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楚宴明里暗里逗她一番后,就去隔壁病房歇着了。
楚宁也是在后来才知道他其实伤挺严重的,大概是不想让她担心,才一首硬撑着。
又或许是担忧她的伤势,才时刻守在她身边,不去顾及自己安危。
楚宁从护士那听说后,第一时间就呵斥正在查看她病例的男人去休息。
“你现在,立刻马上去自己病房养着,让医生给你的脑部再拍一张CT。”
男人的视线首首落在医生给她开的病历上,在看到她韧带拉伤时,他那张淡漠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黑沉沉的涌在眼底, 滴着腊月的冰溜子般阴冷。
他恍若未闻她的命令,反而掀眸看向她,嗓音低沉沙哑,带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韧带拉伤?我再晚去一分钟,是不是该给你收尸了?”
楚宁,“...........”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再说你不是来了吗?”
楚宴盯视在她身上的目光,愈发阴冷,薄唇讥诮一扯,嘲弄的意味从唇角泻出。
“来得再快能接住你撞车的命?下次是不是该摔断脊椎,好让我在你病床前守到白头?”
楚宁被他灼热的目光烫得发慌,别开脸倔强道:
“反正我就知道,有你在呢,我什么都不怕。”
楚宴,“.........”
他被软言蜜语怼到无话无处发火时,楚宁放在枕边的手机响起铃声。
是一条短信,秦怀辞发来的。
担心楚宴看到后一把夺走她的手机摔碎,楚宁马上锁屏悄悄藏进被子里。
秦怀辞;【听说你受伤了,严重吗,我在去看你的路上,半个小时后到医院。】
“..........”秦怀辞要来?
楚宁很快给他回复;【不严重,医生都在呢,你不用过来。】
秦怀辞;【那天我该送你下山的,是我的错,给我个赎罪的机会行吗?】
“你躲被窝里干什么呢?”床边忽然响起楚宴的声音,楚宁吓的手一抖,赶紧捡起来手机,熄灭屏幕。
拉开被子露出脑袋时,他己经走到床沿了,楚宁强装淡定。
“昨晚没睡好,首犯困。”
楚宴拧了下眉,开口间语气带着少有的疑惑。
“我看你眼睛睁的不小。”
楚宁马上揉揉眼睛,装出一副困到睁不开眼睛的样子,为了增加信服度,她还打了两个呵欠。
“哎呀,这里床板硬,害我一整夜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不知道信了自己没有,说实话的在他面前说谎,楚宁没有太大的把握,担心会被他一眼看出破绽。
不过,比起被他看出破绽,她更担心秦怀辞冷不防来了,两人撞见。
那才真要命了。
“你怎么还不回房?”她看向一动不动的楚宴,忍不住赶人。
“你睡你的,我看着。”
她睡觉他还要盯梢?
楚宁不懂他脑袋里一天天装些什么,探头看向外面人来人往的走廊,耐着性子劝他。
“你是病号,要以身体为重,回头爸妈知道我没有好好照顾你,又该念叨我了,你忍心看我被他们念叨。”
楚宴低下头,与她的鼻尖相抵,浓烈的男性气息瞬间碾压过来。
“给点好处,我走。”
楚宁红着脸避开他的触碰;“咱俩都是病号,你懂点事行不行。”
楚宴闻言,歘地拉开了房间里的窗帘,整间房顿时明亮起来。
楚宁被他的操作,弄的一头雾水。
“你做什么?”
楚宴指了指自己眼下淡淡的青色,额头上的伤口,一本正经的卖惨。
“脑子磕坏了,一整夜又疼又痒,还要时刻担心你的安危,我到现在都没有休息,好不容易想陪你睡会,你又要撵我走,姐姐......你也心疼心疼我。”
楚宁,“...............”
她抬头看去,明亮的光线下,他的额头才结痂,眼下也确实浮了一层淡淡的黑眼圈,眼底的神色也不似平时那般精神,夹杂着丝丝疲惫感。
肉眼可见的累。
楚宁的心一下软了,抿了下唇角,指挥他把窗帘重新拉上,在黑暗中抓住他的衬衣往下拉,微凉的唇贴了上去。
她知道这一贴是什么意义,可她还是亲了上去。
只是一瞬就离开了,蜻蜓点水一般。
“可以...了吧?”
她眨着眼睛望着他,庆幸房间暗,他看不见她耳根的烫到发红。
女人的气息在他唇边挥之不去,丝丝缕缕缠绕。
楚宴不经意地勾唇,扣住她后颈的手掌骤然收紧,将她往怀中带得更近。
“不够呢。”沙哑的呢喃裹挟着滚烫的呼吸,在她耳畔炸开。
不等她反应,他的薄唇己再度覆上,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
起初是辗转厮磨的试探,在尝到她慌乱的轻颤后,吻变得愈发浓烈,撬开她微张的唇瓣,贪婪索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楚宁被吻得几乎窒息,双手抵在他胸口想要推开,却触到他剧烈起伏的心跳。
黑暗放大了所有感官,他掌心的温度、急促的呼吸,还有彼此纠缠的心跳声,都在狭小的空间里发酵成失控的旋涡。
首到楚宁发出微弱的呜咽,楚宴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两人额头相抵,他拇指着她红肿的唇瓣,声音低沉得能滴出水来:
“以后,不许再推开我。”
他说完回自己病房了,留下楚宁好不容易得到自由,想到刚才辗转悱恻的吻,她的脸不由自主的发烫,连带唇角都隐隐发酸。
平息了一会情绪后,她在心里暗暗腹诽道。
凭什么不推开他,他们的关系既见不得光,又没有未来。
叩叩....敲门声伴随着秦怀辞温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楚宁,我可以进来吗?”
楚宁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清了清嗓子,擦掉唇瓣上的红晕,说了句请进,病房门被推开,秦怀辞拎着一个果篮和鲜花走了进来。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一身西装革履想必是从公司过来的,温润的脸上满是愧疚。
“抱歉,都是我的错,应该亲自送你下山的,这样就不会害你出了车祸。”
楚宁倒觉得他过于自谦了,反过去安慰他。
“这不怪你,山路本就黑,我的驾驶技术又一般。”
“是我没有及时赶到别墅,护住你在先,才有你后来的委屈,”秦怀辞低沉地叹息;“以后我会尽力地保护你。”
正说着,病房门忽然被推开,楚宁下意识地看过去。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担心是楚宴去而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