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漠不关心看了眼房间里的撕咬,目光移向楚宁时,凌厉的眼神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遍。
最终停在她皱着的眉头上,他冷嗤一声;
“请你看才艺表演,还不乐意?”
才艺表演?
如果一群狼围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撕咬叫表演的话,那杂技团估计要失业了!
楚宁无语到只能在内心嗤笑。
“那些都是野狼,长时间对峙下去,他人不疯,也吓傻了。”
一个个饿疯了的野狼,看到鲜活的肉,一点不亚于要饭花子看到鸡腿般的疯狂。
虽说时乔曾经想要她的命,她也想给他一巴掌解解气,可真要说就这么将活生生的一个人折磨至死,楚宁怎么也做不出来。
“天天有儿童节过,你怎么知道他不乐意?”楚宴冷不丁说。
楚宁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把你关狼窝里过儿童节,你乐意一个给我看看。”
楚宴掀起眼皮,刚才还困顿的神色,此刻彻底醒了,在很近的地方盯视她两眼;
“欠收拾?”
“你放不放人。”
“维护他是吧。”楚宴不咸不淡地点点头,冲不远处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吴邪喊了声;“过来给你们宁姐讲讲,笼子里那位的丰功伟绩。”
前一秒还在装透明人的吴邪,下一秒精神抖擞地跑来了楚宁面前。
到底是年轻,大老远跑来,一口粗气不带喘的。
“回宁姐,”吴邪毕恭毕敬道;“那位时总是靠房地产工程发的家,盖的房子多数为豆腐渣工程,压死过3个工人,他看那些人都是普通老百姓,没身家背景,愣是一毛钱的安葬费都没赔偿。”
虽说这事没落到吴邪头上,可他在讲述起来时,满脸的愤愤不平。
楚宁听完,指尖骤然攥紧了袖口的布料,再次抬眼看向被狼群撕咬的死乔时,眼底己然没了同情。
然而,吴邪的话还没说完,他看了看楚宁后,继续道;
“他目前的公司在做环境绿化,需要大量雇佣叔叔阿姨们,他从不跟年迈的叔叔阿姨们签劳动协议,最多的时候,曾拖欠过他们5年的工资。”
“.........”楚宁。
她可怜他有两个年幼的孩子要养,他却反过头来压榨年叔叔伯伯们!
简首是畜生不如!
“另外,”吴邪说着看了楚宁一眼;“他会指定你做他的专访,也是想借你名头来告诉外界,他资历雄厚旗下的公司未来有良好的发展。”
“实际上,他的公司半年前就破产了!”
听完吴邪的讲述,楚宁只觉得自己毒蛇盯上了,后颈的寒毛“唰”地全竖了起来,像是有冰冷的蛇信子正贴着脊椎往上爬。
她原以为时乔只是贪婪,却没想他的恶早己浸透骨髓——
用豆腐渣工程压死工人,拖欠老人工资,连那次指定她做专访,都是提前设好的局,还他真跟那臭虫一样,无孔不钻。
楚宁思绪间,被狼咬到皮开肉绽的时乔,无意间发现了她的身影,他立马将希望投射到了楚宁身上。
“救命啊,”时乔哭喊冲她大声呼喊;“楚记者,我错了,不该伤你,求你救救我。”
他不喊这一嗓子,楚宁还没想到要找他算账呢,他这一喊。
楚宁偏头的瞬间脸色冷的像冰碴子。
时乔以为看到了生机,挣扎着往前爬,后背上的狼爪伤扯出一串血珠:
“楚记者楚记者....只要你救我,我什么都给你!——”
他实在是被这几头狼弄怕了,从他被抓来的那天晚上开始,一轮又一轮的狼群朝他发起攻击,还不许他休息。
他刚闭上眼睛,狼群就朝他扑来,刚闭上就朝他扑来,每一次狼牙嵌入皮肉的剧痛都让他痛不欲生。
“钱!——公司!我都给你好不好——求求你了,救救我。”
曾经意气风发的公司老板,如今像乞丐一样,趴在地上冲她求救。
楚宁隔着长长的走廊看他的眼神,没有怜悯,只有冰冷。
“你压死工人时,想过补上三条命吗?拖欠员工工资时,想过那些老人怎么过年吗?”她的语气少有的犀利;
“还有我——你拿我当幌子招揽投资商的时候,想过日后我会被他们追债,讨伐吗?”
凡事不经想,一旦仔细盘算了,楚宁心里陡然升起一阵后怕。
那些投资商一旦投资失败,发现所谓的大好前途就是一个幌子,还不得把弄死她,天天堵在电视台门口围劫她。
失业,赔付巨额投资款这两项,哪一项都够她喝一壶的。
“发什么愣呢,”楚宴问她;“是不是良心发现,觉得我是个大好人了?”
这话楚宁无法反驳,要不是他背地里调查出这么多事,她还真以为时乔无辜呢!
“嗯,该给你发奖牌。”她承认的干脆利落;“另外,谢谢你帮我惩戒黑心商人。”
话都说到这了,楚宁转头告诉吴邪;
“在关上他两天,换一批老虎来。”
吴邪乐呵呵应下;“好来,听宁姐安排。”
楚宁说完,楚宴颇为意外地看她一眼,嘴角勾起不咸不淡的弧度,揶揄她。
“前一秒还命令我放人,结果狠起来比我还残暴。”
楚宁闹了大红脸,下意识去看一旁的吴邪。
他们两个之间怎么讥讽,嘲笑都没关系,有外人在她就有点受不住了。
好在,眼观六路的吴邪,在楚宁目光投向他的第一时间,就眼睛一摘,双手抹黑走人了。
楚宁被他逗笑了。
“对他笑这么痴情做什么,看上他了?”楚宁刚涌起的好心情,硬生生被楚宴一句话打断。
他语调里满是阴阳怪气,意有所指,楚宁人都愣了,下属的醋他也要吃?
不等楚宁蛐蛐他两句,他人就抄着一双大长腿走到了她面前。
厂房里灯光昏暗,他往前走时,带着审视猎物般的侵略性,从她微弯的眼角滑到因笑意而抿起的唇线,喉结在暗处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
楚宁条件反射性咽了下,往后退上两步。
“没有。”她说完反问道;“你靠我这么近做什么?”
大夏天的这里又没有空调,一个人独处都会徒生一身臭汗,两个人挤在一起真蒸桑拿有什么区别。
丝绸质地的衬衣在暗光中呈现出水波般的质地,楚宴单手插进兜里,咬字缓慢。
“偷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