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集团顶楼的小型内部图书馆,午后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毯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宁微和苏梦并排坐在靠窗的圆桌旁,桌上摊着几份复杂的财务报表和市场分析报告。
“看这里,”宁微的指尖划过一份季度损益表,“‘销售与管理费用’同比激增了35%,但销售业绩只提升了8%。这种异常增长,通常意味着…”
“有人在虚报费用,或者将资金转移到了其他隐蔽项目?”苏梦几乎立刻接口,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敏锐,“尤其是这笔‘咨询服务费’,金额巨大,收款方‘宏远咨询’…我查过,这家公司注册不到半年,注册资本只有十万,却承接了宁氏数百万的合同。”
宁微眼中闪过一丝激赏。短短几周,苏梦展现出的商业天赋令人惊叹。她理解概念的速度,捕捉关键细节的能力,以及对数字背后逻辑的首觉,远超普通商学院学生,甚至让宁微这个重生者都感到一丝压力。这不仅仅是聪明,更像是沉睡在血脉中的本能正在苏醒。
“没错。”宁微点头,将一份准备好的文件推过去,“这是‘宏远咨询’的股权穿透图,层层嵌套后,实际控制人是…”
苏梦顺着宁微的指引看去,瞳孔微缩:“…沈岩?!” 她猛地抬头看向宁微,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
宁微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这只是冰山一角。苏梦,我需要你帮我。你的观察力,你从底层视角看到的东西,是我无法触及的盲区。我们一起,把藏在宁氏内部的蛀虫揪出来。” 她伸出手,不是命令,而是邀请。
苏梦看着宁微伸出的手,又低头看看那份揭露沈岩罪证的文件。阳光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几秒钟的沉默,像是一个世纪的衡量。最终,她没有去握那只手,而是拿起笔,在穿透图的空白处飞快地写下几个名字和关联箭头:“这几个人,是沈岩安插在财务部和采购部的关键棋子,我留意他们很久了,行为异常。” 她用行动给出了答案。
宁微看着那行清秀却有力的字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苏梦的加入,不再是她单方面的保护或利用,而是一种基于共同目标和逐渐滋生的信任的几天后,宁微以“整理旧物”为名,从宁家老宅带回了一本厚厚的家庭相册。傍晚,在宁微公寓的小客厅里,柔和的灯光下,两人一起翻看着那些泛黄的照片。
“这是我五岁生日,在玫瑰园拍的。”宁微指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小女孩穿着精致的公主裙,笑容灿烂地站在一片盛开的红玫瑰前,身后是宁家别墅标志性的白色雕花廊柱。
苏梦的目光却凝固在照片背景的远处——别墅侧翼那扇爬满常春藤的拱形窗户下,一个小小的白色秋千架。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相册光滑的页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