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冲击和无法言喻的恐慌让沈如霜彻底失控!她端着酒杯的手剧烈一抖,满杯殷红的液体如同泼出的鲜血,尽数倾洒在洁白的桌布上,也溅到了她自己昂贵的真丝礼服裙摆上!
“啊!” 沈如霜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精心维持的优雅姿态荡然无存。红酒迅速在白色桌布上晕开一大片刺目的污迹,如同一个丑陋的伤口。
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尴尬的一幕上。
“妈!”宁微立刻上前,抽出纸巾想帮她擦拭。
“别碰我!”沈如霜猛地甩开宁微的手,像躲避什么瘟疫,眼神惊恐又怨毒地瞪了苏梦一眼,仿佛她是什么不祥之物。随即,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强压着翻涌的情绪,勉强对众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抱歉…手滑了…失陪一下。”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留下身后一片窃窃私语和惊疑的目光。
宁志国看着妻子仓惶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眼中充满了困惑和一丝深沉的疑虑。他又看了看站在宁微身边,脸色也有些苍白却依旧挺首站立的苏梦,那种奇异的熟悉感和亲近感再次涌上心头。
沈如霜离场后,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宁微找了个借口,带着苏梦来到别墅后面的玫瑰园透气。夜色下的花园静谧而芬芳,却掩盖不住暗流涌动。
“刚才…谢谢。”苏梦的声音在夜色中有些轻颤。沈如霜那怨毒的眼神和失态的举动,像冰锥一样刺进她心里,也彻底撕碎了最后一丝侥幸——那个优雅高贵的宁夫人,对她有着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恨意。
“该说谢谢的是我。”宁微看着苏梦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单薄的身影,“你证明了我们的猜测是对的。她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据。”她语气坚定,试图给苏梦力量。
“证据是有了,”苏梦的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冰冷,“但代价呢?宁微,我成了你对付你母亲的武器,被当众剥开伤疤,承受她的恨意和所有人的审视。这感觉…糟透了。”她转过身,首视宁微的眼睛,月光在她眼中映出清冷的光,“我们是在合作,但下次,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你打算把我这把刀,插向哪里?
宁微被问住了,心中涌起一阵愧疚。她利用了苏梦的身世和出现带来的冲击,确实没有完全顾及她的感受。“对不起,苏梦。我…”她的话被一个阴冷的声音打断。
“刀?呵,只怕是连刀都算不上,顶多是块磨刀石。”沈岩叼着烟,从一丛茂密的玫瑰后面踱步而出,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讥诮。他上下打量着苏梦,目光像毒蛇的信子,“小丫头,有些热闹看看就算了,别真把自己当回事。宁家的水,深得很,不是你这种小泥鳅能搅和的。识相的,拿点钱,滚得远远的,别掺和不该掺和的事。否则…”他阴恻恻地笑了两声,将烟头狠狠摁在身旁一朵盛放的红玫瑰上,娇嫩的花瓣瞬间被烫焦、碾碎,“下场比这花还难看。想想你那个把你养大的老东西,她可经不起什么‘意外’。”
赤裸裸的威胁让苏梦浑身冰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