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笑意,看来这梵天殿,是时候用血水好好洗一洗了。
陆朝颜突然纵身跃向冰棺,赤焰刀划出刺目弧光:“本座倒要看看,你们玩什么把戏!”
寒鸦大惊失色,白骨杖仓促格挡——
“咔嚓!”
杖身裂开一道细纹,寒鸦被震退十余丈。陆朝颜一脚踏在冰棺上,烈焰顺着棺椁纹路奔涌,瞬间蒸腾起漫天白雾。
“赤心毒的解药是火髓余烬。”她刀尖挑起少年下巴,“可这孩子中的根本不是赤心毒——”
赤焰突然暴涨,少年眉心黑冰“嗤”地汽化,露出下方暗绿色纹路。
“这是南岭万毒窟的‘噬心蛊’!果然...南岭的人也掺和进来了?”
寒鸦脸色瞬间铁青,他身后两名执事突然暴起发难!
左侧执事祭出九阴寒魄珠,那枚幽蓝珠子迎风便涨,化作磨盘大小首取陆朝颜后心。
珠内封印着北海深渊的极寒之气,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冻结成冰晶。
右侧执事袖中飞出千百根冰魄针,细如牛毛的针尖泛着诡异蓝光,如暴雨般笼罩陆朝颜周身。
每根针上都淬了能腐蚀元神的剧毒,即便是合体修士也不敢硬接。
“宗主小心!”女长老失声惊呼。
“找死!”
陆朝颜头也不回,反手一刀劈向身后。赤焰刀气如长虹贯日,九阴寒魄珠应声而碎。
刀气去势不减,将偷袭的执事当胸贯穿!那人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碗大的空洞,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被残留的烈焰烧成灰烬。
另一人的冰魄针在触及她周身三寸时,突然被无形火障熔成铁水。
滴滴答答落下的金属液体还未落地,就被陆朝颜一脚踢起的岩浆彻底吞噬。
“就这点本事?”她一脚踩碎冰棺,噬心蛊宿主在烈焰中化为灰烬,“寒鸦老儿,今日......定要让你有来无回!”
真是耽误时间......那个小混蛋该等急了吧?
寒鸦终于撕破脸,白骨杖彻底碎裂,露出内里一柄幽蓝冰剑。剑身透明如水晶,内部却似有万千冤魂在哀嚎。
“陆朝颜!你真以为老夫怕你不成?”
合体中期的威压全力爆发,天空骤然飘雪。那些雪花在落地前化作锋利冰刃,方圆十里瞬间陷入暴风雪领域。冰刃所过之处,连岩浆都开始凝固。
“列阵!”梵天谷长老们迅速结印,赤红结界如倒扣的巨碗升起,将暴风雪隔绝在外。
但陆朝颜不急。她不紧不慢地从袖中取出那个青玉小瓶,指尖轻轻了一下瓶身上细腻的纹路,这才倒出一枚莹白丹药含入口中
。九转回灵丹化作暖流涌入丹田,火髓欢腾雀跃,在经脉中奔流不息。
(这小混蛋的药......还挺管用。)
“知道本座为什么陪你废话这么久吗?”她赤焰刀缓缓举起,刀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那些符文像是活物般游走,“因为......”
刀锋所指之处,大地开始震颤。岩浆从地底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九条栩栩如生的火龙!每一条都鳞甲分明,龙睛中跳动着灵动的火焰。
“本座需要时间启动焚天大阵。”
九条火龙同时发出震天咆哮,扑向三艘战船。寒鸦的暴风雪领域如纸糊般破碎,玄冥宗弟子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连人带船被汽化成袅袅青烟。
寒鸦冰剑狂舞,剑光化作漫天冰莲,勉强挡住三条火龙。
却被另外两条火龙缠住双腿,赤焰灼烧皮肉的“滋滋”声伴随着焦臭味弥漫开来。他嘶吼着捏碎一枚血色玉符:“你等着!北海三十六岛不会——”
最后一条火龙如离弦之箭,贯穿他的胸膛。寒鸦的狠话永远封在了喉间,尸体在烈焰中化为灰烬,只有那柄幽蓝冰剑“当啷”落地。
陆朝颜收刀入鞘,转身时红发扫过焦黑的土地:“打扫干净。”
六位长老躬身领命,其中执法长老的指尖微微发抖,眼神闪烁不定。
该清理门户了......不过得先回去看看那个不省心的。
她望向焚天谷方向,金瞳中凛冽的杀意尚未消散,却在想到某个人时突然柔软了一瞬。
得赶在午时前回去......
焚天谷,赤焰殿丹房
何时柒倚在窗边,指尖把玩着一枚赤色晶石。远处天际的火光己经熄灭,但空气中仍残留着狂暴的灵力波动。
他不用亲眼所见也能猜到战况——陆朝颜那个暴脾气,此刻怕是连玄冥宗战船的残骸都烧成灰了。
“系统,打开面板。”
他在心中默念,半透明的界面立刻浮现在眼前:
【当前境界:化神初期】
【灵石余额:500极品灵石】
他收起界面,忽然听到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何公子!”一名年轻弟子慌慌张张冲进来,袖口还沾着冰霜融化的水渍,“宗主请您立刻去正殿!”
何时柒挑眉:“战事结束了?”
“结、结束了……”弟子咽了咽口水,眼神发首,“玄冥宗三艘战船,连人带法器……全蒸发了。”
意料之中。他随手抛了抛晶石:“带路。”
焚天殿正厅。
六位长老分列两侧,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糊味。陆朝颜高坐主位,赤焰刀横放在膝上,刀身还冒着缕缕青烟。
她红发束起,露出脖颈处一道浅浅的血痕,正漫不经心地听着执法长老汇报。
“北海三十六岛必不会善罢甘休,依老夫之见,应当先发制人……”
“徐长老。”陆朝颜突然打断,指尖轻叩刀柄,“玄冥宗怎么知道本座三日前火髓受损?”
执法长老徐巍身形一僵。
何时柒恰在此时踏入大殿,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集中过来。陆朝颜金瞳微亮,又迅速板起脸:“磨蹭什么?过来。”
他溜溜达达走到主座旁,很自然地伸手抹掉她颈侧的血迹:“受伤了?”
“小伤。”她偏头避开,嘴硬不承认。
“寒鸦那老东西的临死反扑罢了,只是蹭破点皮。”
几位长老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看见宗主罕见的温顺。唯有徐巍盯着两人互动,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说正事。”陆朝颜敲了敲扶手,“徐长老,你还没回答本座的问题。”
徐巍拱手:“老朽猜测,或许是谷中弟子走漏风声……”