,己经七十多年过去,故乡己不再是当年的故乡,物是人非。
而王义昌飘到此地多时,魂魄己经快要散去,小郑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